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记者问

凤凰卫视记者:杨局长，您刚才讲到不少地区修订了政绩考核办法，做到安全生产的一票否决，我们向请您介绍一下“一票否决”到底意味着什么。另外，您特别讲到领导干部要勇于担当责任，在出现这种重大安全事故，领导的问责跟勇于担当责任怎么理解。尤其大家看到在不久前在“7.23”动车事故中，受到处分的官员现在反而升任为兰州铁路局的局长，您怎么看待这个情况，怎么回应公众对问责程序的疑问。谢谢。

杨栋梁:对一票否决和问责和担当，这三个问题都是有很紧密的相关性。现在安全生产的核心灵魂是责任制，要落实责任。现在对安全生产事故的发生以后主要还是企业是主体责任，因为企业最直接、最关键，你是经营者，应该是最关键的。但在我们现在中国国情的时期，我们强调了政府的监管责任，政府的监管责任就要涉及到行政领导。负相应的责任，也不是说处理的越重就越好，我们还是要比照着事故的发生的原因、性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按照相关处理条例来进行衡量。重特大事故发生以后，要依法依规追究相关政府和部门的领导责任。大家看了“11·22”这个事故，除了处理企业以外，还有一批人是刑事追究，还有的是行政党纪政纪处理。油气管线泄漏以后为什么进入了排水暗渠，这是什么问题，我们最后查到了规划问题，它是先有油气管线，后面又规划了排水暗渠，这个规划违反了安全的规定，交叉叠加，原油一泄漏直接进入了排水暗渠，那里面有空间，气体达到了浓度，再遇到明火就爆炸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处理了规划局的负责同志，为什么处理他，在这个问题上你作为规划部门是政府的部门，在这个问题上有责任，所以我们要追究他的责任。我们要依据事实、依据法律法规对领导干部给予相应的处理。但是领导干部要有担当和负责的精神，遇到这些事故以后，不要躲躲闪闪，而且要勇于去面对这个事故，去总结经验教训，该承担的责任要承担，最大的担当精神是为人民敢于负责，敢于担当。不是推托、不是开脱，是要勇于担当，现在在我们干部当中逐步养成了这种作风。

一票否决是要加大安全考核的比重，因为安全生产当前形势严峻，而且事故属于多发易发的时期，在干部考核，对那些忽视安全、不重视安全的领导，要给予考核奖惩，我们现在主要是体现在评选先进、干部选拔任用等一系列的问题，做到一票否决。发生了重特大事故以后，这些问题都不能参加。大概是这样的考虑。

中央电视台记者:杨局长刚才在谈话的时候有提到安委会成立了16个部级领导的专项督查，我想问一下专项督查能不能具体的谈一下情况。如果发现地方出现了安全生产没有达标的企业，省市级的安委会会采取哪方面的督查以及监督和惩罚方式。谢谢。

杨栋梁:专项督查是针对某一项行业事故发生的情况在全国开展的专项检查。前不久我们针对油气管线，“11.22”事故以后，对全国的油气管线开展了拉网式的专项检查，先是让企业自查，省、市、县进行了检查，在他们检查的基础上，国务院安委会抽调了16个部级干部，然后带着专家，成立16个组，一个组两个省下去进行抽查暗查，这次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回来以后我们把这些问题进行梳理，梳理以后下达了32份整改通知书。把每个省存在最突出的问题、最大的隐患，以安委会的名义下发通知书，要求整改，而且整改情况要限时上报到国务院安委会。按照这个做法，各级层层依此类推，省上对市上，市上对县上，然后对企业，这样的话都是层层下达、层层签字。整改的内容、整改的责任、整改的时限、整改的资金、整改的结果都必须要做到五落实。

现在我们正在研究分级分类，哪一级要改哪一级的问题。企业自己能整改的，有一些管线涉及到政府、涉及到规划，还要政府出面协调。企业能改的这是一级，跟政府协调能改的，同时政府和企业都改不了的，跨省就上升到省的一级，还解决不了，就上升到国务院安委会这一级，我们定期开好整改的协调会。

香港大公报记者:2011年-2013年中石油在大连的所属企业连续三年发生了5起事故，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现在距离最近的2013年6月2号的火灾事故已一年，想问有关的企业和部门从事故当中吸取了什么样的教训，目前整改的状况怎么样？同时去年11月22号青岛的油气管线爆炸事故也提醒我们，城市安全运行已经刻不容缓，安监总局这方面将采取哪些措施？谢谢。

杨栋梁:大家都知道去年6月2号中石油大连石化又发生了一起罐区爆炸着火的较大事故，它影响大，连续三年发生了5次基本雷同的事故，党中央和国务院领导同志高度重视。这一起事故在全国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为什么一次一次不吸取教训，同类事故反复发生？这一次我们下了一番功夫，必须搞清楚这个爆炸的原因是什么，把原因先搞清楚，才能吸取教训，才能采取措施。这一次爆炸是四条原因：第一条原因是化工厂明火的管理不完善。在企业里动火要经过批准给你开一个火票，拿到火票以后才能搞电气焊，才能动火，火票又分等级，有特级、一级、二级，它为了要避开特级监管，为什么要避开呢？因为麻烦。特级动火又得领导到现场，又得消防车保驾，又得采取各种措施，他图省事，把凡是礼拜六、礼拜天都叫特级动火，把礼拜六改为礼拜五，为什么追究刑事责任呢？这个安全员涂改火票，降低动火的等级，减少了保驾监管，所以他就涂改火票，使火票管理混乱。二是你在动火之前必须要对罐区进行监测，监测什么呢？监测气体是不是达到爆炸的极限，有没有泄漏，动火会不会爆炸，没有监测。三是大罐里面的物体物料要进行清理，他没有清理，里面还有20吨易燃易爆的甲苯。四是外包混乱，他用的队伍是打着中石油七建公司的资质，实际上是大连一个建房子的，就是没有化工企业维修的资质进入这个企业进行维修。这四条是发生事故的直接原因。

这次把这四条原因找准，针对这四条中石油针对完善火票管理的新的规定，非常严格。再有对外包的管理，凡是外包甲方乙方丙方都是一样，安全责任必须由甲方负起责任，要签订安全责任合同，要进行安全培训，把外包企业的员工当成自己的员工一样的管理，一个标准、一个水平。我相信中石油通过这次的分析、这次的吸取教训，这次采取的措施一定会遏制住重特大事故的发生，特别是类似这种事故，我们国家安监总局利用这个事故举一反三，全国石油化工每一个企业都要知道这场火是怎么着的。这四条原因要家喻户晓，人人皆知，而且这些措施全国都要进行梳理，都要明确。目前这一大段时间，石油化工企业还是比较安全，但是我们的化工企业量太大，近10万家，也有参差不齐的情况，不能掉以轻心，我们要继续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中国矿业报记者:刚才杨局长在介绍当中提到截止到5月20日，煤矿的重点行业事故明显下降，而且下降的幅度比较大。但是同时不可忽视的是今年以来像山西、山东、安徽等重点产煤省份的煤炭企业出现了亏损的情况，而且亏损的面也是比较大的，在这样特殊的时期，安全监管部门如何保障煤矿安全生产，尤其是保障煤炭企业发挥主体责任，保证安全方面的投入。谢谢。

付建华:刚才栋梁局长通报了今年以来全国煤矿安全生产的状况，截至到5月20日，全国煤矿共发生了190起事故，死亡了319个人。今年全国煤矿安全生产状况可以用“四个下降”来概括。一是事故总量下降。刚才栋梁局长已经通报了，事故总量同比下降了30%以上。二是重特大事故下降。今年的重特大事故的次数和死亡人数同比去年分别下降了60%以上。三是较大事故下降。今年较大事故同比下降了20%以上。四是煤矿的百万吨死亡率下降，今年1-4月份全国煤矿的百万吨死亡率是0.227，同比下降30%以上。

今年以来，我们认真贯彻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安全生产工作的一系列重大决策部署，按照总局党组的工作安排，大力实施煤矿“1+4”工作法，不断强化监察执法，推进重点工作的落实，总体上保持了稳定向好的局面。刚才栋梁局长介绍了煤矿的“组合拳”、“1+4”工作法，我这里简单介绍一下突出抓好的四项重点工作，也是“四轮驱动”。

一是突出源头治理。我们加大监察执法的力度，通过监察执法推动煤矿双七条的贯彻落实。今年1-4月份我们监察了5583个矿处，查处了隐患3万多条，实施行政处罚1800多次。对133个煤矿实施了停产整顿，总体上煤矿的安全生产形势保持了稳定。去年国务院办公厅下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煤矿安全生产工作的意见》，现在全国各个省区市都在制定意见的实施办法，大多数省区市实施办法已经下发，并在积极推进各项措施的落实，重点是“双七条”的落实。

二是突出煤矿的重点。我们从26个省区，772个产煤县里分析了前五年安全生产状况，刚才栋梁局长介绍的时候，我们筛选出50个重点县，这50个县也是煤矿安全生产任务比较重的县。对这个县我们制定了攻坚战的一个规划，规定了9项规定工作，也是必须完成的工作。我们对50个县的县长以安全生产研讨班的形式对他们进行了培训，我们加强了各项工作落实情况的督办，每周一个简报，重点通报不落实的单位和存在的问题。通过督查，今年整个攻坚战的任务落实得还比较好，50个县，1-4月份安全生产状况有明显的好转，和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50%以上。

三是开展了“千万干部与万名矿长谈心对话”活动，到目前谈了7700多个矿长了。我们想，到6月底前，基本完成“千名干部与万名矿长的谈心对话”活动，对工作进行认真的总结，同时逐步把它制度化。通过谈心对话，确实提升了矿长守规尽责的意识。

四是抓好事故的警示教育。去年全国煤矿一共发生了14起重特大事故，这14起事故已经基本结案。一共移交司法机关102人，给予党政处分254人。另外，我们针对这里比较典型的案例，也是刚才栋梁局长说的四川庐州的“5.11”事故案例制作了警示片，并且在这次与矿长谈心对话活动中在全国各地进行了播放。其中一些重点产煤县在县的电视台的黄金时段进行了播放，确实起到了很好的警示教育作用。

虽然全国煤矿的安全生产状况比较稳定向好，但是中国煤矿的数量很多，我们大数是13000个煤矿。中国的煤矿“井工矿多、小煤矿多”，瓦斯火灾灾害也比较严重。另外，我们的一些矿井也比较复杂，大家都比较清楚，最近土耳其的一个煤矿发生事故，造成301人死亡。应当讲我们一些矿井也存在着发生一些重特大事故的风险。所以我们必须认识到，煤矿安全生产工作的长期性、复杂性、艰巨性。我们下一步还是要继续认真的吸取事故教训，包括吸取土耳其煤矿的事故教训，严格监察执法，推进“双七条”的贯彻落实，进一步推进全国煤矿安全生产状况的持续稳定好转。

杨栋梁:刚才提到煤矿企业的亏损，主要是由于供大于求。我们国家的煤矿产量去年是37亿吨，供大于求，过剩的产能，实际上我们需要不了这么多煤，但是还要生产这么多煤，没那么大的需求，价格就要下降，价格下降那成本上升，企业肯定要亏损。但是亏损我们既有担心，也有可以利用的机会。利用的机会是整顿关闭小煤矿，对建华同志讲的利用现在市场供大于求，产能过剩，而且有些煤矿亏损严重，小煤矿就表现得更为突出。我们想利用这个机会整顿关闭小煤矿的力度要加大，有一些就不要再干了，风险又大又亏损，何必呢，把它关掉，这样安全也有保障。不利的方面因为企业的亏损，安全的投入就没有保障，这样的话我们也担心，现在要千方百计教育企业，不管是盈利也好、亏损也好，安全上不能欠帐，欠帐这就要带来隐患，带来问题，安全投入还必须要坚持到位。

郭卫民:其实对安全生产既有挑战也是一个机遇。

杨栋梁:结构调整，是转变发展方式的一个机会，也是怕安全生产欠帐、投入欠帐。

中国安全生产报记者:我有两个问题：第一，刚才付局长提到土耳其发生煤矿事故，韩国也发生了沉船事故，山西也发生隧道爆燃事故，加上之前不久云南发生的煤矿脱水事故，请问一下应该从这一事故中的救援中吸取哪些方面的教训？第二，据我们了解，《安全生产法》修订已经进入实际操作阶段，已经提交全国人大常委会在讨论，在这之前法规修订已经征求过各方面的意见，请问这些意见主要集中在哪些方面？谢谢。

杨栋梁:两个问题，一个是对发生的事故，特别是国外的这两个大事故，一个是韩国“岁月号”，一个是土耳其煤矿矿难，我们怎么样对待，并吸取教训，再一个是安全生产法。我们现在的原则就是要把别人的事故当成自己的事故来对待，把过去的事故当成今天的事故来对待，把小事故当成大事故来对待，把隐患当成事故来对待。这样就使我们绷紧安全生产这根弦。土耳其的事故也好，韩国的事故也好，它的教训也是多方面的，但最最主要的是政府要高度重视安全生产。朴槿惠向国民道歉的时候也强调这一条，就是我们的政府对安全生产漫不经心，对人民生命的保护没有做到位，也是这样来道歉的。土耳其也是这样讲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在他们的事故中吸取教训，更加重视安全生产，我们的政府、我们的监管部门一定要把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

第二是一定要建立健全法律法规，要有规章制度，不要搞违章操作，不要搞非法违法。“岁月号”是明显的超载，追求效益，忽视安全这些问题。这些教训我们可以说开了好几次会，如何吸取这两起特别重大事故的教训，包括救援，救援工作是安全生产的最后一道防线，在这时候救人是第一位的，救人是压倒一切的。我们的党和政府高度重视这项工作，但是我们现在还有欠缺的地方要加强，通过这两起事故的救援教训，我们要完善应急救援预案，还要搞好演练，同时也要加强救援的装备水平，提高人员的素质，以及制定科学的救援方案，这都是很关键的。这次韩国解散了海警，就是救援非常不力，我们要总结，我们要吸取。

关于《安全生产法》全国人大第一审已经通过了，接下来进入第二审。这次《安全生产法》的修正案应该说改动比较大，主要在四个方面：一是把安全发展战略写进《安全生产法》，作为科学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二是强化了企业的主体责任，关键还是企业，特别是企业的领导要落实安全工作的各项要求，纳入到法制的轨道。三是政府监管，特别是基层政府的监管执法力量，既明确了责任也明确了权利。四是加大了隐患排查和事故查处的力度，特别是对违法的处理，提高了处罚的标准，加大了违法的成本，要让那些违法者和肇事企业的肇事者付出更大的代价，给予更大的震动和教育。现在我们的执法成本比较高，违法成本比较低，对行政领导干部处理得比较严，对违法者处理上有失之以软、失之以宽的问题，所以必须要加大对安全生产法修订的宣传教育，对非法、违法的企业和肇事者形成一个震慑，这样的话我们就把安全生产纳入法制的轨道。

中华建筑报社记者:请问杨局长，4、5月份全国接连发生多起建筑施工的安全事故，安监总局也发出了一些紧急通知做了一些工作部署，在这些工作部署当中，您认为哪些是比较重点的工作给我们介绍一下。谢谢。

黄毅: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建筑施工领域目前也是事故高发的一个行业和领域。建筑施工的事故主要集中在这么几个方面，一是坍塌，包括脚手架和塔吊坍塌，包括一些深积坑的地方坍塌。二是高空坠落，因为工人不戴安全帽，被掉落下来的物体砸伤。三是在施工过程当中由于违规、违章而导致的其他一些事故。还有是在建筑施工领域由于非法分包，使那些不具备资质的施工队伍进入建筑行业领域，由此引发的事故也是屡有发生。所以针对这些问题，我们和建筑、建设有关部门，多次就建筑施工领域安全的专项整治进行部署，组织专项的检查，特别是在高温雨季、汛期当中如何防止建筑施工当中事故不发生，保证汛期的施工安全，最近我们也专门做出了部署，组织了16个专项督查组对汛期的安全生产工作进行专项检查，其中有一项内容就是建筑施工领域各类建设施工项目存在的安全隐患是不是认真的排查治理，对建筑施工领域有一些安全防范措施是否认真落实。作为这一次督查的重点内容。当然建筑施工领域面比较宽，而且建设施工队伍有4000万人每天都在各类施工现场进行着作业。如何加强对建筑施工人员的安全培训，特别是对农民工的安全培训也是面临的一个重要任务。因为我们了解到4000万建筑大军当中农民工占85%以上，所以说搞好农民工的安全培训，对于保证建筑施工的安全也是一个基础性的建设，是不可忽视的重要的工作。我们也衷心希望各类媒体对建筑施工领域的安全生产工作加强监督，共同把这个领域的安全生产工作做好。谢谢。

郭卫民:也是今后一个时期安全生产的重要项目，杨局长讲到汛期的安全。

杨栋梁:我来安监总局上班到这个月底正好两周年，今天见到这么多新闻媒体的朋友，我也想说点感受，因为很多工作都离不开你们。我们关系非常的密切，紧密相连。这两年我有几点感受：一是我们的党和政府对安全生产这个问题确实是高度的重视。刚才说了很多，特别是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在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上是不断地加大力度，做的是比较到位。而且在党中央、国务院的领导下，各地、各部门，包括广大的企业生命至上、以人为本的理念，科学发展、安全发展的理念越来越明确，发展不以牺牲人的生命为代价，不要带血的GDP，不要带血的煤，这些理念都逐步确立起来。看我们国家的安全生产形势，我这有一组数，很短，这一组数说明我们国家在这种情况下把安全生产能够抓到这个地步确实来之不易。去年年底的数和十年前比，2013年全国生产事故的总起数从80万起下降到30万起，下降了61.5%，死亡人数由13万6700多人下降到6.9万人，下降了近50%。国际上通用的指标，四项相对指标下降幅度尤为明显，我们2013年亿元GDP的死亡率，就是创造1亿元的GDP的死亡率是由0.855下降到0.124，下降了85.5%。工商贸10万人就业的死亡率由4.13下降到1.52，累计下降63.2%。道路交通万车死亡率由9.9%下降到2.3%，下降了76.8%。百万吨煤的死亡率，这都是国际通用，由3.08下降到0.288，下降90.6%。我们有的时候感觉到还是在发生事故，但是必须要全面的看、客观的看、发展的看，我们安全生产的成效，因为我是新兵，我才来两年没有做多少工作，这是十年来历届抓的成果，这与我们广大的记者和新闻媒体的支持帮助是分不开的。

二是当前的安全生产形势相当严峻。我们压力很大。现在这个阶段，安全生产水平是和生产力的水平相适应，生产力的水平、社会管理的水平、治理的水平和国民的综合素质紧密相连。我们国家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在同一时间内我们有1亿人在公路上出行，在一刹那间就有1亿人在路上，有4000万人在乘地铁，还有4000万人在建筑工地干活，还有2000万人在火车上，还有100万人在天上，有几十万人在海上，每天如此。还有800多万人在地下，在煤矿，在地下施工干活。这个事故几率相当高，有可能一个企业、一个岗位、一个动作没按操作规程办事就会酿成重特大事故，酿成大祸，所以严峻的程度希望我们广大的媒体记者同样要清楚地认识到，安全生产面临着巨大的挑战。生命至上，我们现在把保护人的生命视为最高的职责。

三是我们这支安全监管干部队伍是一支过硬的队伍，是一支具有奉献精神的队伍。这支队伍，安监和煤监加到一起有10多万人。我来的时间短，但是两年来我亲眼看到这支队伍是没有白天没有黑夜，真正叫“5+2”、“白+黑”，白天保证不休息，晚上休息没保证，忠于职守、尽职尽责，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个别的部门、个别的干部、个别的执法人员和监管人员责任心不强，监管不到位，失职渎职甚至还有腐败行为，但是这支队伍的主流是非常不错的，是可以信赖的，是能够不断推动安全生产形势继续持续稳定发展，直到实现安全生产根本好转目标的。因为我们两个一百年的目标，到2020年这些目标的实现，其中也有安全的目标，要根本好转，要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很多指标都要对应的。这支队伍是完全可以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他们经常要经受那种伤亡带来的悲伤和痛心，要经常承受在救援当中的期待、渴望、纠结、期盼，同时还要承受事故发生以后领导的批评指责甚至要受到处理。我们这支队伍经常有干部受到追究，我们都有风险，包括我本人都有这种追责的风险，但是风险大，你也要用党性，用对人民的忠诚，也要忠于职守、尽职尽责。当然我们有时候看到救援成功了，被困人员生还了，那种欣慰也是同样的。所以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希望广大的媒体记者对这支队伍要多了解，多给予理解和支持。

四是对煤矿的看法。我们国家是全世界最大的产煤国，37亿吨，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比我们的产量大，而且煤矿数量最多，煤炭工业对国家的贡献是巨大的，它支撑了我们国家70%的能源，没有煤炭我们将是一片黑暗的，我们开新闻发布会都开不了，没有电。可是煤矿工业的贡献我们宣传得不够，特别是广大的矿长队伍和矿工队伍，这两支队伍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是非常有奉献精神的队伍。没有下过井不知道，我是搞石油石化的，我不是搞煤矿的，我来之前对煤矿一点都不了解，但是通过下了若干次井以后，深深感受到他们确实失去了新鲜的空气和阳光，他们长年累月在暗无天日的巷道里作业，别说干活挖煤，在里面待上8小时也够受的，我们这550万人长年累月在巷道里干活工作。但是我们现在社会上的概念是矿长有一些是黑心矿主，这是极少数的，通过我们的对话发现，绝大多数的矿长很有境界、很有水平、很有奉献精神，我们希望广大的新闻工作者和媒体多了解煤炭工业，多了解我们煤矿在井下工作的矿长们、矿工们，宣传他们的好思想、好作风。

五是对记者我也谈谈我们的态度，去年我们安监总局被评为政府信息公开的第二位，是社会科学院测评的，我们是第二位，教育部是第一位，我们还有差距，但是我们党组总局高度重视信息公开工作，特别重视依靠媒体，依靠广大的记者和新闻工作者来推动安全生产各项工作的落实。我们最近反复研究，我们凡是今后的事故调查都会主动要求记者参加，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向记者披露介绍第一手资料。同时我们最近还在新华网、人民网、腾讯网开通了政务微博微信，不管是传统媒体也好，新兴媒体也好，我们都希望能够发挥作用。同时更感谢的是有一些记者冲到第一线，包括那些负面的曝光也是要得罪人的，记者要冲到第一线，不怕得罪人，对执法、对维护安全生产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我们都不会忘记。最近我们开了“12350”的举报电话，关于群众来参与监督，来举报有没有瞒报事故的，有没有迟报的，举报一起查处一起，查实以后有奖励。今天在这儿表个态，衷心地希望广大媒体和记者多参与安全生产、关注安全生产、支持安全生产，我们共同努力，为实现我们国家安全生产的根本好转做出更大的努力。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