翁倩:我们拿爱没什么办法

发布时间: 2015-05-18 来源: 中国网 责任编辑: 杨公振

我们拿爱没什么办法

文 | 翁倩

《南方人物周刊》的选题会素来自由,说到哪儿算哪儿。有趣的是,很长时间里无论聊什么,总以“爱情婚姻家庭”话题作结,但编辑部大多数老师可是反对一夫一妻婚姻制的!一次,大概是谈起时下飙高的离婚率和身边净身出户的案例,坐在后排的腼腆的实习老师竟吓得狠狠倒吸了几口气!

又一次,聊起各自的偶像,主编徐列跟大家分享了一个故事。80年代初,读大二的他去桂林旅游,在电影院第一次看了《罗马假日》。故事无疑动人,但更加撞击心灵的,是奥黛丽·赫本的美。那时电影资源匮乏,国外好片更是求之不得。“这么美好的东西我们怎么看不到?”从那时起,但凡看到赫本的片子或新闻,他都会停留。

当天的讨论从选题会延伸至饭局,“梦中情人”栏目因此有了雏形。在我的理解中,假如记忆能被分类存放,“梦中情人”大概是住在第一千零一个房间的故事。这类故事,不动情不好讲,太煽情讲不好。最初有点忐忑,怕栏目无法持续,于是发出了数百份邀约,赫本的故事也被我分享给了很多人,如高群书、马原、马家辉和绿妖。跌跌撞撞的,每期1200字的篇幅,“梦中情人”竟偷听了近百段关于羁绊和安慰的心事。

来“梦中情人”做客的不乏名人。面对所爱,竟同样恭敬和谦卑,折射出命运的某种平等。有趣的是,当中不少人竟因偶然相遇,有了后来的职业转向,甚至与曾经的“梦中情人”有了回忆之外的联系——苏阳因张蔷抱起了吉他;程青松因龚雪爱上电影后考上了电影学院;贾选凝在台北喝了林鸿铭太太亲手煮的咖啡;黄佟佟则成为了记者——不知她有没有坐到偶像面前,反正我是这么做了。

出现在这个专栏的偶像,大多是熟悉的名字,小部分正如日中天,更多则已淡出公众视野。他们曾站在舞台中央,塑造过一代人的文化气质,又随着时代的速朽成为记忆。他们能成为“梦中情人”,无疑有时代的因素。在文化资源相对匮乏的60后、70后眼里,他们是刘晓庆、高仓健和佐罗;对于80后来说,他们来自港台和岛国;至于更年轻的一代,沐浴在多元化的阳光下,荷尔蒙像潮水一样席卷着各种音乐节和选秀场所,偶像的记忆往往还未成形,就被冲刷得差不多了。

看完这本集子,你大概会有这样的感觉:在迷恋偶像的年龄,没人懂爱,“梦中情人”所写,终究是一种幻觉。一入江湖岁月催,谁都会忘记谁,会逐渐成熟,学会分寸,知道扑上去会摔倒,也不再为长期得不到的事物耗费精力。庸常中,那些记忆里的幻觉反倒成为生活中的安全地带,尽管它转瞬即逝,却绵延不尽。偶尔想起,会嘴角一翘。这也不赖。

赫本的故事还没讲完,两年前,徐列主编去欧洲旅游,首站选了罗马——那个因赫本而神圣起来的城市。罗马随处可见赫本的海报,仿佛她从未离开。在西班牙广场的雪糕车前,徐老师为太太拍了张照片,那是赫本曾经站立的地方。一瞬间,他仿佛和30年前的记忆重逢。

书料

一起读书吧587期,今天观点君跟你分享一本书的幕后故事,来自新星出版社的《最好的时光不再》,本文由新星出版社授权发布。

这个栏目是编辑部年轻人的自由创造,随着这个栏目的诞生,我很高兴地见证了年轻一代记者编辑的成长。

在我的成长年代里,哪里会有“梦中情人”一说。美人哪个年代都有,王心刚、陈思思、李秀明、张瑜,算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早期的男女偶像吧(如果那时有偶像这个词的话),但性感和性,却想都不敢想。1979年出品的电影《甜蜜的事业》里,李秀明有一段著名的戏——爱慕她的男主人公和她追跑,春情萌动。这场戏被处理成一组略带夸张的慢镜头,因其中的暧昧情爱色彩,还激起了热烈讨论。在这样的背景下,一切与身体、欲望有关的情爱想象,都不能公开言说,也许连“梦中”都不能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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