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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阳:前瞻“十三五”国际战略环境六大风险

来源: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 | 作者: 李晓曼 | 时间: 2016-07-28 | 责编: 李晓曼

  “十三五”时期(2016—2020年),国际金融危机及中东北非乱局的“后遗症”继续发作,其与多地多国社会转型的“多动症”叠加,致使中国的“战略机遇期”、“小康冲刺期”与世界的“秩序嬗变期”、“新旧角力期”碰头,国际环境变数趋增,以下六大风险尤为突出,中国实施“十三五规划”务必统筹内外、居安思危、曲突徙薪、未雨绸缪、稳中求进。

  首先,世界经济复苏好事多磨,西方大国“抱团”致使全球化“裂变”,规则之争愈演愈烈。

  全球需求不足导致大宗商品行情萎靡,新兴市场国家货币贬值与债务违约等被指酝酿新一波金融危机。IMF于2016年1月将今明两年世界经济增速分别下调至3.4%和3.6%,其中:新兴大国持续下行,出口型经济体备受打击,预计巴西与俄罗斯今年将分别萎缩3.5%、1%,而今明两年中国经济增速亦将降至6.3%和6%;发达经济体也好过不到哪里去,美元升值令美国出口及复苏承压,其今年经济增长被下调至2.6%,欧元区和日本则分别增长1.7%和1%。

  围绕国际经贸规则重塑,各方博弈复杂。美国一面加快落实乃至扩容“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一面加紧推进与欧盟的“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关系协定”谈判,企图藉由主导新规则以排挤孤立新兴大国。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与“亚投行”等任重道远,由东盟与中、日、韩、澳、新、印参与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将于年内完成谈判。

  其次,国际格局多极化遭遇退化“退潮”,新老大国力量消长有所“逆反”,大国关系敏感复杂。

  金融危机后力量对比“新升老降”出现回调,新兴大国两极分化、不少“金砖”明显失色,美国“卷土重来”、“一超”优势基本恢复。世行指新兴市场增速放缓或将持续较长时间,强调新兴经济体同时面临内外挑战,外部风险包括:未来两年全球贸易增速仍将低于金融危机前水平;大宗商品价格在中期内仍将维持低位;美联储加息导致新兴经济体融资条件收紧、资本市场波动加剧、汇率风险加大。

  发达与新兴大国“集群博弈”更趋复杂。美、欧、日强化“北约”与“七国集团”作用,美欧共同制裁俄罗斯,美日合力围堵中国并极力拉拢印度,“金砖五国”合作逆水行舟,“新开行”来日方长。

  再次,大国地缘角逐与军事竞争加剧,传统安全挑战强势回归。

  西方大国加大军费投入,重点争夺海洋、网络、太空、极地等“全球公域”战略制高点。美国2017新财年国防预算高达5827亿美元,声称聚焦“五大挑战”:俄罗斯、中国、朝鲜、伊朗和“伊斯兰国”;日本防卫预算“四连增”,今年首次超过5万亿日元,以“应对中国军力威胁”和加强“西南诸岛”防卫。

  大国角力致使亚太、中东、东欧三大“板块”板荡不定:

  一是外力作用致使亚太海洋争端持续“发烧”。美国以“维护航行自由”等为幌子,针对中国南海岛礁建设等一再发难,极力喧宾夺主。菲律宾倒打一耙,其所谓的“南海仲裁案”将在今年5月作出裁决,中国的南海维权主张面临挑战。日本推行“新安保法”并扩军备战,在钓鱼岛问题上冥顽不化。朝鲜年初核试、“射星”加剧半岛南北对峙,助推美日韩军事一体化;

  二是围绕叙利亚和谈各方持续角力中东。俄与伊朗续挺巴沙尔政权,美、欧、土、沙坚持“倒巴”,俄与土、沙与伊严重对立,“伊斯兰国”利用矛盾浑水摸鱼,也门及利比亚战乱难消;

  三是乌克兰问题久拖不决,北约与俄罗斯针锋相对,乌东部战火重燃不无可能。

  第四,国际恐怖与极端主义泛滥成灾,全球反恐旷日持久。

  中东大乱局催生“伊斯兰国”等恐怖“怪胎”,其不仅自身武装割据,而且四处扩张蔓延,还通过社交媒体、加密通信和巧妙宣传手法,激发世界各地激进分子发动小规模恐袭,被指“彻底改变了恐怖主义威胁的模式”,引发全球反恐持续吃紧:

  一是西亚与非洲多国恐袭高发,“伊斯兰国”及其分支继续为非作歹;

  二是欧美恐情内忧外患,欧盟兼顾难民危机与自身安保“压力山大”;

  三是“伊斯兰国”向南亚与东南亚扩张,阿富汗“塔利班”暴恐肆虐,中国周边恐情加剧。

  第五,若干地区与国家政治转型与秩序重塑延宕,政局复杂多变。

  一是中东及其“变天”国家秩序重建遥遥无期。中东乱局步入第六个年头,内外因素、国家与非国家行为体交织缠斗,地缘政治“黑洞”充满变数;

  二是东南亚、中亚与南亚多国不确定性突出。缅甸等“民主转型”与西方大国实施“颜色革命”图谋相互激荡,政局不稳、政策易变;

  三是拉美经济整体衰退引发社会动荡。巴西、委内瑞拉等执政左派政党陷入困境,拉美政治风向被指重新“向右转”;

  四是美国大选民粹主义甚嚣尘上,“特朗普现象”折射反全球化、排外主义、民族主义在美国国内占有不小市场,未来美国外交“内向”、“唯我独尊”、“开倒车”难以排除。

  第六,全球性挑战有增无减,非传统安全错综复杂。

  一是网络安全形势严峻。网络巨头(美国谷歌、苹果、脸谱、亚马逊、微软并称“五恶人”)、黑客等非国家行为体坐大,国家背景的网络战明暗交织。网空“交规”博弈激烈,美国以“网络自由”压制中俄提倡的“网络主权”,极力维持网络霸权。

  二是极端天气频发,重大天灾危害加剧。2015年全球气温创下历史新高,气候变暖与厄尔尼诺现象共同发难,多地多国灾害不断。国际油价持续走低弱化节能减排动力,全球气候治理仍将严重滞后于气候变化速度。

  三是新的重大疫情防不胜防。2015年西非埃博拉病毒才刚接近尾声,2016年初拉美寨卡病毒便又肆虐。世卫组织2月宣布其已构成“国际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迄今美洲、西太平洋、非洲及亚洲已累计有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出现寨卡病毒“本地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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