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向到他家采访的媒体记者讲述自己的故事。王良付 摄
老马家的实在话
■王恩庭 中国国防报特约记者路波波
7月18日下午，宁夏固原市西吉县人武部在兴坪乡组织征兵宣传活动。当天晚上，兴坪乡友爱村的适龄青年在父母的带领下来到村民马具成家，想让马具成再给娃娃们讲一讲“老马家的故事”。
“您家里四代参军，去年马甲文又从军校毕业，成为村子里第一个军官……”“娃娃们当兵到底好不好，您最有发言权！”乡亲们争先恐后地问了起来。
“我从小就听父亲讲他在部队的故事。”马具成说：“1935年，红军长征路过西吉，他们尊重民俗，秋毫无犯，主张为穷人打仗，和军阀不一样，我父亲和伯伯就跟着红军走了。”
马具成的父亲马生录和他的大伯、三叔一起走上了革命道路。大伯在参军一年后不幸牺牲。三叔则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路进军新疆并留在当地。马生录自己也出生入死，和战友们迎来全国解放。
“1976年，我在父亲的鼓励下参军入伍，等到我自己参军到了部队，才明白军营为何令父亲如此难忘。”谈起40多年前那段从军的经历，马具成至今仍历历在目，第一次爬战术时两个胳膊肘全都磨出了血，第一次受到班长表扬时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
“父亲去世那天，我们全家都在身边，他郑重地告诫我，当过兵的人遇到选择始终不能忘了部队的好风气，一定要记住‘三条道，走中间正道’。”说到这里，马具成的眼睛湿润了。
“啥是‘三条道，走中间正道’？”看着村民们疑惑的眼神，马具成解释说，父亲参军时正是解放战争初期，他面前有条岔路，向左转，就是留在家种地，向右转，有可能被国民党抓壮丁。那时，父亲有幸目睹三军会聚将台堡的盛况，在他看来，参加共产党的军队才是正道，这也是他认为的中间那条道，因而，“三条道，走中间正道”的话便留了下来。
“那年，老大体检政审合格，在他穿上绿军装的那一刻，我把我们家的家训又传给了他。”马具成介绍，2003年，他的大儿子马小龙在结婚、外出打工、当兵这3个选择中又陷入了纠结。马具成想起了父亲的话，积极鼓励儿子报名参军。马小龙这一去果然又干出了名堂，多次被评为优秀士兵，还荣立了三等功，在部队一干就是12年。
“当兵12年，让我对我们老马家的家风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马小龙接过了父亲的话头，正是爷爷“三条道，走中间正道”的话让他有了不一样的人生。2011年9月，他的侄子马甲文考上军校，在登上去军营的列车前，马小龙为他在胸前佩戴上大红花，并且郑重地把爷爷马生录的话传给了马甲文。
时间在乡亲们的畅聊中过得飞快。眨眼间到了晚上9点，在乡亲们的强烈要求下，马具成拨通了正在某部担任排长的马甲文的视频电话。
“祖爷爷的话我没有忘，最近我参加了团里的信息化装备比武，拿了冠军。我在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学到的专业知识在单位大有可为！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早知道爷爷接通电话肯定要问自己的情况，还没等爷爷发声，马甲文就大声说道。
虽然不懂啥叫“信息化”，但马具成老人却知道现在当兵不仅要5公里跑得快，5发弹打得准，更要有适应未来作战的综合素质，他一再叮嘱马甲文要努力学习。
“‘三条道，走中间正道’，娃娃们都去当兵！”明亮的灯光透出漆黑安静的村庄，响亮的声音和爽朗的笑声在田间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