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库研究】皮尤研究中心：美国著名民调型智库

文丨冯志刚 张志强

前言及文献综述：

皮尤研究中心（ Pew Research Center，以下简称 PRC）是一家独立、无党派和非营利性质的美国民意调查型智库机构。 PRC 位于华盛顿特区，其前身为时代—镜报集团于 1990 年创建的“民众与媒介中心”项目，于 2004 年在皮尤慈善信托基金会资助下正式成立 [1]，由著名公众舆论调查专家安德鲁·科胡特（ Andrew Kohut）任第一届主席。 PRC 主要通过开展民意调查、人口统计、媒体内容分析等数据驱动的实证社会科学研究向公众介绍塑造世界的问题、态度和趋势 [1]。该中心的使命是“通过建立事实基础以丰富公众对话，并支持合理决策” [2]。 PRC 创建 16 年以来，通过在世界范围内开展高级别民意调查的方式对美国公众生活和国际舆论产生了巨大影响，已成为美国重要的新闻源、“事实库”和智库，为美国增进传播力、争夺在国际舆论中的话语权和主动权起到了较大作用。作为一家著名的民调型智库机构， PRC 在国内外媒体中虽有较高的曝光率，但缺乏对其全面、深入地剖析；而对其政策咨询影响渠道的归纳和对我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所带来启示的总结更显匮乏。所以本文将以 PRC 为研究主体，采用文献调研法和网络调研法收集相关资料，结合对中心所发布研究成果的判读与总结，深入剖析该中心的重要地位及全球影响、人才队伍及管理团队、财务状况、研究内容以及政策咨询影响途径，探究该机构对美国公众生活和国际舆论产生的影响，以期借鉴这一民调型智库建设典范的成功经验，最终达到为我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提供参考的目的 [3]。

一、 PRC 的重要地位及全球影响

1.1 PRC 的重要地位

PRC 针对美国的国际形象、影响力及重点关切事件的变化开展一系列调查，虽不直接提供相关解决方案，但很多调查数据和研究成果成为美国政府了解态势发展、制定相关政策的重要参考依据。如总统特朗普在制定加强美国退休保障的行政命令时 [4]、副总统彭斯在“捍卫受迫害基督徒世界首脑会议”的讲话中 [5]、白宫新闻发言人肖恩·斯派塞的新闻采访中 [6] 均援引了 PRC 的相关调查报告，美国国务院、美国参议院等政府机构也经常参考 PRC 的研究成果。此外， PRC 的研究成果也被美国众多主流媒体大量引用，仅 2020年以来，就已被《华盛顿邮报》（ 132 次）、《今日美国》（ 53 次）、《华尔街日报》（ 43 次）、CNN（ 41 次）、《外交政策》（ 5 次）等多次转载或援引。由此可见， PRC 对美国政府、媒体和社会大众均产生了重要影响。国内部分学者也开始关注 PRC，并肯定了其在美国智库界的重要地位和影响力。翟石磊等指出 PRC 的全球调查报告为美国政府处理外交事务、制定外交政策起到了参考作用，有利于美国国际形象和影响力的提升 [7]；并肯定了 PRC 在国际民调领域的声誉和威望 [8]。马凌认为 PRC 通过舆论调查的方式获得了影响公众舆论和社会生活的巨大影响力，且在中国的知名度愈加提高 [9]。周厚虎认为 PRC 采用定量的民意调查方法研究各国的国家形象是有益且有效的，值得中国学者借鉴 [10]。康皎认为 PRC 是受到美国民众认可、信誉度较高且对中国保持高度关注的社会性舆论调查机构 [11]。翟慧霞认为 PRC 为美国政府处理和制定外交政策提供了舆论基础和民意支持，是新时期美国引导国际舆论的重要手段 [12]。郭镇之指出以PRC 为代表的舆论调查机构界定着国家形象和世界舆论，具有极大的国际影响力 [13]。但上述研究缺乏对PRC 政策咨询影响渠道和对我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所带来的启示的系统总结。

1.2 PRC 的全球影响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与公民社会研究项目组（TTCSP）发布的关于全球智库排名的研究报告——《全球智库报告》，是目前最具国际影响力的全球智库排名研究报告 [3]。该报告综合了全球 1,950 名以上学者、公共和私人捐助者、决策者和新闻工作者的调查结果，使用其制定的 18 项标准对全球著名智库进行排名，现被全球智库界广泛认为是最具影响力的权威智库排名系统， 2008年至今已发布 12 个年度研究报告 [14]。现将 PRC在 2014—2019 年度的《全球智库报告》中的排名
情况整理如表 1 所示。

PRC 具有较强的综合实力。从地区排名看，PRC 名列美国顶级智库前 30 位，作为一家中等规模的民间智库，它在美国智库界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被誉为华盛顿地区三大左翼智库之一，仅次于布鲁金斯学会（ Brookings Institution）和美国进步中心（ Center for American Progress） [9]。从特殊成就排名来看，该中心在研究成果质量、政策和程序诚信方面得到高度认可；在利用网络、媒体、社交网络等方面也同样表现突出，能够较好利用新型传播形式有效地宣传自己、扩大自己的社会影响。

二、 PRC 的人才队伍及管理团队

由 PRC 网站公布数据可知，截至 2020 年 3 月，共有 176 人在该中心任职。

2.1 PRC 的人才队伍

PRC 的研究人员队伍规模中等，数量长期维持在 160 名左右。大部分研究人员拥有名校硕士及以上学历，且均在自己擅长领域长期开展研究。PRC 研究人员经常接受众多媒体的新闻采访并公开发表演讲，也定期向政策制定者、学者和其他重要利益相关者宣传他们的研究成果。研究人员精深的专业素养和较高的社会影响力保障了中心调查研究的科学性及良好的传播效力。中心禁止高级工作人员进行任何形式的党派政治活动，这也在最大程度上保障了中心公正、开放和无党派倾向的原则。

2.2 PRC 的管理团队

PRC 是皮尤慈善信托基金会的附属机构，中心由主席和一个 9 人理事会负责管理。理事会的职责包括制定中心使命和战略方向，并监督中心的政策导向、研究重点及财务运作 [15]。现任主席迈克尔 • 迪莫克（ Michael Dimock）于 2014年 10 月上任，是美国主要媒体机构的公众舆论和政治评论员，在公众舆论调查领域具有丰富的实践和领导经验。理事会成员包括数据统计与广播媒体领域专家 7 人，总法律顾问 1 人和总技术专家 1 人，领导层人员结构搭配合理，保障了中心科学、高效地运作。理事会成员具体信息如表2 所示。

三、 PRC 的财务状况

根据 PRC 网站公布的美国国内税务局财政报表 [16]，整理该中心近 5 年财务收入与支出情况，

由图 1 可知， PRC 近期年财务总收入维持在4,000 万～ 4,500 万美元，其中 99% 以上来自各界捐赠，皮尤慈善信托基金会是其最主要的资助者；年财务总支出维持在 3,500 万～ 4,000 万美元，主要用以发放员工工资福利（ 50% ～ 60%）以及其他支出。中心财务状况较为稳定，收入长期大于出，财务收支运行情况良好。

四、PRC 的研究内容：聚焦国际民意调查

PRC专注于开展大范围的国际民意调查研究，内容主要划分为8大领域，分别为美国政治与政策，新闻与媒体，互联网、科学与技术，宗教与公共生活，拉美裔趋势，全球态度与趋势，社会与人口趋势和研究方法。为尽量反映 PRC 在国际民意调查议题上所秉持的真实态度和意图、了解和洞察其真实观点，以下文中基本按照 PRC 官方原文原意予以介绍并加以解读。

（ 1）美国政治与政策 [17]。

开展有关美国人对政治和重大政策问题态度的民意调查，通过衡量政治价值观和公共政策优先事项的长期变化以研究美国选民态度的变化趋势，并就当前问题开展及时、专题性的民意调查。究主题包括：政治价值观、党派偏见和两极分化；竞选和政治参与；对政府、民选官员和政党的看法；美国经济；美国国内政策；美国外交政策；政治知识和兴趣等。作为一家重要的美国智库机构， PRC 具有明显的国别属性和利益倾向，且美国政治中的民主选举体制与 PRC 擅长的民意调查存在着天然的紧密联系，所以美国政治与政策领域成为其关注焦点和首要服务对象。

（ 2）新闻与媒体 [18]。

评估新闻和信息在不断变化的社会中的状态，包括新闻的消费方式、谁在报道新闻以及技术如何塑造信息格局。考察报道政治两极分化和媒体习惯、社交媒体平台的新闻使用情况以及美国不断变化的州级新闻媒体状况。研究主题包括：新闻受众趋势、新闻的参与和分享、社交媒体和新闻、经济指标、新兴新闻提供者、新闻和信息在社会中的作用等。随着移动通信技术的发展，数字新闻与社交媒体逐渐成为继报纸、电视等传统媒介形式之后，公众获取新闻、表达诉求的重要方式和渠道。 PRC 在该领域的研究主要侧重于衡量这种转变，并发现这种转变对政治、经济和社会活动所产生的影响。

（ 3）互联网、科学与技术 [19]。

分析数字技术的社会影响，并研究公众对科学研究和创新的态度。重点分析科学和技术变化如何影响家庭、社区、教育、医疗保健、公民和政治生活以及工人活动。研究主题包括：技术运用、科学与社会、社交网络、移动连接、网络隐私、青少年和技术等。如今，互联网、科学与技术对社会的重塑作用愈加明显，PRC 在该领域设置的调查议题具有高度前瞻性，如尖端科技、网络威胁、数字鸿沟、社交媒体等。调查对象主要为美国民众，为了解美国相关领域的发展模式与趋势提供了有益探索，但覆盖范围稍显狭隘。

（ 4）宗教与公共生活 [20]。

致力于提高对美国和世界范围内宗教与公共事务交叉问题的深入理解。通过民意调查、人口统计学和其他社会科学方法，研究各国的宗教构成、宗教对政治的影响、政府和社会对宗教的限制程度，以及公众对堕胎、同性婚姻、干细胞研究和许多其他话题的看法。研究主题包括：美国的宗教信仰和实践、全球宗教格局的变化、美国的宗教和政治、全球政府和社会对宗教的限制等。 PRC 在该领域的研究能够增强公众对世界及美国宗教现状的了解，对堕胎、同性婚姻等敏感话题也多有涉及。但也为美国进一步恶意攻击、抹黑中国宗教政策提供了可能，如 PRC 以美国国务院发布的《国际宗教自由》报告为主要资料进行数据编码 [21]，进而得出中国政府对宗教的限制程度最高的结论，这在数据来源上即存在明显的不科学性。

（ 5）拉美裔趋势 [22]。

记录美国拉美裔人口的多样化、不断变化的生活及其对美国的影响。就广泛主题开展人口统计学研究，并对美国非法移民数量进行年度估计。研究主题包括：拉美裔舆论；拉美裔投票趋势；美国移民趋势；经济、工作和教育趋势；拉美裔身份；美国人口结构的改变等。PRC 在该领域的研究长期持续开展，自 2002 年以来每年都会生成相应的报告、数据库和交互式地图，以显示美国各地拉美裔的地理集中度及其分布变化，这对美国对拉美裔移民的管控起到了重要作用。

（ 6）全球态度与趋势 [23]。

针对公众对自己生活的评估、公众对世界现状的态度等一系列主题开展国际研究。每年就世界各地正在发生的迅速变化、当前的地缘政治和经济事件发布数十份分析报告。自 2002 年以来，已对 64 个国家的 55 万人开展了调查。研究主题包括：全球化、美国在世界上的形象、中国的崛起、民主与治理、恐怖主义等。全球态度与趋势是 PRC 最具国际品牌效应的重点项目，该项目将民调范围扩展至全球，议题设置多样且紧跟时代热点问题，相关成果被各国权威媒体多次援引，促使 PRC 快速成长为最具国际影响力的民调型智库之一。但该项目也依然存在样本量小、调查方法局限、美国利益至上等缺陷，所以对其调查结果应报以理性的解读 [9]。

（ 7）社会与人口趋势 [24]。

研究美国人在日常生活关键领域中的行为态度，并将原始的民意研究与经济和人口统计分析相结合。除对公众进行调查之外，还对特殊人群（如千禧一代、美国同性恋群体、亚裔美国人和退伍军人等）进行调查。研究主题包括：青少年、世代和衰老；民族和种族；性别、工作、婚姻和家庭；美国人口趋势；经济和个人财务；教育和学生债务等。 PRC 在该领域的研究对于美国政府快速了解各种社会问题的发展态势有重要参考价值，能够增强政府的感知能力和行政效能。

（ 8）研究方法 [25]。

探索和加强作为调查研究基础的方法，并探讨进行调查和衡量公众意见的其他方法的潜力。研究主题包括：调查研究的最优方法、基于概率的在线调查、探索基于非概率抽样的潜力、机器驱动的内容分析、大数据等。研究方法是民调开展的基石，方法的科学性与先进性对民调结果的准确性至关重要， PRC 现有多位数据科学家长期致力于最佳民调方法的改进与开发。

五、PRC 的政策咨询影响途径

PRC 主要通过以下 2 种途径实现政策咨询影响作用。

5.1 推出高质量研究成果吸引政府参阅

开展具有品牌效应的高级别民调项目、获取大样本调查数据、赋以专业人士的分析解读、最终推出高质量研究成果是 PRC 表达学术观点和影响政策咨询的主要方式。鉴于中心不采取政策立场的原则， PRC 不主动为政府提供相关问题的直接解决方案，但其发布的高质量研究成果会吸引政府主动参阅，从而实现发挥政策咨询的作用。PRC的研究成果主要包括报（report）、事实库（fact tank）（由专家撰写的实时数字新闻，帮助读者快速了解塑造美国和全球的趋势）、演示文稿（ presentation）等形式。截至 2020 年 4 月，该中心已在网站公开发布报告 8,994 份、事实库 4,614份和演示文稿 494 份，公众均可免费获取。高质量的研究成果向决策者和公众集中呈现了该中心在国际民调领域的重点关切和主张，也集中彰显了该中心的政策咨询价值。图 2、图 3 统计的是该中心主要研究成果内容分布情况，近期推出的有关中国的重要研究成果如表 3 所示。

由图 2、图 3 可知， PRC 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美国政治与政策和全球态度与趋势领域（超过研究成果的 45%），既保证了对美国国内民意调查的针对性，也保持了较好的全球视野和格局。

由表 3 可知， PRC 开展的国际民调将中国视为重点关注对象，近期推出的有关中国的研究成果主要聚焦于国家形象、全球力量平衡等内容，且透漏出强烈的政治对抗和意识形态色彩。近年来，伴随着中国综合实力和世界影响力的显著增长，美国已将中国视为其最主要的战略竞争对手。PRC 虽着重强调其所开展民调项目的独立性、客观性和公正性，但在涉及中国形象项目的各个实施环节中无不透露出明显的刻意抹黑中国、美国利益至上原则，我们需报以审慎和批判的态度进行解读。以表 3 中所示 2019 年 12 月 5 日发布的报告为例，该报告对全球整体对我国经济增长的普遍积极态度一带而过，转而刻意突出、放大极少数国家（日本、印度、菲律宾）对我国的负面评价之上，且调查范围多为与美国关系亲密的欧美国家，再加上西方专家、媒体对调查结果的选择性解读报道，从而塑造出非客观的、更有利于美国形象的舆论态势。

5.2 充分利用社交媒体影响公众舆论

除发布正式的研究成果之外， PRC 还注重利用各种新型社交媒体拓宽发声渠道。如 2009 年开通 Facebook 账号，拥有 286,000 多粉丝，收到点赞近 278,000 次； 2009 年开通 Twitter 账号，至今共发推文 81,500 多篇，被 414,900 人关注； 2009年开通 YouTube 账号，上传 110 多段视频，共计861,700 次观看记录； 2012 年开通 Tumblr，已发布博客 5,000 余篇。通过这些新型社交媒体，公众可方便、快捷地了解该中心的民调结果和专家观点，进而影响和引导公众舆论，更好发挥意见领袖的作用，进一步增强了该中心的政策咨询影响。

六、 对我国智库建设的启示

作为专注于民调领域的高端、专业型智库，PRC 充分利用自身的国际影响力，通过民调的方式对公众生活和国际舆论产生了巨大影响，为美国增进传播力、争夺在国际舆论中的话语权和主动权起到了巨大作用。其成功经验可为我国特色新型智库（特别是民调型智库）的建设提供参考和启示。

6.1 我国亟需建立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民调型智库

民调型智库开展的国际民调项目带有全球传播活动的属性，能够以民意调查的方式反映民意、塑造民意，并通过对调查议题设置、调查范围选择、调查报告发布、专家媒体解读等多个环节上的主观性干预达到影响舆论、引导舆论的目的，是国家塑造国际形象的重要一环，甚至成为一国争夺国际话语权的舆论工具。美国的民调机构兴起较早，形成了完整的行业体系，已成为与政府、媒体并存的第三方舆论出口 [11]，其中 PRC 与盖洛普（ Gallup）便是典型代表机构。在我国，以零点有数为代表的一批民调型智库虽也在逐步走向国际舞台，但在整体上，我国在以国际民调方式提升国际话语权工作方面仍极为欠缺，至今还未建成具有较高国际影响力的民调型智库机构。这种民调机构数量与水平的差距势必造成国际话语权的不对等，所以我国亟需建立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民调型智库。故此，可以借鉴 PRC 的成功经验，在调查项目运作、调查议题设置、调查方法运用、调查分析传播等方面着手，努力打造属于我国的具有权威性和国际影响力的民调型智库，并以此为依托和窗口，向世界传递中国声音，传达客观、公正、全面的中国形象，进而争取舆论优势，提升我国国际话语权。

6.2 以重点项目为依托快速提高智库国际影响力

具有国际知名度和品牌效应的重点项目是一个智库的“名片”，可以快速提高智库的国际影响力。 PRC 正是通过打造具有国际品牌效应的重点项目，促使其快速成长为最具国际影响力的民调型智库之一。这些民调项目具有长期持续开展、议题设置深入、覆盖地区广泛等特征。以 PRC 著名的“全球态度调查项目”（ Pew Global Attitudes Project）为例，该项目始于 2002 年，已持续开展18 年，累计发布分析报告 217 份、事实库 309 份；调查议题设置深入且紧跟时事热点，如 2019 年即包含中美贸易摩擦、美德双边关系、邻国民众对华认知、网信安全、移民政策、气候变化等议题；调查覆盖地区广泛，至今已在 64 个国家 / 地区进行了超过 55 万人次的调查采访。鉴于其调查的高规格、高质量，相关成果被各国权威媒体（如美国《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中国《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法国法新社等）多次援引，产生了重大的国际影响力。开展高规格重点项目、发布高质量成果报告、吸引权威媒体援引报道，PRC 的这种依托重点项目快速提高智库国际影响力的良性循环发展模式，值得我国智库借鉴、学习。但需要指出的是，由于中美在政治制度、社会文化等国情方面的差异，在借鉴 PRC 的成功经验时需要进行合理的取舍与扬弃，应努力走出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特色新型智库建设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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