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如首度品赏唐诗 新书《安得盛世真风流》在京首发

发布时间: 2015-06-28 来源: 中国网 责任编辑: 杨公振

6月27日,古典诗词赏析第一人安意如携新作《安得盛世真风流:品味唐诗的极致之美》在单向街书店举办了新书首发暨读者见面会,活动由央视著名主持人王曦梁主持。安意如首度品赏唐诗,为读者展开至美唐诗画卷,从初唐新气到盛唐风华绝代,安意如细致梳理唐诗风韵流转,沉心品味极致汉文字之美,尽述其间的点滴感动和体悟。

写作十年 首度分享至美唐诗

唐朝,中国文学史上独一无二的黄金年代。文星璀璨,杰作频出,令人目不暇接。唐诗之辉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对于唐诗,安意如说:“如果此生只读一个人的诗,我会选李白;如果此生只读一个人的词,我会选苏轼。读他们的诗和词,是读中国人的性情和才气。”

从《人生若只如初见》到《聊将锦瑟记流年》,从《诗经》到纳兰容若、黄仲则。历经十年酝酿沉淀,安意如回归初心,潜心写作那个她最爱的大唐和那些她最爱的诗歌篇章。

在本书中,安意如顺沿《全唐诗》流脉,以其一贯细腻优美的文笔和独树一帜的赏析视角,从品赏李世民、杨广、魏徵等人的诗歌作品开篇……一直写到王维、孟浩然、王昌龄、李白、杜甫为止。共27篇,30余万字。其中重点赏析的诗歌近百首,不乏如《静夜思》《春晓》《春江花月夜》《黄鹤楼》《蜀道难》这般传世经典,也有这些天才诗人不为人熟知的绝美杰作;无一不是细致入微、娓娓道来,为读者展开至美唐诗画卷。

写李白 是欣喜又为难的事

此次写李白,安意如说,其实在起笔时,他在我心里就呼之欲出,念想太深,反而不愿让他太快出场。于我而言,写李白,是欣喜又为难的事。他的诗,是童蒙时的读物,到如今,依旧爱不释手。正因如此,一朝落笔,他的诗句纷沓而来,我竟不知从何处写起,只能随着心思游走了。我闭上眼睛想他,纵隔着千载光阴,那把酒邀月的身影,依然鲜明如生。他这一生,从生到死,跌宕起伏,都有月如影随形。

袁腾飞曾说,安意如的书创造美的意境,让读者的心能够沉淀下来,那样美的文字得是在“文学酱缸”熏透的人才能写得出。袁岳也表示,安意如赏析诗词时,讲的已经不是诗词了,而是一种二次创作。这种创作给人感觉很自然,仿佛就是古代作者的本意。

作者安意如

附《安得盛世真风流:品味唐诗的极致之美》精彩篇章

《谪仙一去几时还》

其实在我起笔时,他在我心里就呼之欲出,念想太深,反而不愿让他太快出场。

我曾经想过,如果此生只读一个人的诗,我会选李白;如果此生只读一个人的词,我会选苏轼。读他们的诗和词,是读中国人的性情和才气。

写李白,于我而言,是欣喜又为难的事。

他的诗,是童蒙时的读物,到如今,依旧爱不释手。正因如此,一朝落笔,他的诗句纷沓而来,我竟不知从何处写起,只能随着心思游走了。

我闭上眼睛想他,纵隔着千载光阴,那把酒邀月的身影,依然鲜明如生。他这一生,从生到死,跌宕起伏,都有月如影随形。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静夜思》

如大观园即景联句,众人取王熙凤一句“一夜北风紧”起兴,我读唐诗,解李白,亦由无人不知的《静夜思》而起,徐徐展开他一生的长卷。

起笔,是朦胧淡墨,月色氤氲,月下有人冥想独坐。一念起,便是千山万水。

这首诗应该不难理解,只要设想一下,在如霜似雪的月光下,心中可能泛起的情绪,就会对诗中的情境有大致的了解。小时候只觉得这诗好读好记,却不知这首诗的妙处。

它就像一颗种子,随着年岁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心境的变化,对它的体悟会逐年增长。

这首诗写游子之思,确凿无疑。

关于李白的故乡,却有几种说法,一说是在碎叶城,在今吉尔吉斯斯坦(唐时属中国),他是年幼时随父亲定居四川,亦有学者说他祖籍甘肃,出生在四川,观点相悖,各执一词。

就我个人而言,我比较倾向于相信,李十二同学是出生在碎叶城,稍长一点才随父亲移居四川江油市,是归国华侨。因为他的样貌、气质还有性格做派,确实不太像土生土长的汉人。

是与不是都无妨,我也不想招惹四川人不高兴,平白无故地把人家的名人拿走。反正我要探讨的故乡,并不拘泥于地理的概念。我相信,李白诗中的“故乡”之意,亦不曾拘泥于此。

他一生潇洒恣意,仿佛随时可走,随处可留。这首《静夜思》却揭露了他生命中某些静置的时刻,涌现的乡愁。

《静夜思》写于开元十四年,是年秋,李白病卧扬州,他为人仗义疏财,出游不到一年,所携三十万金即挥霍一尽,暂时陷于窘迫,幸得友人照料,病渐愈。此诗正是写于此时。

在漂泊的途中,常有不可名状的忧郁笼摄着人心,对故乡的思念,源自时间和空间双重作用的悲哀,恰与某些不安、不定、不乐状态对应。

我是年岁愈大,愈对“故乡”二字谨慎言之,不敢怠慢。那意念中遥遥指向的“故乡”,是身之乡土,还是心之归宿?

生于斯老于斯的处所固然应该称之为故乡,吾心安处心魂相系的地方难道就不应该视之为故乡么?

有些人诞生于某些地方是未得其所,机缘把他们抛掷在一个环境中成长,他们却一直思念着命中的故乡。出生的地方对他们而言,只是驿站,而他们,注定是此地的过客。

就像我到了西藏,瞬间觉得那里才是我的栖身之所,在从未寓目的风景里,在素不相识的人群中安居下来,这里的一切我反而熟稔无比,找到了向往的宁静。

故乡,是来了就不想走,还没走就念着要回来的地方。我对西藏就是这样。

乡愁,不只是对故乡故土的思念,它更是对孤独的体认和温情的回味,这实在而寻常的人生体验,被他信手拈来,写得深切而宁静。

《静夜思》源自南朝乐府《子夜四时歌》:“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原诗有形无神,并不知名,经李白化用之后,便如画龙点睛、神来之笔,此后尽人皆知。

或许谪仙亦会有凡思,但他不曾确指。这是他的高明,亦是他心性所致。

因他心源所系,原不在凡俗某处,而在于天地。他的诗清明开阔,一片荡荡思情,以月为灵犀,点染人心。

月本无自性,是人赋予它情感。澄明月光所照之处,有人垂泪长叹,有人沉吟不语,是悲欢离合,世事难言。

青春年少时,望月怀人,泪比思念多,总觉得满腹委屈深情,无人能懂,无处倾诉,那深情,总不免暗含着委屈怨愤。年岁渐长,再从月下过,已是思念比泪多……

人生那么短,相思那么长,原本无须计较太多。

赵晓:生命无非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