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发言人武和平：《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全解答

   嘉宾：公安部办公厅副主任、新闻发言人武和平
   时间：2007年05月15日08:30
   简介：《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已经颁布，并将于明年5月1日起实施。为此中国网就有关政府信息公开以及新闻发言人制度的相关问题专访了公安部办公厅副主任兼新闻发言人武和平。
文字实录 图片实录 返回访谈页
  • 中国网:

    日前，《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已经颁布，并将于明年五月一日起实施。对此，国务院法制办负责人在解读中指出，政府信息以公开为原则，以不公开为特例。请问，您作为公安部新闻发言人，在实际发布工作中是如何确定哪些可以公开，哪些是特例呢？

  • 武和平:

    正如你所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已经颁布并将于明年实施。此举受到公众广泛欢迎，显示了我国建立透明政府和服务型政府的决心。我们也注意到，有媒体对此评论称，政府信息公开条例是公民知情权的“后盾”。

  • 武和平:

    我认为，这个比喻很贴切，也很形象。在实际工作中，作为政府部门的一名公职人员，我感到，政府信息公开是公民知情权得以实现的必然途径，是公民有效了解、参与社会公共事务的重要保证。

  • 武和平:

    同时我觉得还有很重要的一层，“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接受社会监督既是建立廉洁高效行政机关的必须，也是反腐败斗争的需要。因为《条例》的实施，能够有效遏制滥用权力和暗箱操作，促进社会和谐进步。

  • 武和平:

    我们注意到，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各级政府及其工作人员要带头遵守宪法和法律，接受新闻舆论和社会公众的监督。”温家宝总理很明确地谈到这一点。我觉得这应该是《条例》的主旨。政府部门要坦诚地面对公众，主动接受监督，政府的一切行为应该是“阳光作业”。

  • 武和平:

    条例里面“公开为原则，以不公开为特例”是信息公开的理念，它正好与保密的理念是相反的。保密的理念是“不公开为原则，以公开为特例”。对此，在国家保密法中有着明确的规定。但是，我认为二者又是不矛盾的，都是为了维护国家利益。而国家利益的基础是民众的利益，这两个理念都要在维护和确保人民利益的基础上实现有机统一。

  • 武和平:

    “公开是原则”，就是说政府信息公开必须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把维护最大多数人民的最大利益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政府信息公开的直接目的就是方便公民的生产、生活，减少信息封闭给公民生产、生活带来的负面影响。

  • 武和平:

    具体到公安工作，公安部党委和部领导非常重视政务信息公开工作，早在两年前，公安部领导就提出80%的公安工作都可以对外发布的要求，据此，我们扩大了公安信息公开的范围，加大了信息发布的频次，努力满足媒体和老百姓的知情需求。一年前，我注意到有一个权威统计，目前各级政府约有80%的信息资源处在闲置或封闭状态，这说明我们政务公开的任务还任重道远。

  • 武和平:

    公安机关作为有别于一般行政机关的政府职能部门，其工作定位决定了它涉及最广大的对象，它不但要公开办事程序和结果，还要公开大量的服务对象须知的权利和义务，让老百姓知晓人民警察如何保护他们的安全，遇到危难又如何求助于公安机关，为了公共安全又如何来支持公安机关工作。我曾“采访”过许多人：警察是干什么的？80%的人回答我说：警察是抓坏人的。

  • 武和平:

    实际上，公安机关是武装性质的国家治安行政力量和刑事司法力量，肩负着巩固共产党执政地位、维护国家长治久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的重大政治和社会责任。《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警察法》对人民警察规定的十四项职能里，除惩罚打击犯罪之外，更多条款规定是为人民服务的。

  • 武和平:

    公安机关的20多个警种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为了整个社会治安管理服务的，有人形容为从摇篮到坟墓，每一个公民、每个家庭都离不开这支队伍。像户籍警、交通警、巡警、消防警、边防警、出入境外事警等等。所以说，公安机关的千军万马服务着群众千家万户，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有人民警察的身影，公安工作的信息公开的面是非常广阔的。

  • 中国网:

    那会不会出现为社会服务的这些信息比较容易公开，而打击刑事犯罪这方面的信息，公众非常关注，但又不容易公开的情况？

  • 武和平:

    有这样的情况。比如发生一起凶杀案件，会出现各种猜测，社会普遍关注，人命关天，在当今民主法制社会，公民关心执法机关怎样保护自己的安全，执法机关怎样在除暴安良，这些都在情理之中。也正是这种关注才是公安机关的专门工作和群众路线相结合的重要契合点。正由于此，重大刑事案件往往是媒体关注的热点。

  • 武和平:

    媒体关注的原因，一是灾难性的案件、事件。二是这些案件事件所具有的探秘性和刺激性，更会引起公众的关注和兴趣。但尽管如此，发生案件、事件后，有些情况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公布，但有些依法需要保密的事情是不能说的。比如，这个案子正在侦破过程中，现场刚刚勘查，情况不明，性质还不清的时候，是不宜全部披露的。

  • 武和平:

    再有，如果这个案子涉及到当事人的一些隐私权，特别是涉案的未成年人。如果把一些情况暴露出去，也等于是侵犯了他人的权益。当然，还有一些就是国家法律规定不能对外披露的工作方法。

  • 武和平:

    总的来讲，依照《条例》规定，凡是老百姓应当知晓的，我们都无条件公开；凡是符合国家保密规定的，我们都要守口如瓶，这也是为人民的根本利益负责。

  • 中国网:

    您曾说过“媒体一方‘踩油门’，政府一方‘踩刹车’”，那这个刹车应该什么时候踩，怎么踩？

  • 武和平:

    我们在新闻发布工作实践当中，有一个体会，一旦事情发生以后，媒体关注的是事实，特别是纵深事实；另一个是快速，就是抢第一时间，媒体马上就蜂拥而至，不用发动。有时110还没到，可能记者就到了。他们需要的，一个是快速地发布信息，要的是“洛阳纸贵”的效果；再一个就是一竿子插到底，什么信息都要披露出来，越是独家，越是内幕新闻越好。

  • 武和平:

    再一点，还善于利用公众的关注制造一些轰动效应，这就好比是“踩油门”。而对司法机关而言，要的不是新闻事实，而是法律事实。因为我们讲的是程序、证据，强调的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要的是客观、准确、全面。因此，必须要慎重严谨，这就好比是“踩刹车”。

  • 武和平:

    记者要的是新闻信息，只要符合五个要素就可以，而我们不仅要证据，还要注意保护案件中一些当事人的隐私权；媒体希望我们尽其所有、全盘托出，而我们要注重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统一。所以，在这些方面是有区别的：一个要快，一个要稳；一个要纵深，一个要逐步披露。因为认识事物有一个由表及里的过程，媒体要以报道不干预司法机关正常办案为限度，更不能搞舆论定案。

  • 武和平:

    新闻事实要尽量靠近法律事实。虽然讲时间是新闻的第一生命，但这个快和慢之间应该把握一个度，既满足公众对信息报道的要求，又要保障法律和正义通过执法程序实施有一个过程。比如最近邯郸这个案子，现在的定性和开始时是不一样的，现在依法定的性质是贪污挪用而不是盗窃，除了二名主要犯罪嫌疑人，还有其他涉案人。

  • 武和平:

    我觉得快和慢这对矛盾中有一个边际效应，有一个政府职能部门与媒体之间需要相互理解的度。事件发生后，政府新闻发布机构或发言人会不间断地向媒体披露公众所关注的事实，但媒体也要兼顾到政府部门的新闻发言人披露信息要有一个过程。

  • 武和平:

    比如，在邯郸案件第二个犯罪嫌疑人被抓获的两个小时后，公安部领导即确定在新闻发布会上向全国公众发布，够快的了吧。但是有媒体在这个时候就问悬赏怎么兑现、剩余的款项在哪里，这时候我们尚无法回答，这有个时间差的问题。我觉得这是一个可解决的问题，这需要媒体和新闻发言人有更多的交流和互动。

  • 中国网:

    在突发事件的新闻发布中，新闻发言人或者说新闻发言人制度起到了什么样不可替代的作用？

  • 武和平:

    从实践来看，越是公众关注的突发事件，我们越应该及时发布相关信息。“谣言止于公开”，一位社会心理学家认为： “谣言=重要性×暧昧性”。如果一个很重要的情况没有及时地向公众披露，那么谣言和揣测很快就出来了。你的态度越暧昧，那么谣言就越多。所以公安机关现在对于大的突发事件，比如公众关注的刑事案件、交通事故、火灾事故等等，都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予以公布。这个各地也有一些成功的案例。

  • 武和平:

    有一次，某外国驻北京通讯分社突然闯进去一个人，腰捆着危险物品，扬言要采取极端行动。很快，中外记者就都赶到了。公安机关的发言人就在第一时间，搞了一次现场发布。然后把我们掌握的情况，如我们的谈判专家正在和对方进行攻心谈话，同时外围在疏散群众，防暴警察正在采取安全措施。

    整个处置过程，从上午10点一直到下午2点钟，这四小时中不间断地向记者介绍情况。直到下午2点成功地将当事人成功控制，解除危险，舆论上没有发出一条对我不利的信息。这种突发事件应该让公众有知情权，了解到事件的情况，在事件中支持我们的工作。

  • 武和平:

    再如，今年1月，云南省公安机关将涉嫌抢劫台北运钞车的台湾籍犯罪嫌疑人李汉扬抓获后，公安部即时召开了发布会，通过中国网进行了直播，通报了有关情况。中外媒体迅速报道了大陆警方为保障两岸同胞生命财产安全所作的积极努力，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效果。

  • 武和平:

    最大限度地在第一时间向公众发布信息，不仅满足了公众的知情权，也赢得了群众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河北邯郸农行的金库被盗案，我们有很深的感触，如果单靠我们公安机关的力量还是不够的，百万双眼睛不如亿万双眼睛。

    我们通过网络和媒体发布通缉令，等于又增加了千军万马，“登高而呼闻者广”，等于布下了天罗地网，犯罪嫌疑人已经是插翅难飞，被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也是我们及时发布案件信息的一个成功案例。

  • 武和平:

    由此可见，新闻发言人制度在发生突发事件过程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突发公共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发布权威信息，对于抢占舆论制高点，争取舆论主动至关重要。及时公布相关情况，可以消除谣言、稳定人心、控制事态。

  • 武和平:

    这里面网络和媒体也功不可没，确实给我们公安机关和老百姓之间架起了一条信息高速公路。用快捷覆盖的时间差扭转了犯罪在前、追捕在后的空间差，优势发生了位移。

  • 中国网:

    在公安部内部有没有一条信息高速公路，比如这次抓到金库被盗案的犯罪嫌疑人，有什么样的一个机制保证这个信息快速到达您这里并确定它可以发布？突发事件发布和常规发布在应对原则上有何不同？

  • 武和平:

    公安部领导对政务公开和新闻发布工作高度重视。以这次邯郸金库案的破获为例，公安部主要领导和分管副部长是在犯罪嫌疑人于江苏落网的同一时间要求发言人予以公布。公安部刑侦局是在第一时间向我们提供抓获信息的。

  • 武和平:

    为了将信息发布工作规范化，公安部党委还多次召开会议研究公安部政务公开和新闻信息发布工作，并根据几年来的工作实践，在部机关各个职能部门的共同努力下，建立起了一整套规范化的制度，形成了常规发布与突发事件发布的工作机制。

  • 武和平:

    所谓常规发布，就是日常的、规律性地组织新闻发布活动，如公安部现在每个月一次的例行发布会；非常规发布，是指因工作需要举行的新闻发布。此类新闻发布会的目的是通过及时发布权威信息，使公众增信释疑，消除负面舆论的影响，维护社会治安秩序的稳定。

  • 武和平:

    日常的发布活动，我们通常要经过一个前期的准备，就像老师备课一样，准备内容所要遵循的原则是“三点一线”：首先是当前公安的中心工作；加上媒体这一时期报道关注的重点，第三是社会公众想要了解的问题。这三个方面结合起来，或者叫瞄准媒体和公众对公安信息的关注点做准备策划。

  • 武和平:

    因此，要做到充分的准备，就需要关注相关舆论信息，既要通过看报纸、电视、网站获得必要的新闻资讯，又要在每次开发布会之前，上网看看网民对我们有哪些意见和建议。在此基础之上，还要与相关业务部门会商讨论，我们一般称之为发布预备会，主要是对发布主题、新闻点、信息中概念的准确度等方面进行具体梳理和讨论，检查确定发布会过程中每一个具体的细节。

  • 武和平:

    有时候我们会进行“猜题”，有时候记者问的问题，我们很快就能解答，是因为我们发言人办公室这个团队进行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对媒体可能问到的问题预先就拉了一道菜单。往往是“上去发布一小时，下边准备两三天”，每次发布会都要准备相关的材料。

  • 武和平:

    发布会后发言人办公室会组织“复盘”，掌握落地的情况，媒体是如何换成他们的语言报道的，这往往是我们最感兴趣的。由此也可以很好地总结我们自身的工作。然后，我们要把这些信息进行最后的综合编辑，以检验我们的发布效果，这也叫“反弹琵琶”，通过对发布会的回顾反思来达到自我提高。

  • 武和平:

    从某种角度说，发布会是在培训我们。从历次发布会的实践来看，媒体对于我们大都是善意的，媒体主要是想了解更多、更鲜活、更深层次的信息，不要总认为媒体是在刁难你，你只要真诚面对，坦诚地和媒体互动，媒体是会支持我们工作的。因此说，善待媒体就是善待我们自己。

  • 武和平:

    在突发事件出现后，我们利用政务公开工作使老百姓了解、支持公安工作。新闻发布和政府网站的工作也是新时期专门机关和群众路线相结合的一种新的方式。特别在互联网时代，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发生的事情，瞬间就可以“上天入地遍全球”。网民既是信息的享用者，有时也是信息的传递者。

  • 武和平:

    目前，由于公众和媒体对信息的需求和新闻消息的特性，非常规的新闻发布更容易受到媒体和公众的关注。在第一时间听不到政府部门的声音。由此生成的“空隙”或者叫“时间差”经常会被一些不实的消息所填充，所以，对需要公众知晓的信息，我们要坚持早说、主动说，而且争取在第一时间发出声音，引导舆论，以正视听。

  • 中国网:

    目前，公安部的新闻发布会频次怎样？是否已成为公众了解公安工作相关信息的主渠道？

  • 武和平:

    公安部党委高度重视新闻发布工作。在部机关各业务部门的共同努力下，据统计，从2004年至今，公安部共举行新闻发布会达80场，发布主题涉及打击犯罪、维护治安、服务群众以及队伍建设等方方面面的内容，对此，众多媒体进行了广泛的报道评论，也引起了社会各界和广大公众的普遍关注。

  • 武和平:

    特别是从2006年起，在国务院新闻办的明确要求和统筹安排下，公安部与教育部、卫生部成为首批定时定点发布新闻的国家部委，进一步扩大了公安部新闻发布会的影响力。2006年，公安部共召开新闻发布会30场，平均达到十二天一场。共有中外媒体记者近1400余人次参加了发布会，其中，在发布会上记者提问220人次，提问人次比2005年增长了34%。可以说，公安部新闻发布会已经成为媒体和公众了解公安工作和公安队伍建设的常规渠道和平台。

  • 武和平:

    目前，为增强新闻发布的即时传播的效果，公安部的每一场发布会都有网上直播，并且，参与直播的网络从最早的中国网独家，发展到今天的新华网、中国政府网、中国平安网等多网联播。

  • 中国网:

    公安部新闻发布会的主题是如何确定的，哪些由公安部来发布，哪些由地方来发布？

  • 武和平:

    这个是有严格事权划分的，依照国家法律规定，公安机关在办案中要按照属地受理原则。突发事件及刑事案件原则上由地方公安机关在当地党委、政府领导下实施信息发布，对于公安部统一部署侦破的跨地区重大案件，则由公安部来发布。如在一地发生的案件就由当地公安机关来披露。我们现在已经初步形成了三级发布制度，公安部一级、省级公安机关一级、地市公安机关一级，相关工作机制正在逐步完善。

  • 中国网:

    您觉得新闻发布的准备工作中最大的难点是什么？

  • 武和平:

    对于发言人挑战比较大的一个难点，是关于在司法实践改革进程中一些新的政策性、法规性的问题，尤其是还有一些处于正在变革和探讨中的问题。这里既有实践也有理论方面的问题。另外，还必须看到，我们政府部门新闻发布工作还处于起步阶段，无论在观念上、机制和制度建设上都有一个逐步完善的过程，特别是还要在进一步提高新闻发言人的发布能力上下功夫。

  • 中国网:

    您做过这么多场新闻发布会，您有没有不满意的情况？

  • 武和平:

    有，一般是在没有预先准备好而突然应对的情况下发生的，因而在回答时没有达到最佳效果。目前，媒体记者对公安工作和公安队伍建设的关注度越来越大，涉及领域越来越宽广，提问的范围往往超出了原定发布会的主题。比如，上次通报邯郸案件的发布会，由于对主题之外的其他两个具体问题准备得不够充分，只是依靠平时储存的知识和信息来回答，回答得不够完善，下来后有缺憾感。

  • 中国网:

    您认为发言人和媒体的关系如何，您和媒体打交道的原则是什么？

  • 武和平:

    有人说，发言人和媒体记者之间是对手关系，也有人说，两者之间是挑战者的关系。我认为，两者之间更像是博弈的伙伴关系，最终要达到的目的是双赢。一方面，发言人需要借助媒体广泛传播政府部门的声音；另一方面，记者需要发言人权威的信息源以获得新闻。一个执政为民的政府，没有不可为人言者。政府要通过正面信息的发布，引导媒体把好新闻的“事实关”，处理好新闻真实与法律事实的关系。

  • 武和平:

    媒体在批评性报道中，也应尽可能以法律真实的标准度量新闻真实，掌握好批评性报道的尺度，本着建设性的态度，当好政府的“啄木鸟”，帮助政府发现问题，改进工作，纠正失误。我们的观点是：政府部门发言人与媒体应该是共同生产优质新闻产品的合作伙伴。

  • 武和平:

    最近，公安部领导做出重要批示，要求各级公安机关都要重视新闻舆论的监督，对揭露的问题都要认真查处，并强调新闻舆论监督是来自社会推进公安队伍建设、提高公安机关执法水平的强大动力。

  • 武和平:

    由于这一指示的传达贯彻，各级公安机关普遍重视新闻舆论监督工作。前不久，有个地方公安机关根据网民反映制发二代证中有搭车收费的现象，立即严肃查处了这一行为，并诚恳向当地群众道歉。

  • 武和平:

    实践证明，在公安部领导的倡导下，在各级党委、政府的领导下，公安机关负责人普遍增强了政务公开和警务公开的意识，自觉地打开门户，把原来封闭的东西变得公开、透明，从而使清风徐来，吐故纳新，使靠纪检等少数人监督多数人的情况变成群众多数人监督少数人，增效的价值将会非常高。

  • 武和平:

    至于和媒体打交道的原则，我认为，应主要体现为八个字，就是“以诚相待、充分沟通” 。

  • 中国网:

    您对自己的发布风格有特别的设计吗？您认为新闻发言人应该具备哪些素质？政府部门的发言人角色应如何定位？

  • 武和平:

    政府的新闻发言人应有一个明确的工作职能和定位，在此基础上每个人风格各异是另外一个问题。

    首先，我们先来弄清楚新闻发言人的任务和职责。一般来说，新闻发言人是根据政府部门授权、代表本部门通过发布新闻、接受采访等方式，担负发布信息、阐释政策、解疑释惑、澄清事实的职能任务。

  • 武和平:

    由此可见，新闻发言人就是政府部门的代言人，是政府部门的喉舌。简言之，发言人是通过记者的提问将政府想要传达的信息用新闻的方式发布出去，通过媒体的传播为大众所接受。正由于发言人是制度人，他表现的不是个人的喜怒哀乐，也不代表个人的观点，他是一个职能部门的代言者。

  • 武和平:

    作为公安机关的新闻发言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呢？我想还是应当客观、严谨。客观，是指事实的介绍；严谨，是指法律和政策的诠释。在此基础之上，可以让语言更生动一点，即善于“换句话说”，用更加容易为媒体接受的新闻语言，或者更容易为老百姓欢迎的大众语言来表述问题。

  • 武和平:

    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公安机关发布恶性案件，以及重大灾害事故时，往往涉及到人员伤亡等情况，这要求我们代表一个部门在发布的时候，要体现这个部门以人为本的情感，体现出对群众利益的关切。同时把事实说清楚，让公众及时了解公安机关的态度和立场，掌握所采取的相关措施，使公众把情感和注意力融入到党委、政府对事件处理的决心和信心上，缓释社会紧张的情绪，尽快抚平人们的心灵创伤。

  • 武和平:

    从新闻发布工作实践看，新闻发言人需要以科学的新闻观统领工作，以成熟开放的心态面对媒体，以方针政策作为应答之本，以娴熟的专业技能实现发言意图，总之，发言人需要一种综合素质，除了掌握共性的发言技巧外，应该精通和熟知本部门的业务，这是十分关键的。

  • 武和平:

    我觉得中国的新闻发言人制度起步虽晚，但发展的前景广阔。发言人制度的建立，是党的十六大以来，贯彻科学发展观，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产物，也必将随着政务公开工作的深化而日趋成熟，这就给发言人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就要不断地学习，向同行学习，走出去学习。

  • 武和平:

    前不久，我参加了国务院的一个新闻发言人的培训班，约有60至70人，相互之间的交流切磋获益良多。我觉得我们中国一直是个重视说服人的国度，像韩非子的《说难》精辟地论述了说服人的技巧。汉代东方朔的《答客难》更是回答诘难的经验之谈，这些古典的东西很多都值得我们发言人去学习。

  • 中国网:

    以前您的工作经历给您的新闻发言人的工作带来了哪些影响？

  • 武和平:

    发言人需要一种综合素质，除了掌握共性的发言技巧外，应该精通和熟知本部门的业务。过去的工作经历也是发言人工作的一种必要的准备。经历本身也是一种知识的积累和储备，实际上，发言人每次回答问题，都是在调动自己的知识积累和对法律政策的把握来说话。

  • 中国网:

    您如何看待新闻发言人制度在政务公开工作中的位置？应该如何完善这项制度？

  • 武和平:

    新闻发言人制度是整个政务公开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政务公开的外延是非常宽广的，内涵是非常丰富的。政务公开是把政府信息的公开，具体就是依照国家法律规定，将政府行政机关在履行职责过程中制作或者获取的，以一定形式记录、保存的信息向全社会予以公开。

  • 武和平:

    其中，新闻发布只是政务公开工作中的一个形式。在公安机关，信息公开渠道还有很多，比如公安部政府网站，每天要发布大量的信息，每日的点击量能达到300万左右；各级公安机关还有宣传部门；公安部有自己的公报、人民公安报等，渠道很多。

  • 武和平:

    新闻发言人是一个重要的平台和窗口，公安部非常重视它的规范化和制度化建设。我们工作中，有信息的报送制度，有舆情分析的机制，还有逐步规范化的新闻发布流程。

  • 武和平:

    当然，我们还要在现有的工作基础上继续努力。同时，我们也想依靠中国网这个窗口，竭诚征求广大网民对我们发布工作的意见，使我们的新闻发布工作做得更好。

  • 中国网:

    由于时间关系，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感谢大家的关注，再见！

  • 武和平:

    谢谢大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