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制作协议中的《时尚综情》杂志个人版位报价明细。本组照片/新京报记者摄

要接广告需在公司花钱拍宣传照

根据张丽的描述,4月10日,记者前往三里屯广场,让一名女摄影师街拍后,记者留下了联系电话。

此后几天,有不同号码的电话打来,让记者去面试兼职模特。

4月12日,按照对方通知的地址,记者前往朝阳区百子湾沿海赛洛城一栋三层小楼。A公司一名自称助理的男子将记者带到右侧大厅,墙面电视上循环播放着模特走秀的视频,旁边沙发上坐着几个前来应聘的年轻女孩。

助理拿出表格,让记者填上姓名、身高、职业、演艺经验等,“这是拿给面试经纪人看的。”

10分钟后,记者被带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内。办公桌前,坐着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你叫我yuki就好,不用问我中文名,我平时在外都是用这个英文名。”

对方自称是职业经纪人,兼职歌手,即将参加新一期《中国新歌声》的录制,在其他演艺公司还有副总职位。“我们需要一批便宜的兼职模特,公司可以省钱,你也可以挣零花钱,各取所需。”她说,签约之后,会免费培训,之后就可以接广告活动,保证两年内至少能接到10单广告。

谈话到最后,这名经纪人告诉记者,模特必须要有自己的宣传照片,这样才可以拿给客户看然后接广告。“影楼拍不出广告片的效果,我们是不认的。”经纪人提议支付3500元,拍摄两组照片。

记者假称学生身份,现在没有钱,对方建议,“你可以在我这押个两三百,先把协议签了,你再回去跟父母要钱,可别说是做兼职模特,找点别的幌子,你也知道,老人的思想比较保守顽固。”

圈钱升级让你花大钱买杂志版面

“同意拍摄照片,花个1000元签下协议,你可能想着不行就当是给自己拍了一套写真,其实这只是对方套路圈钱的第一步。”张丽说,后面还有更多招数在等着你。

4月15日,记者以1000元的价格,与对方签下一份“委托制作协议”,并按照约定时间,在公司一层的影棚内,化妆拍摄照片。

影棚内,如记者一般的“签约艺人”有七八个,被分给不同的化妆师。

“你住在哪里,是什么工作?”“收入多少?”化妆师一直与记者闲聊,试图询问工作收入等信息。

化妆完毕,化妆师再次表示,拍摄需要面膜(30元/张)、胸贴(238元)、假指甲(238元)、臀贴(238元),并称,“以后接活动也用得上,公司都是为你们好,提供好产品,为你们省事。”

记者表示拒绝,并称1000元应该包含拍照所有费用时,对方态度变得强硬,“你要用就用,不用咱们就这么拍。”

拍摄结束后,记者离开该公司。据多名当事人介绍,再次前往挑选照片时,对方只提供电子版,并要求支付精修照片的费用,每张需78元,此时会再次花费近千元。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但还有一部分人,被化妆师套取到信息,会被带上二楼与所谓的经理见面,让你再次掏钱。”另一名受害者王颖,同样是在三里屯被街拍后,去面试兼职模特,先后两次,共支付11000元。

“化妆时,化妆师突然说公司老板郝总(女)在我身后观察了半个小时,觉得我条件好要再和我谈。”在郝总办公室内,对方一直夸王颖条件好,要把握住机会。为了更好地宣传和展示,对方提出把王颖的照片刊登在杂志的核心版面。

“说是不同版面的价位不同,交了多少钱,意味着你之后能接到多少钱的广告”,在对方不断劝说下,王颖同意把原先1000元一组的电子照片,改成两页杂志版面,但对方要价27000元。

“我当时说自己没钱,郝总就拿过我手机,一边说着可以开通支付宝‘蚂蚁借呗’,一边就直接给我点开了,付了1万多,说剩下的他们帮我垫付了。”事发之后,再回忆当时,王颖觉得对方的行为有强行的意味,在和其他当事人交流中,她发现,和她一样被点开“蚂蚁借呗”的,并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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