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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刘元对元大都佛教造像艺术的贡献

发布时间:2018-01-19 10:04:29 | 来源:《元代北京汉藏佛教研究》 | 作者:刘军 | 责任编辑:苏娜

摘 要:刘元是元代著名雕塑家。元世祖至元七年(1270年)应诏至京参加宫廷雕塑任务,开始在元大都的艺术创作。同时师从尼泊尔雕塑家阿尼哥学习“西天梵相”造像技术,并将其与彩绘泥塑和夹纻等中国传统雕塑技艺相结合,为大都诸多寺院塑造大量风格迥异、造型新奇、工艺精绝的造像精品,推动了大都佛教造像艺术的发展和繁荣。

关键词:刘元 元大都 佛教 造像艺术 贡献

刘元(约1240-1324年),又名刘銮,字秉元,今天津市宝坻区人,元代著名雕塑家,有“雕塑奇人”之美称。他自幼聪颖好学,绘画雕塑兼长,尤其是雕塑技艺出类拔萃,深受元世祖、元仁宗等皇帝的赏识和重用。他一生最重要的成就,是将彩绘泥塑和夹纻等中国传统雕塑技艺在元大都发扬光大;将中国传统雕塑技艺与尼泊尔造像技艺相结合,开创了元大都佛教造像艺术的新时代,推动了元大都及周边地区佛教寺院建设和佛教的传播与发展。其才能和贡献青史流芳,影响历经元明清各朝并延续至今。

一、将彩绘泥塑和夹纻等中国传统雕塑技艺在元大都发扬光大,推动了元大都佛教造像艺术的发展和繁荣

彩绘泥塑,是中国古老的雕塑形式。它是以粘土为主要材料进行造型,干燥后施以彩绘的传统民间雕塑艺术。夹纻也是一种古老的传统手工雕塑技艺,多用于佛教、道教等人物雕像制作。夹纻像是以木料泥沙为材料,先塑好佛像的骨架和形体,外面用生漆和麻布层层包裹粘糊,待干透后形成坚硬外壳,然后将泥胎取空,表面再以金漆彩画装饰即成,因此又称脱空像、干漆像、抟换像、脱沙像等。用夹纻法塑像造型自由度高, 胎骨不变形不开裂,坚固耐用,而且成像形态柔和逼真,质量轻盈,移动方便,因此又称“行像”。 

刘元青年时代就已掌握彩绘泥塑、夹纻等雕塑技艺。《元史》载:刘元“字秉元,蓟之宝坻人。始为黄冠,师事青州把道录,传其艺非一。”[1]《南村辍耕录》载:“元尝为黄冠,师事青州祀道录,传其艺非一,而独长于塑。”[2]刘元大概出生于南宋理宗嘉熙四年、元太宗窝阔台汗十二年(1240年)前后。当时中国内地道教、佛教等宗教并行,刘元少年时代出家当了一名道士。后来投拜山东青州一位掌管道教事务的人为师,学得绘画、雕塑等多种工艺技能。他善于观察模仿,动手能力极强,成长进步很快,年纪轻轻即已学成出师,不仅能独立操作,还能带班领衔,给不少寺院宫观塑过像,成为当地雕塑行业的知名人物。

“至元七年,世祖皇帝始建大护国仁王寺,严梵天佛像,以开象教于天下,求奇工为之,得正奉于黄冠师。”[3]至元七年(1270年),忽必烈在大都建设大护国仁王寺,欲塑造庄严梵天佛像,在全国推广传布佛教,为此遍招天下身怀绝技之工匠,刘元被举荐入朝,从此开始在元大都一展身手和才华。他将自己高超的彩绘泥塑、夹纻技艺带到元大都,在众多寺院建设、大量佛像塑造过程中,这些技艺得到广泛运用和传播,而且工艺水平得到进一步提高,几乎达到出神入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巅峰状态,极大地推动了元大都佛教造像艺术的发展和繁荣,使元大都很快成为全国佛教文化艺术繁荣与昌盛之地。

《元史》载:“至元中,凡两都名刹,塑土、范金、抟换为佛像,出元手者,神思妙合,天下称之。”[4]元人虞集在《道园学古录》中曾评价刘元说:“漫帛土偶而髹之,已而去其土,髹帛俨然成像。昔人尝为之,至正奉(刘秉元)尤极好,抟丸又称脱活,京师人语此。”[5]他杰出的艺术造诣和巨大贡献,深得元朝皇室的认可与推崇,从元世祖到元仁宗,都对他宠爱有加,忽必烈曾经“两赐宫女为妻,命以官长其属,行幸必从”[6]。元仁宗也极为赏识他的才能,欣赏他的塑像作品,甚至下旨规定:“非有旨不许为人造他神像”[7],让他专为宫廷服务。此外,还先后加封他为昭文馆大学士、正奉大夫、秘书监卿等官职,给予他二三品高官待遇。后来,《元史》中还专门为他立传,记述他的业绩,使他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位“国史”立传的中国雕塑家。这在中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特例,对于一个工匠出身的人来说,既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也是给予他水平、能力和贡献的充分肯定。

不仅元朝皇室宠信、“国史”立传,后人对刘元的卓越技艺及贡献也盛赞不绝。如清代著名诗人张问陶曾作《游天庆宫观刘銮塑像歌》描述刘元雕塑作品,极为传神:“刘銮十指恐非指,抟土为神神不死。塑像遥遥五百年,逢人顾盼精神全。”清代竹枝词也赞叹曰:“地上黄泥手上人,刘元抟换实绝伦。观瞻应知匠心苦,塑尽人间鬼与神!”甚至乾隆皇帝也曾作诗《御制天庆宫像元刘銮塑诗》赞赏刘元:“南雕北塑古所传,大都神塑犹存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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