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姓——处于核心又讳莫如深
有印度学者认为,某种程度上种姓制度可以说是印度社会的核心,正因为其处在“核心”,表面上反而看不到它,它在暗中影响着这个社会的运行。种姓制度很复杂,它与肤色有关但又不绝对,它与职业相关但又不尽然。
《环球时报》记者有一次在新德里的医院看病,遇到一位白皮肤、谈吐儒雅的医生,看他签名是姓沙尔玛,基本可以确定是婆罗门。但印度当代也有底层种姓的印度教徒举家皈依其他宗教甚至改姓的特例。有时候在工作场所,人们会有意识地淡化种姓痕迹,一些低种姓的人喜欢“隐姓埋名”,比如统统自称“库马尔”。《环球时报》记者曾打电话到印度外交部找一位此前见过的工作人员库马尔先生,结果电话那头传来笑声:我们办公室有十几位库马尔,您找哪一个?
种姓在印度是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如果你问印度人,很多人会说种姓制度已经消亡,不存在种姓歧视。对于种姓阶序最底端的“贱民”的情况,许多人更是讳莫如深。《环球时报》记者最近就“贱民”问题采访数名印度人,其中包括两名印度记者和一名学者,都遭婉拒。
印度种姓问题的复杂,还体现在近些年屡屡爆发的“逆向歧视”骚乱上。去年初,哈里亚纳邦一个叫做“贾特”的高种姓族群强烈要求享受国家给予低种姓的政策优惠,示威者在全邦多地封锁道路,烧毁车辆建筑,破坏输水渠道,使首都地区上千万人面临水荒。
莫汉蒂对《环球时报》记者说,在城市,“贱民”的处境要好很多,很多伟大的学者、作家、科学家、法官以及公务员都有“贱民”背景。但在农村,歧视还很常见。彻底消除种姓歧视是个缓慢过程,不是仅凭出台法律条文就能做到的,还需要创造其他相应条件,比如土地所有权、享有政策决定权等。
莫汉蒂认为,两位“贱民”总统的出现毫无疑问对“贱民”阶层是种激励,增强了他们的“自豪感”,但并不能给他们带去实惠。民主选举和“贱民”权利运动,为促进社会平等做出贡献,但要实现安贝德卡尔提出的“消除种姓”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环球时报驻印度特约记者 周良臣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张笑竹 环球时报记者邢晓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