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瞻：迎接2015，中国企业准备好了吗？

     

      11月23日下午，首届“中国企业国际化论坛“的最后一场全体大会”“前瞻：迎接2015 中国企业应做好哪些准备”顺利举行。原国家外经贸部部长龙永图，原中国驻法大使，外交学院前院长吴建民，欧美同学会副会长，中国与全球化智库主任王辉耀，海航集团董事长陈峰，美国经济战略研究所总裁Clyde Prestowitz，Slane公司董事长、前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主席Dan Slane在论坛上畅谈中国企业国际化的意见和需要注意的问题，为“首届中国企业国际化论坛”画上圆满句号。

主持人：欢迎各位，我们今天是在美丽的三亚展开这场讨论，这两天全世界的目光聚焦在三亚，我们在一起关注中国企业国际化之路，同时临近岁末年初，全世界的媒体都在展望2015年，我们今天也把来自世界各地权威专家请到这里，我们一起对20155进行前瞻和展望，首先我们来认识一下。中国与全球化智库主席，博鳌亚洲论坛原秘书长龙永图先生，欢迎您！原中国驻法大使，外交学院前院长吴建民，欢迎您！欧美同学会副会长，中国与全球化智库主任王辉耀，欢迎您！海航集团董事长陈峰，欢迎您！美国经济战略研究所总裁Clyde Prestowitz欢迎您！Slane公司董事长，前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主席Dan Slane，欢迎各位的光临。

这两场一直在讨论2014年应该是中国经济走出去的分水岭，大家知道估计今年我们对外投资总数首次超过我们吸收外资总量，所以说中国经济可以说如此深刻的嵌入了全球经济当中，首先要从2015年经济前瞻开始，大家也关注到，今年达沃斯论坛上，对明年经济的展望是比较悲观的，所以想请现场各位，发表你们比较简短的论点，你们认为明年的经济会比今年更加弱势吗？

Clyde Prestowitz：谢谢我的老朋友，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先讲。杜鲁门总统有一句话非常有名，他讲到经济学家，他让他的经济学家回答未来的经济是怎么样，一年之后经济是怎么样，经济学家经常会说，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怎么怎么样，杜鲁门就说，我一定要找一个经济学家，有一只手就行了，不要有第二只手，这样有明确的回答，恐怕我不是单手的，杜鲁门的经济学家，对不起，我可以说我觉得未来前景还是纷繁复杂的，如果讲欧洲，欧洲上周我刚去过，这个状况还是比较严肃的，欧盟的经济总体来讲有点像日本过去25年一直有这样的经济困境，要么是经济紧缩或者是慢速发展，有高的失业率，特别是年轻人失业率比较高。这绝对不是说这不是好的机会，也不是好的方向，欧洲经济有这个方向，可不是好的迹象，因为欧洲也会有一个不同的成员国，比如说有德国还有其他的国家，比如说荷兰、芬兰，他们支持德国的发展，他们相信维持一个外向型经济，关注出口，或者是少用刺激。另外一方面，也有其他的经济体，比如说法国、南欧，他们有滞胀，而且需要刺激，因此两个集团没有达到一致，因此意大利人，法国人意见不一，所以我觉得欧洲增长会缓慢。而日本，安倍经济学看上去，遇到了一些困难，大家都知道安倍首相现在要进行重新大选，这么做他会获得时间，他能够赢得大选，通过这样的举措，随着时间的发展，能够持续来刺激日本经济，确保日本经济能够恢复。但是很明显，他的措施至今为止，并不是非常地有利或者足够，所以说日本的前景还是慢速地增长，甚至有通货紧缩的危险。

您看美国经济，美国经济增长还可以，美国的经济恢复在不断地加强，驱动因素就是新能源、还有生产企业，石油天然气不断地增产，同时也有房地产市场的回暖，而且日本与美国消费水平在不断地提升，消费品业务在增长，但是有一个大的问题，那就是美国能不能成为增长孤岛，因为世界其他地方增长速度放缓，特别是美元现在走强，而欧元和日元在走弱，还有一些亚洲的货币也是如此，这就表明基本上讲美国会有大量的进口，这个对于它的就业影响不好，对它的增长也有一定的影响。所以说全球的经济前景不定，这要看中国经济怎么样，我不是中国的经济学家，这个我就请我的同事来进行讨论。但是我们可以说，中国的经济当然有巨大的作用，历史上是如此，在未来经济当中也是如此，因此非常重要的一点，我们要理解中国的经济将会怎么样，谢谢！

主持人：谢谢。slane先生。

Dan Slane：对美国经济的预估，您的意见我有所保留，美国的经济增长速度在1.8%，这个还不是真的增长，它是一个比较慢速的滞胀，如果你无法创造就业，那么就是一个问题。每个月周五我们的劳动部会有一个就业报告，很多新工作都是每小时10美元的工作，比如说零售，做酒店或者做医院的护工，这个就不会有可支配收入的增加，就不会促进消费。而我们GDP当中70%是来自于消费，而且我们的经济在经受困难，这是一个参数，如果要看经济恢复，必须看这些参数。在这么大的经济体当中，很难得的一点就是预估它未来的经济，克莱德讲了一点，我们称之为改变因素，比如说石油行业，有了基础方面的变化，比如开发液燃气，我们的能源部，美国有很大的能源生产，五年之后，我们就能够独立使用自己的能源，这就会改变我们的国家，这就表现出技术的价值，它能够影响一个国家的经济。

在美国我们担心中国，很大经济促进因素是中国经济，纽约有一个大会的报告，这是几周前发布，不知道大家是否熟悉，大家可以读一读这个报告，因为这个报告非常有名，而且这个报告他们非常地悲观，他们对中国经济比较悲观，他们说中国的增长将会达到4%，而不是7.5%，他们担心中国私有企业的债务，现在私有企业贡献率高达2.5%，他们担心中国政府能不能够来救助这些坏账，当然他们更担心中国能不能把一个外向型经济转化成注重内部消费的经济，这就是说给人们更多的可支配收入，不仅仅是有银行的利息或者更多的分红等等，这样子消费才能够促进中国。这么大一艘船，13亿人口，掉头很难，但是我觉得全世界处在困境当中，在未来几年将是如此。

对于经济来说，我更加悲观，因为有一些功能紊乱，有一些问题，但是你可以看到美国的中期大选，几周前，我们看到大选之后，美国的人们觉得大选政治改变没有起到好的作用，所以他们现在就选了共和党。再过两年，我们会进行另一个中期选举，他们可能会重新选举，如果说人们对于现在当中的党派满意德德话，他们不会换另外一个党，这就表明美国的人民对相应的执政党不满意。

主持人：外国朋友的确对我们中国经济有一些担心，我们要问一下现场中方嘉宾，大家注意到11月21号央行[微博]两年来首次降息，这可能是接下来应对下一步经济是不是有可能下行的措施，我们问一下中方嘉宾，你们认为未来2015年中国经济下行压力是不是在增大？

龙永图：我觉得大家对于明年经济形势的分析，不管是悲观也好，不管是落后也好，整个世界经济还是主要看美国经济和中国经济怎么样，我同意刚才美国战略经济研究所的所长Prestowitz的判断，美国的经济正在比较好的甚至比较强劲地恢复，美国经济作为全球经济的火车头，特别在新的技术方面所起的引领作用不可低估的，而且美国经济的修复能力和灵活性，我认为是美国经济非常重要的特点。在这点上，哪怕在美国最困难的金融危机当中，我都在中国一直唱好美国经济，绝对不要低谷美国经济在全球的引领力量。

至于中国的经济，刚才Dan讲了一些忧虑，我觉得判断中国经济最重要的是看看中国经济的需求还有没有。大家都知道所谓市场经济是需求推动的经济，我觉得中国经济有两个亮点，都会激发极大的需求。一个是人的城镇化，因为中国进行30年的城镇化以后，现在特别提出以人为中心的城镇化问题，以人为中心的城镇化就是在城镇化过程中，解决人的需求，特别是在过去从改革开放当中，得以比较少的那部分的人群需求。人的城镇化要解决三亿人的问题，一个是解决已经进入中国城市的一亿农民工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居民的问题。一个城市居民的消费比一个农民的消费一般来说高三倍到四倍以上，所以如果我们一年转化一千万农民工成为新市民，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从这样一个转变当中，看到每年都会有一千万新的消费群体诞生。这一千万新的市民，他们需要基础设施，需要教育，需要医疗，需要旅游，需要各种各样的消费。所以在这样情况下，我觉得这一亿人所产生的消费需求是巨大的。第二个一亿人就是要解决一亿人住在城市里比较贫困的居民的住房问题，就是中国人讲的城中村和棚户区的居民改造问题，住在城市里面比较贫困的居民大概有一亿人，要解决这一亿人的保障房的建设，那是一个很大的投资，这个也会激发中国的一经济。还有第三个一亿人，这些年来中国城镇化主要是在发达的沿海地区进行，中国今后的城镇化主要是在中部和西部地区进行，而中部和西部地区进行的城镇化将不会采取过去人口大转移的方法，而是采取在农村的周围建立小城镇的做法。建立小城镇这是个极大的需求。

看中国的经济，主要是看需求在哪里，需求第一是在人的城镇化进程当中，第二需求，我认为产生在新技术，特别是互联网技术，移动互联网技术，这样大大地刺激中国的消费，刚才Dan提出对中国整个经济转型能不能从对外依靠出口的国家变成对内依靠消费的国家，你可以看到由于互联网把整个中国的中小企业特别是西部遥远地区的中小都联结在一起，让他们和东部的消费者联系在一起，这样会使得整个中西部中小企业和产业有极大的发展，这样极大地刺激东部地区的消费，而且也增加西部地区的消费。需求是巨大的，这个需求决定了中国经济会保持比较高的增长速度。

回过头来看看像欧洲和日本的经济，之所以目前处在比较困难的局面，主要是不知道需求在什么地方，大家看到日本的利率已经降到0.1，但是日本的投资者还是找不到投资的项目，这就说明他没有需求，没有需求是最大的困难。中国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它有极大的需求，只要把极大的需求调动起来，中国经济保持一个比较高的增长速度是可能的。所以我不太同意认为中国经济在今后几年大概出现4%的增长速度，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因为中国政府已经承诺了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必须有一个底线，大概这个底线就是7恩%左右。如果出现了低于7%的增长速度，中国政府会干预的，当然不会采取以前强刺激的办法，但是肯定会采取一些措施，就像刚才主持人讲的最近我们进一步降低银行的利率，就是这样一种措施，就是要确保我们中国增长速度在7%以上，不然我们中国可能出现大规模的失业和社会动荡，这是整个中央政府不愿意看到的。我就做这么一个评价。

吴建民：他们两位美国朋友讲的都有一定事实根据，刚才龙部长讲的意见我是赞成的。我补充两点。今天的世界，全球的增长中心在什么地方？求经济增长的中心在东亚，东盟、印度、中国这些国家。你看看明年这些国家它是保持一个增长的势头呢，还是说出大问题，刚才龙部长讲了中国情况，我不重复了。印度，莫迪(音)新政府上台以后，对印度的发展采取了大刀阔斧的政策，印度的发展势头是蛮好的。东盟，我今年4月份去了印度尼西亚，东盟的发展势头还可以，印度尼西亚的朋友跟我讲，你们中国有10万公里的高速公路，我印度尼西亚才700公里，这意味着什么？中国成立一个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如果搞起来，如果在东盟这些地方，包括印度尼西亚投资建公路，那就会带来巨大的需求。所以你要看全球经济增长的中心在东亚，而东亚现在来看发展的势头再继续。对全球经济过度悲观，缺乏根据。这是一。

第二点，从中国经济来讲，除掉龙部长刚才讲的，需要寻求新的经济增长点，今年年初我跟马云[微博]在一起聊天，他讲了一观点，我很认同，他说不要埋怨，任何埋怨的后面都有商机，有道理。我从北京来，北京过几天就雾霾，我们喝的水安全吗？有的时候也很难说。我不愿意点出哪个省会，我到那去，他们请我去讲话，给我上茶，我一喝那个水，味道不对，省会城市的水不对。中国人的饮水问题，如果把这个问题解决，那是巨大的需求。水天天要喝的，中国的垃圾处理，垃圾处理很大的问题，我们不分类，我们的小区里说垃圾分类，完全是假的，都混在一起，垃圾分类一下，处理，倒垃圾要付钱，有一天我希望中国政府出一条政策，倒垃圾要分钱，不分类，垃圾要罚款，慢慢改变中国人生活习惯，你说是不是一个增长点。我觉得世界处在三大革命的前沿，新能源革命、云计算、新产业跟新能源革命结合在一起，新的3D打印机，第三个生活方式的革命，我认为中国人是比较注意节约的，你看看现在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学美国了，如果说我们改变一下，比方说一次性筷子，这是要砍多少树，我们用的口纸，过去用手绢，现在手绢不用了，都用口纸，中国人生活方式革命也可以带点头，这些后面都可以带来需求，推动经济增长，我认为是中国要寻找一些新的经济增长点，那中国7%，我相信是有保证的。

主持人：我们嘉宾观点有一些争鸣非常好，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断，特别想听听企业家的意见。陈峰董事长，现在我们经济增速有所下滑，我们决策者称之为新常态，我想知道我们的企业会如何来理解这个新常态，会做出什么样的应对？

陈峰：我想来自美国的搞经济的专家，战略的专家，再加上龙部长和吴部长，他们的很多远见，我想就今天的时代，谈点看法，这个事还真不光是明年。从2008年以后，由美国出了金融危机，本来一个次级债弄得全球经济处于长期经济衰退。这是怎么了？我认为今天的问题是一个百年不遇的一次大变局，大动荡，大改革，这时代在变。我觉得今天的问题绝非一个周期的经济问题，也绝非是欧洲经济增长的好坏和美国增长的多少以及中国保持是否高速的问题。我觉得当今的世界有三大缺失，第一个人类发展观的缺失，这一百多年人们走了一个消费刺激生长，美国就来了高消费，超前消费，负债消费，总有一天消费不下去，我每次到美国，坐着飞机在落地的时候，俯瞰美国大地，国土整治那么好，拉架维加斯沙漠的厕所都比我们餐厅干净。但是话说回来了，美国的消费标准搬到中国，三地球不够，不可复制。今天全球的环境问题，能源问题，是人类发展观与自然，与自身的需求，人类太贪婪，想要太多，而实际需要没有那么多，因此人们不能照着那个路数走下去了，走不下去，得转变发展观，发展模式。

第二国际关系准则的缺失，这一百多年都是欧美国家，我说你是邪恶国家，我说你是这个问题，就派一军队，给人家收拾了，今天这个世界不能这么做了，你一公投，科索沃出去了，这个世界，这个复制，一百多个国家没几个成功，民主本来是各自的文化背景问题，你替他，欧洲军团两千多年，早就有国无家，中国是有家有国，它是文化不一样，因此我认为今天这个世界，我们要以和而不同的方式，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用这个办法才能解决今天的问题，否则解决不了。

第三人类精神文化的缺失。加上互联网技术，今天垃圾资讯，再冒出一个微信，我有时候看吃饭的时候，拿着手机，照什么，照那个菜，这个菜有什么可照呢？我就想不明白，十条信息，9.999个垃圾。人类已经被这个虚拟世界带来垃圾冲刺在自己，心神不得片可宁。什么原因？因为众生心事往外张，中国人没有那么多信仰，当有互联网，有微信以后，就拿这个安慰自己那颗孤独的心。所以我就一概不上网，微信一概没有，我没见我公司发展慢了。我觉得是有问题的，我已经预言了，19世纪人类结核病的病治不好，20世纪癌症，21世纪精神病。

再看看我们中国，中国改革开放30年，了不得，谁也没想到今天的中国能够找回尊严，这个伟大的时代确实了不起。上半年陪同习近平总书记去法国的时候，我就参加了一个小型音乐会，法国总统奥朗德请我们习主席在凡尔赛宫音乐会，吴大使您去过那小音乐厅不大，法国乐队，中国指挥，法国女歌手，中国男歌手，第一首歌《没有共产党 没有新中国》，我感觉中国人从来没这么好的尊严过。接着《白毛女》，我觉得今天中国百年，终于今天让人尊敬了，什么原因？改革开放，我们把大门打开了，所以我们这个世界，中国的发展成为今天世界发展的重要力量，你看APEC，我谈到十多年APEC，全球转一遍，你看有中国那么大气魄，工厂好几天都关门，这个气魄大，确实蓝天有了，叫APEC蓝，确实中国发展有特定的模式，能解决问题，是中国跟传统市场经济不同的地方，所以只要我们中国保持我们自己特定的历史，有我们百年的运程，有我们习总的智慧，中国发展7%点多、8%点不重要，保持很好的发展状态，会对人类做出很好的贡献。

问题在哪儿？中国面临着转型的挑战，有一句古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这30年经济还不打打泡沫，这一定要打的。

主持人：明年打泡沫过程中，您担心吗？

陈峰：现在就开始打着，不是以明年，不是以时间段，这个已经在转型之中，因为必须得转，发展方式得转，我们污染环境必须得改变发展方式，包括刚才我们永图部长和吴部长讲的，包括中国人生活方式，消费方式都得转，转的当中有巨大的商机，但是原来的办法是不行的，老是那样用投资拉动，这个办法是不行的，是要走一条新路，是要走一条另外的方法，使企业、社会、政府都要转型的路，这个题目，回答不如我回答，全中国人都得回答，所以我觉得这是转型的压力。

第二，我们面临着对国家管理治理的转变，我们过去习惯于招商引资，习惯于政府参与，这是很有利的。但是我们土地反腐倡廉所带来的我们干部工作方式的转变，由过去的人治变为法治这是巨大的挑战，我们的管理干部是为政府还不习惯，还需要学习，这个过程是需要付出代价和痛苦的。

第三，我们中国精神文化的再塑，这是我们更为紧迫的问题。我们现在十亿中国人信什么？为什么习近平总书记讲出了社会主义和谐价值观，要以中华优秀文化为源泉。因为当一个国家、民族什么都不信的时候，这是很危险的事，重塑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这是我们当务之急，比什么都重要，但是不是一天的功夫，所以我们转型的矛盾和困难是很多的，但是我相信国运，大家不要担心，西方国家我在达沃斯判断，老判断中国经济点来点去，基本没说对过。所以叫众生看我，菩萨看因，只要我们中华民族有中国梦这个因，就一定要找到解，中国的解就是全球人类的福祉，谢谢大家！

主持人：陈峰董事长充满信心，下面问一下王会长，的确我们今天一直在说中国企业国际化的问题，包括大家在谈论世界经济还是面临相对弱势，有人说这是中国企业非常好的走出去的机会，我们也看到有很多企业在对外进行并购，您认为目前这个情况下，我们企业在对外并购的时候，就在当下最需要注意的问题？

王辉耀：现在到了比较关键的时候，就是中国企业在过去30年，我们一直是欢迎外资，我们是招商引资。今年可以说是一个转折点，就是中国企业要开始走向国际投资，将超过外国来华投资。在这个情况下，中国企业走出去，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在走出去过程中，可能有三个方面，首先我们要在人才上加大走出去的配备的力度，我们现在走出去需要更多地运用当地的人才，最近我听说有些企业去了美国，就用美国的海归，在中国留过学，回到美国以后，对美国很熟悉，这些人对中国的影响就非常好，能够帮助中国的企业。另外我们企业在走出去的时候，要避免一些可能的政治的风险，比如我们选择国家投资的时候，要注意像伊拉克、叙利亚、利比亚、乌克兰，去这类国家，要有清醒的分析和更好的投资决策。第三方面需要注意我们可能更好利用投资结构进行转型。

我们这次论坛中国企业国际化论坛上，很多的来自国内的国有企业，有民营企业，有外资企业，非常丰富，中国企业走出去也会多元化，如果说以前我们过去30年更多是国家企业走出去，国有企业走出去，未来30年肯定有更多的民营企业走出去，他们走出去会带来新的结构，而且我们不仅有中国企业走出去，中国的老百姓也在走出去，过去一年有一亿多的中国人到世界各地旅游，还有企业走出去，今年投资会达到一千多个亿，中国旅游在海外采购也会达到一千多个亿，这个对中国经济带来正的增长和交流。我们在选择行业的时候还要多元化，不能光是集中在大宗的资源方面，更多的要有更效率的企业走出去，推动中国企业国际化更好地发展。

主持人：谢谢王会长，谈到政治风险，问一下吴先生，不久前刚刚举行的G20峰会，俄罗斯和西方的关系备受瞩目，而且每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现在看双方似乎都比较坚决，您认为目前的这种僵持会继续下去还是会有所妥协，这对整个明年经济走势还会有影响？

吴建民：美国、欧洲和俄罗斯的关系不持乐观态度，美国副总统访问乌克兰，乌克兰总统提出来我要加入北约作为优先的目标，美国国务院发言人马上讲，乌克兰有权利提出加入什么组织，而且他说北约要继续扩大，如果将来乌克兰加入北约的话，我想美国、欧洲一方同俄罗斯的紧张局势会持续很长的时间，看似非常非常危险的情况，现在发展趋势正在朝这方面走，这是值得世界警惕的。前不久在柏林开一个研讨会，讨论冷战结束之后，柏林墙倒塌25周年，这个世界的形势是怎么样，我在听说欧洲人的悲观论调是一片一片笼罩，俄罗斯人也是这样。但是我们中国人得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就是冷战结束之后，世界是前进了还是后退了？生产力是解放了，大发展了，还是倒退了。我不知道我们想过这个问题没有。我的看法世界是进步了，我给你举一个例子，1991年全球GDP多少，23万亿美元。去年多少？71万亿美元。1991年到2013年是22年，全球GDP翻了三番，人类经济发展史上是没有的，这是冷战结束之后全球市场形成的，市场经济，市场是关键，市场形成之后，对全球经济很大的促进，当然我们要看到俄罗斯同西方竞争里，同时另外一方面要看到世界往前走的大趋势，大家很难把它完全扭转。

主持人：谢谢吴先生，的确政治核经济密不可分，刚才我们谈到政治的问题，同时大家也会注意到，最近我们石油价格在最近大幅下挫，达到了80多美元/桶，如果俄罗斯这些国家保持均衡的话，应该在100美元/桶上下，从辩证情况来看，全球原油价格下跌，对明年经济是好是坏，是福是祸？

Dan Slane：我觉得俄罗斯政府没有办法控制原油的价格，这确实是非常复杂的，这也是非常困难的。现在来讲它的供应或是非常多的，所以我觉得市场经济会让原油价格回归正确的价格，这显然对俄罗斯经济有一些复兴的影响，但是没有人可以控制原油的价格。

Clyde Prestowitz：油价下跌对俄罗斯来说是不好的，对其他经济也是如此，比如说伊朗、中东的产油国，这个也会带来不稳定，中东的紧张。因此这点非常重要。

主持人：世界政治经济形势风云变幻，有时候会超出我们的预想。吴先生，根据目前这种情况，如何来规避或者说至少能够管控这些风？

吴建民：中国企业走出去，要增加对世界的了解，企业家每天都关注他自己的事情，他对世界了解应当说是有一定限度的，一种直觉，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认为发挥外交资源的作用非常重要。我在美国常驻了10年，基辛格有次请我看他的工厂，我去看了，看了几个当年主要外交官这些人，我说你做什么事情？他说做咨询，80年代中期我还不大懂。比如讲吧，公司走出去，这个地方投资可行不可行？我们给他提出意见。第二如果可行的话，你到这个国家去，找关键人物是谁，他就做这两件事情。一个看你的投资能不能做，第二看能不能帮助他找到关键人物。而这两件事情我觉得外交资源是能够帮忙的。过去外交太神秘，现在我认为在中国的出境投资超过入境投来的外资，如何把外交资源充分利用起来，太重要了。

主持人：我们使领馆有这么多精力为我们企业做这些事情吗？

吴建民：我当年在法国的时候，民营企业家去，我接待的，我认为他们这是非常重要的力量，他们到没有有什么事情来找我，我觉得有道理，我给他们做一些帮助，当然不是所有的企业家去找我，都能找到我。这是一方面。外交要为人民服务，老百姓服务，这是一个方面，我当年在国外当了9年大使，我当大使期间用于经济工作的时间占我工作60%以上，经济是基础。还有现在大批外交资源在失散，外交部副部以下的60岁退休，这批人他有一定的知识，他有一定的关系，越新退下来越有用，这些人失散了，回家去抱孩子了。我认为现在缺少一个有效的咨询公司，把这些资源整合起来，到底有些什么人，他们有些什么样的知识，现在中国企业走出去，他们需要什么样的知识，这两者之间没有对接起来，我就呼吁，不是今天呼吁，80年代中期我在纽约，参观基辛格公司之后就给政府写了一个报告，我说中国需要把这个资源用起来，到现在我这个愿望还没实现，到了2014年转折年的时候，我希望这样的公司能够把资源整合起来，为中国的企业走向世界服务。还有国外有很多咨询公司，可以跟他们结合起来，不是单干，关起门来干。这些人有很多知识，也有很多猎头公司，你到什么地方去，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中国人和外国人结合起来，找到这样一些人才，要不然人才不用就死掉了，没有用了。什么东西不用它，没有任何用处，用起来就很了不起。我觉得需要有一种机制整合起来，这样的话中国的企业走向世界会走得更好。

龙永图：中国企业走出去需要关注大的政治上动向和政治风险，这点我们今天为什么要讨论全球的外交政治的格局，就是这个原因。但是我觉得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企业来讲，还是要把中国企业在国外的投资当成一种商业行为，在商言商，越是把我们的投资当成一个商业行为越安全，你不能说你是代表中国，我成功就是给中国赢得了荣誉，我觉得在这个方面，像我们中国的走出去比较成功的一些企业，他们都是很刻意地把他们的企业走出去非政治化，比如说是我们的华为在美国碰到了一些困难，特别是政治上的一些困难，包括国家安全的调查，我是出于好意，我曾经给华为的高管讲，我可以帮助你们找政府去进行交涉，华为的高管告诉我，龙部长你千万不要去找政府帮助我们交涉，你要让政府帮助我们去交涉的话，那正好说明我们和中国政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正好是他们对我们的指证。所以我们中国企业走出去更多和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各种咨询公司建立更多的联系，就是使得我们中国对外投资更加专业，而不是把它政治化，要把它专业化。越是商业化的投资，越是专业化的投资，成功的可能性越大。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的企业家可以不关注大的政治方向，不关注大的经济发展趋势，这点需要。像我们福耀玻璃(11.23, 0.09, 0.81%)厂的董事长曹德旺先生，你看他农民一样的企业家，他根本不关注奥巴马怎么样，其他人怎么样，他关注的就是怎么样和他那些企业的伙伴，那些美国人交朋友，怎么样和他投资的社区的那样一些美国人交朋友，他就注意这个。这个我觉得是一个正确的态度，而且要打官司，那我就找律师打官司，我不找政府来帮我打官司。我们的企业要摆平这样的心态，这样就能够既关注大的趋势，这个你心里有数，但是你投资的时候，还是要在商言商。这点是要特别强调的。

讲到这里，我们今天是讲将来的经济形势，我有一个观点，当今的世界上，只要美国和中国经济不出大的乱子，美国和中国的经济比较健康，世界经济坏不到哪儿去，这点是一个基本判断，因为这两个国家就经济增长的拉动超过50%以上，也就是说他们的经济表现决定了世界经济的大局。这点不知道两位美国朋友是不是同意，因为我从中国来讲，我们中国去年对全球GDP的增长贡献率超过了30%以上，美国经济不仅仅是一个数量上的贡献，更重要的是它对全球宏观经济的稳定，特别是美元的稳定，起很重大的作用，不知道两位美国朋友是不是认同我这个观点。

Clyde Prestowitz：这么讲我同意，的确同意，我要补充一点，一个新公司的发展，他们就在台上，我要成为合伙人，我现在没有从事业务，我还没有开公司。

主持人：现在看中国和美国，只要两国经济能够比较健康，就不会有大的问题，但是大家都会有一些担心，两位美国朋友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是不是推出量化宽松对全世界经济有一定的影响？

Clyde Prestowitz：美国退出了QE已经很长时间了，我要说的确这会影响全球的经济，第一，事实上美国的确有大量的QE宽松历史上它的确起了正面的作用，能够促进美国经济发展，能够维持促进美国经济的恢复，但是这样的量化宽松也对全球经济有正面影响，因为它维持一个相对的强劲的美国需求，强劲的美国进口，这是非常好的持续，因此退出量化宽松的话，美联储他也是非常小心的，我觉得要慢慢退出，而且慢速的退出，发出信号。很早就提出这样的信号，美联储主席一直在跟人们讲，大家准备好，我们QE量化宽松要停止了，要退出了。

我觉得这个退出还是能够非常好地被管理的。我觉得主要的影响就是退出会做出一定的贡献，它会加强美元走强，但是这个也会有其他的结果，比如说日本安倍经济学会遇到困难，也会使得欧洲的恢复变慢，当然有的时候理由很难进行细分，我的个人观点是这样的，退出量化宽松不会有非常负面的影响。

Dan Slane：量化宽松是目标，使美国利润长期保持低水平，这个概念就是说如果能控制利息越低的话，人们就会花钱来买一些消费品，比如说来买房子，车子等等。这就是设计的初衷，我认为不可行，人们没有花钱买东西，没有去消费，没有买房子，买车子。买房子会对经济产生巨大影响，你会买家具、家电还有建新的游泳池。美联储花了三万亿美元，他帮了银行，帮了跨国企业，但是上百万上百万的美国人依靠利率来生活，他们存款要获得利润，如果说这个利息率只有1%，他就不会买东西，没有购买力。美联储最终停止了量化宽松，我不知道这个结果会什么样，但是开始的初衷本身就没有被达成。

Clyde Prestowitz：你就可以知道为什么杜鲁门要找这么一个经济学家，只有一只手。

主持人：从企业层面再看一下，我们问一下陈峰董事长，我看了海航资料，我们在谈从大的层面再到企业层面，海航的资料显示，你们把国际化作为主要的战略，这次也获得中国企业国际化50强，做得非常棒，有没有什么样的经验或者对明年有什么样的想法跟我们分享，在国际化方面。

陈峰：有这么几个观点。一个中国的企业走出去，参与国际化的进程是大趋势，到今天这个时代，你看哪国家没中国人，这国家一定有问题。你看中国的旅游，中国的旅游一定是大家都觉得中国人多多益善。实际中国的旅游是初级阶段，就干两件事，一个是照相，回去传给朋友们，吹一把，说我到马尔代夫了。第二就买东西，买东西，中国人还不是给自己买，还给朋友买，那个蝗虫一般。所以中国人属于初级阶段，还跟享受生活还有很长的路。因此中国国际化也是一个比较长的路。但是这个路已经开始，这个路已经确确实实了不得，你看中国这些民营企业家们，哪封建打哪儿去，就不怕风险。这是真话，而且中国企业家的精神，敢于开拓又节俭，这是很了不起的民族素质，但是你不用替他担心，不会外语，照样在欧洲溜达，他没经验，他很快学会。所以我觉得到这个实地，中国人是可以有所作为的。再有天下哪有不付代价的，我们在国际化进程当中付点代价是太自然了，人家那么多年了，咱们刚学，就需要点代价，无非长点短点。

关于人才不是问题，你把心量打开，欧美国家成熟市场经济，这个人才人家干活，东家换换没了不起。海航这五年，打市场战役，现在外籍员工都两万多人，我去NH酒店，欧洲第三大酒店，四百多家，我们收购以后，我就给几百号总部员工讲海航历史，海航文化，他们抱着热烈的掌声，集体背诵海航员工同仁守则西班牙版，别废话，东家文化。我们造福于人类幸福与和平，我们这种共同的价值观，共同的理念，完全是符合人类不同的民族，不同宗教信仰的人们。所以把心量放大，全世界的人都是兄弟姐妹，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所以不要看着都是黄面孔，都是你们家族，你们家族人专偷你的了。所以用一个全球国际化的眼光，融入到当中去，中国的国际化进程一定会取得成功，中国国际化进程会有利于全球对付当前的困难。

主持人：刚才我们谈到走出去的企业非常多，各种类型都有，有海航那样大的企业，我们也有很多小的企业，民营企业，会长也有一种说法，说今年是中国民营企业走出去的元年，因为数量非常多，而且规模也比较大，对于民营企业整个明年再继续走出去过程当中，您给什么建议？

王辉耀：中国民营企业确实迎来了走出去新的黄金时代，特别今年国家层面上对中国企业走出去的放宽限制，包括投资金额审批上的限制，我感觉我们现在已经40%多，接近50%，我相信未来十年，中国民营企业走出去可能会超过国有企业走出去，一旦市场的活力被激发，而且限制放开，按照市场经济规律会越来越多。在美国目前来讲发达国家经济在不断复苏，像美国今年经济在增长，失业率占6%以下，特别奥巴马提出来500万美国非法移民的正常化，如果这个能实现，对美国经济会带来很大的刺激。另外如果我们的企业现在开始走向发达国家，同时也开始走向发展中国家，这都是很好的机会。

当然中国企业走出去，从前期来看，我们的资本基础，我们政策层面都得到很大提升，现在关键是我们能把人才提升上来，引入更多的国际化人才，特别大使讲的外交官资源，前外交官，退下来的外交参赞，都可以帮助我们。我们从政策层面，从组织层面，包括从人才层面都上来的话，中国民营企业走出去应该有很好的发展。

主持人：下面有点时间留给现场的观点。

提问：我问龙先生，刚才谈的关于中国城市化的问题，我最担心的一个问题，城市化落到基层以后，大家就变成农民赶上楼盖房子，李稻奎先生写一篇文章，中国全国有五千万空房，如果城市化过程，大家只知道就是盖房子，用这种方式刺激经济肯定是很危险的，我就想听听您的意见。

龙永图：我认为城镇化的过程就是盖房子这样的观念已经是过时了。我们中央政府提出来人的城镇化，就是要针对城镇化就是盖房子这样的城镇化，而是要把城镇化变成政策的导向重要改变，刚才我特别强调的让进城的农民变成真正的市民，这是人城镇化非常重要的东西，不仅仅是让农民住到高楼大厦里去，这是非常表面的现象，而最重要的是 让他成为真正的城市居民的一部分，让他享受城市所有的社会保险，所有的公共服务，享受和其他城市居民一样的教育、医疗，和其他的一些服务。这样的过程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个过程如果是不解决的话，我们中国的城镇化可能就会陷入到过去很多发展中国家城镇化那样进程，就是产生大量的贫民窟，如果我们不解决市民化的问题，把农民赶上楼了以后，就可能变成一栋一栋的贫民楼群，这个贫民楼群的建立，那就可能产生一个非常重大的社会影响，我们到美国去，我们到智利，到阿根廷，南美国家去，他们城市周边大批的贫民窟，我们中国城镇化要避免这个问题。所以你提的这个问题是非常核心的问题，就是怎么样使农民不仅仅住到楼上去，关键是变成城市的居民，而且城市的居民使他成为真正具有城市的生活方式的居民，改变他过去长期在农村所形成的那套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

王辉耀：我非常赞同龙部长的观点，中国的城镇化要解决核心问题，我们现在听起来，城镇化的人口超过了50%，真正拥有城市户籍的人口只有35%左右，中国真正的有1亿到2亿在城镇的人口实际上是流动的，没有实现真正的城镇化。我们国家已经获得巨大的发展，创造了巨大的财富之后，这些在城市里工作的农民工也好或者其他流动人口也好，没有得到真正的尊重和真正的城市人口的待遇，其实是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这块如果说解决好的话，可能是中国很好。中国城市有大量空置的房子，另外大量没有房子住，同时在农村有大量宅基地的房子，因为集中在城中村，这里有巨大的能量和改革的红利没有释放出来，所以我觉得你提的这个问题非常好。

提问：最近三天会议我们讨论了很多问题，有很多真知灼见，但是有一个问题，中国企业走出去恶性竞争，就是中国企业自身之间的恶性竞争问题怎么解决？比如说我们一个大使可以对不同的企业，就一个项目做很多的背书，我们一家银行可以为很多家企业在同一个项目上做很多的保单，我们一家企业在一个项目上找到很多家银行的保单等等，目的就是为了恶性竞争，我想问一下龙部长和企业家陈总，你们是怎么看，如何解决中国企业走出去过程中，中国企业自身的恶性竞争问题。

陈峰：这跟咱中国人文化和习惯有关系。在中国哪个地方都是这样。咱们中国人骨子里有这习惯，那生意好，马上一片，那卖豆腐好，明天一大堆豆腐店。再加上市场规则的规范化问题。这里咱们没什么好办法，您就把自己的事算好，然后开始保密做得好一点，动作快一点，尽可能规避一些竞争的因素，你说怨天尤人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地疯狂，您就忧着就是，这没什么好办法。

提问：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因为我没办法参加中国公司到美国的讨论环节，所以我要问中国的公司将来你们认为在美国的机会多大，现在增加的投资越来越多，所以是不是对美国的经济有没有一些影响在短期内？

龙永图：我还是比较看好中国的企业在美国的投资机会，因为从很多方面来讲，美国的市场是在全世界最开放的，包括它的投资市场，这点应该是大多数人都可以认可的。这里有几个典型案例，说美国用国家安全的限制，来限制中国企业的投资，我认为这都是个别的案例，你们很好地研究一下，绝大多数的中国在美国的投资没有受到政治的干扰，这点我觉得我们还是必须实事求是地 承认这点。不能有几个案例经过媒体渲染，说中国企业在美国遭到政治化待遇，这不是实事求是。当然美国政府也要检讨自己在一些项目上的做法是不是欠妥当，这一点请美国政府方面或者美国某些政府部门反省这个事情。但是总体来讲，美国的投资市场对中国是最开放的。另外美国的投资环境、法律环境，应该说比较稳定的，这点也是非常好的。

现在中国怎么形成和美国互补的合作机会，我们中国的很多制造业到美国去以后，他们发现虽然美国的老公成本比中国要高7倍、8倍甚至10倍，但是美国也有它自己的优势，比如说它的物流成本比较低，比如说美国的能源价格比较低，比如说美国对中国制成品的消费市场比较大，这些都可以弥补中国的制造业到美国投资人工成本比较高的问题。所以我是看好中国的制造业到美国去投资的。至于在投资当中所碰到的问题，可以通过在商言商这样一些原则来解决，在这点上，也有很多成功的案例。所以总的来讲，我对中国到美国的投资， 还是应该采取鼓励的做法，而且从美国方面来看，美国由于这些年来搞虚拟经济搞多了，所以它的实体经济出了大的问题。美国的制造业在70年代的时候对GDP的贡献超过30%，但是到它发生金融微机的前夕，美国的制造业对美国经济贡献度不到10%，这是很不正常的。所以金融微机以后，美国政府大力倡导提高美国制造业在GDP的贡献度，这是非常实际的。因为这个对确保美国的就业是很重大的政策导向，在这方面中国的制造业到美国去投资，符合美国重要的政策导向。所以种种原因来看，中美在投资问题上，会形成互补的局面，当然我并不低估在投资当中出现的问题，今后都可以解决的。

Dan Slane：我想建立一个相应的模式，这个模型从一个地方购买一个项目，刚开始客户对这个产品非常了解，整个过程非常了解，高层的领导也非常了解，然后他们开始来进行合资，这两个公司有更多的了解，更多的联系，最后这个公司同意把这个公司销售给另外一个公司，这是非常不错的。其中一个问题对中国公司来讲，很多中国公司有这个问题，就是当他们在进行尽职调动的时候，他们是有问题的，他们对竞争对手有过低评估的问题。事实来讲这个模式还是不错的，中国公司从美国历史来讲是最大一笔的中国公司并购，涉及7亿美元的并购。大家要考虑一下你怎么样进入美国市场的时候，大家可以考虑相应的方法，首先成为它的客户，了解它，随着互信不断地增加，这样就增加成功的机会。

提问：我想问一下陈峰董事长一个问题。您刚刚提到关于每年出国体验式旅游时代会出去每年超过一亿人次，那么有没有想过作为海航大型的国家企业，在体验式旅游时代做一些关于深度旅游的服务，比方说在你能够飞过去的那个城市或者国家，建立中国体验式旅游的服务中心或者露营之家，您有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因为它确实需要中国人在这个服务当中有那么一个服务，因为我对中国目前自家旅游，去埃及和去欧洲的自由行是有一些安全担忧的，我觉得那应该有一个中国一亿多人出去体验自由游的接待中心或者全球服务中心，您有没有想过做这个业务？

陈峰：首先你得了解一下我不是那国君，我根据不是国有企业，我是叫十八届三中全会混合所有制，是民营为主的。海航从单一的航空发展成现代服务业的综合运营商，其中航空已经是世界五星，全世界就五家，我们是五家之一。在安全品质上，全球评选十大安全公司，海航排行第七，其他公司在30名以后。所以20年海航打造了世界级的航空品牌。与此同时，我们拉大产业链条，发展了跟相关的产业，比如说旅游，海航的旅游集团旗下，大家出境游的话有叫凯撒旅行社，今年马上就上市了。香港最大旅行社叫康泰也是被我们吃掉了。同时帮酒店，刚才我谈到了欧洲第三大酒店管理公司叫NH，全球一共是400多家，加上海航的品牌，大家知道香格里拉，那是外国人酒店大牌，它用的是藏文，是天国的意思。到今天这个时代，中国酒店没个品牌，我就造了一个藏文品牌叫唐拉雅，意思是神山的意思，未来全世界唐拉雅就是中国酒店品牌，现在 我们已经有全球500家酒店，不过我们是刚刚接手不久，很快在布鲁塞尔，在巴黎，在纽约，海航的有点品牌逐步推开，我想航空、酒店、旅游、旅行社综为一体，不断产生一站式服务。中国旅游增长太快了，一亿多人口，我估计得有用点时间，另外中国人旅游又想好又想便宜，便宜没好货，你肯花钱自然有好服务。所以你深信中国的服务，海航的旅游，凯撒旅行社，那是给你全站式，给地两站式都没问题。所以我想一分钱一分货，中国人旅游时代是带来巨大的发展，毫无问题。

主持人：谢谢陈董事长介绍企业国际化的样本。今天共同展望2015马上要结束了，同时我们这个论坛很快要结束了，我们把最后致辞的时间交给王辉耀先生。

王辉耀：作为主办方很简单说一下我们举办受届中国企业走出去国际化论坛，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在我们所有会人员的支持下，这次特别是我们得到了商务部中国国际经济合作学会，国家外专局，中国人才交流基金协会，同时还有中国工商银行(3.75, 0.02, 0.54%)，还有很多合作伙伴的参与，使我们论坛获得了非常大的成功。

这次论坛有几个特点，第一这个论坛是智库参与主办的论坛，我们在论坛之前做了大量的研究，我们跟合作伙伴，也是国际商知名的会议方面的策划，我们大概组织了一共16个分论坛，每场都经过精心的设计，我们来的嘉宾非常高端，非常国际化，议题也选得非常好。这两天听得反映都是非常好，大家觉得中间所有的讨论都非常有意义，而且大家觉得会议很有帮助，使我们感到很欣慰。

第二，这个论坛是智库在后面做一个支撑，我们专门为这个论坛发布了中国企业国际化2014蓝皮书，这是由社科院社科文献出版社，对这个论坛做了大量的分析和中国企业走出去做了很多研究。

第三，这个论坛同时还发布了中国企业国际化50强和国际化新锐50强，对中国专家通过大家的研究，得出新的中国企业标杆企业，一些新的鼓励成长中的新锐企业。还有很重要的一方面，我们这次来的论坛嘉宾非常地高端，比如说有全国工商联前名誉主席，也是全国政协前副主席黄孟复先生亲自参与会议，同时还有龙部长，龙部长大家知道做博鳌做了八年秘书长，亲自打造了最有国际化的中国论坛，现在龙部长更加关注中国企业的国际化，亲自指导我们论坛具体的运作。我们得到了很多支持，当然还包括了中国科协副主席长两，专门从他研究的农业角度做了非常深入的报告，还包括前教育部部长，中国国际教育协会会长章新胜先生，今天看到吴大使从外交的角度。嘉宾的配备从中方来看非常高端。

从国际上来看，我们有很多跨国公司代表，我们有国外前政府代表，还有智库代表，今天坐在台上几位美国嘉宾，还有商会的代表，都是非常高端的国际化的人士。我们这个论坛做了很好的开端，是站在中国企业走出去未来30年新的发展，打下了基础，能够研究这个问题，在中国过去30年招商引资基础上，未来30年寻找新的出发点，寻找新的机会。今天非常荣幸我们能够顺利完成这个会议，这个会议中还有很多缺陷，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明年我们还会继续举办中国企业国际化论坛，也欢迎大家明年继续来三亚举办论坛。这个论坛举办获得巨大成功，感谢今天台上嘉宾还有在座所有参会嘉宾，谢谢大家！

下面我想把机会交给我的合作伙伴，就是Claude Smadja先生，他是非常有经验的，国际上知名的活跃的做各大国际舞台，做会议是非常精通，他在达沃斯做了15年，曾经是达沃斯总经理，我们非常荣幸请Smadja讲一讲。

Claude Smadja：大家晚上好，首先我要说Smadja & Smadja公司非常高兴能够主办首届中国企业国际化论坛，这个时候我们是和CCG进行合作，来主办的。我觉得在过去的三天当中，我们看到很多东西，我们有这样的计划，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

因为有一点非常有意思，那就是我们的讨论，我们谈到了非常重要的元素，第一私有企业代表非常地多，这点非常重要，这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这就表明中国的经济在不断地进步，这就表明民营行业变得越来越重要，表示出中国私有企业的活力，特别是这些民营企业在寻求跨境的发展和国际化。

第二点，我要把这点带回家，就是我们讨论的质量。在过去的三天当中，我们没有瞎讲，没有官话，我们都是非常实在的，都是非常公开的，而且都是坦诚布公的对话，我们讲的都是真问题，而且都是非常关键的问题，这对于中国企业国际化方面有直接影响和意义。讲到了理解外国市场的文化，理解外国的越来越多的增长需求，讲到了合规，讲到了合法，讲到了金融政策，讲到了理解和调整，能够在文化上和本地投资目的地进行融合等等。

第三点，我要讲我们今天所做的事我们不仅看到新一轮的中国对外投资，我们看到一个新的心态，有的元素我们在讨论当中涉及到，这些元素让我们感到非常充满希望，我们讨论当中谈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中国的企业走出去的时候，意识到他们不能够做全部的控股，那么他们可以做一个小投资者，也能够赢利，发展。有的时候要接受这样的情形，有的时候要避免一些高成本的错误，这点非常有意思，就是我们慢慢地意识到中国企业需要学习，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要购买一些咨询服务，这些咨询服务对他们项目成功至关重要。在过去的历史当中，我们发现一些中国企业他们低估了这些服务，他没有看到请这些服务的必要性，他们需要这样的咨询支持体系，以确保在国外投资的时候，获得更大的成功。这样才能产生更好的回报。

因此所有的这些元素都给我们创造了附加值，这些附加值我们都可以带回家，我们今天就结束首届中国企业国际化论坛。

亲爱的朋友们，GGG和我们一起主办的，Smadja & Smadja和CCG的确也从中学到一些教训，在过去的三天当中，我们知道有的地方要改进，我们知道我们能够给参会者带来更多的额外价值，我们对这些东西要进行不断地学习，确保明年的大会，我们做得更好，使得第二届中国企业国际化论坛做得更棒。在座的各位，我们向你们发出邀请，明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在美丽的三亚，海南岛，我们将会举行第二届中国企业国际化论坛，向你们发出正式邀请，代表我的合作伙伴，我的同事，我要祝贺大家，要谢谢大家，谢谢你们积极的参与，大家都应该同意这次大会非常成功，谢谢诸位，谢谢每一位参会者。

孙玉红：谢谢Smadja先生把世界一流论坛的经验带到我们中国企业国际化论坛，论坛秘书长我让我结束今天的论坛。

感谢所有参会嘉宾给我们带来非常精彩的观点，我们这个论坛站在历史分水岭，在历史上并不是有很多机会向我们所有参会嘉宾一样能见证中国企业走向世界，中国企业的国际投资超过了外商对中国的投资，这是历史的分水岭，让大家记住这一刻，我们期待明年跟你们再见！谢谢大家！再次感谢半山半岛对我们论坛的支持，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