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每月谈：美国财政悬崖的前景与影响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第42期“经济每月谈”活动于2012年12月18日（周二）上午9：00-11：30在北京梅地亚中心二楼多功能厅举办，主题为“美国财政悬崖的前景与影响”，主讲嘉宾有中央财经大学副校长李俊生、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贾康、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李德水、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经济研究部副部长张永军。中国网现场直播，敬请关注！ 文字实录 图片实录 视频下载 返回直播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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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水:

  今天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经济每月谈”已经进行到第42期了，对当前比较热门、大家比较关注的话题举办论坛，请一些很有研究的、高水平的专家介绍他们的研究成果，当前美国的“财政悬崖”是全世界都非常关注的一个大事情，究竟它是怎么产生的，它的内涵是什么，他们做了什么样的工作，下一步的前景怎么样，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对于美国经济的复苏，乃至于对世界经济的发展会带来什么影响，这些问题都是大家非常关注的。

  听起来这个名字有点悬，“财政悬崖”怎么理解？更重要的是中国怎么应对由此可能带来的影响，大家都很关心，今天我们围绕这个主题，美国“财政悬崖”的前景与影响，请了三位专家给大家讲讲，虽然人不多，但通过媒体朋友的手，通过你们的工作，能够把这个工作传播到全国乃至全世界。我们这个讲堂是一个很大的讲堂，人少，提出问题切磋一下会更方便，机会也会更多。下面我们请中央财经大学副校长李俊生教授演讲，他在财大工作了很长时间，也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深造过，在国外工作时间也很长，有丰富的经验和学识，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李校长。

  2012-12-18 08:46:35

• 李俊生:

  尊敬的李局长，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今天很荣幸能够有机会在这里就美国“财政悬崖”问题谈谈我的看法，我今天发言的主题是美国“财政悬崖”的政治根源及其长期的经济影响。我主要谈三个方面：第一，简单回顾一下美国“财政悬崖”产生的背景；第二，重点谈谈“财政悬崖”产生的根源；第三，简单谈谈美国“财政悬崖”对美国的经济乃至对全球的经济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由于对这个问题关注的时间比较长，但研究的不深，所以谈的过程中，肯定有疏漏、不妥当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指正。

  2012-12-18 09:18:20

• 李俊生:

  首先了解一下时间的概念，到今年年底，到现在已经没有几天了，如果美国联邦立法机构不对有关法律作出相应调整的话，到2013年美国联邦政府就要采取相应的措施。一是大幅度提高税负收入，二是大幅度削减联邦支出和缩小财政预算的赤字规模。在这么短期内，急速减少财政赤字，缩小财政赤字规模，这种做法被美国人形容为“财政悬崖”。就这个事情本身来说，用“财政悬崖”这个词来形容它，似乎有点言过其实，所以美国也有人，特别是学者提出能不能不用“悬崖”这个词，换一个词，比如说把悬崖比喻为一座小山或者是一个坡，形容我们所看到的美国联邦政府所遇到的财政问题。当然，现在比较流行和大家比较认可的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财政悬崖”，所以我就用这么一个词。

  2012-12-18 09:20:34

• 李俊生:

  按照现在的预测，按照美国的预测，按照美国现行的联邦邦政府有关法律和财政状况，如果说到今年年底，美国联邦立法机构不对有关法律作相应调整，美国联邦政府在2013年1月1日就必须把联邦政府的财政预算赤字削减大概一半。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无论是从技术上还是从法律上是根本做不到的。美国国会有一个预算办公室，预算办公室也预测如此大幅度急速削减联邦政府财政预算赤字，如果说这种行为真正发生的话，就如同一匹高速奔跑的骏马，在一个悬崖前急停，会导致美国经济从2013年起进入急速衰退期。我国有一句谚语“悬崖勒马”，这对美国来说可能不适用。如果采取悬崖勒马，我们过去形容经济发展势态是硬着陆等其他很多词汇，如果美国想这样，那我认为美国的经济不是简单的衰退问题，很可能会由于经济的骤停导致美国出现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所以我说悬崖勒马这个词，对美国目前的状况来说是不适用的，因为美国的财政悬崖实在是太陡峭、太深邃了。

  2012-12-18 09:22:59

• 李俊生:

  导致美国“财政悬崖”形成的主要法律因素，包括像布什减税方案的到期，和按美国国会通过的2011预算控制法实施的预算支持的削减措施，在布什政府时期，也就是说大概在2001年和2003年，曾经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对美国所得税采取减免的措施，减税主要的目的是通过降低联邦所得税税率，用当时的政策来说，减轻美国人负担，特别是减轻美国人已婚夫妇的税收负担，同时也还要…加大对美国经济的投资力度。还有相关的措施，要降低当时美国的利息税，或者是股息收入税，同时要增加对儿童的补贴，儿童福利方面，对于每个孩子的补贴由原来的每年500元提高到每年1000元。到了奥巴马时期，奥巴马把小布什时期采取的一揽子减税方案又拿过来继续实施。

  2012-12-18 09:25:29

• 李俊生:

  2011预算控制法方案，实际上是美国两党，因为美国是一个多党政治，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两个政党，这两个政党在美国国会争论当中，就这个法案作了一个妥协。实际上美国的媒体，2011预算控制法案实际上是两党妥协的法案，为什么要妥协呢？和谐是要解决美国联邦政府债务的上限问题。在支出方面，除了像社会保障支出、医疗保险支出、军人的薪酬、退休金支出、退伍兵福利支出等等。除了这些支出不受影响之外，2011预算控制法案，美国如果不采取相应的措施，继续实施或者是停止某些法律条款的实施，未来受影响比较大的，一个是国防支出，联邦政府用于国防的支出、用于机构的支出、用于各个部的开支都会不同程度被削减。从2012到2013财政年度，美国联邦税收收入预计会增加19.63%，而支出会下降0.25%。就它的收支占GDP的比重，美国2012-2013财政年度的预算收支变化会导致税收收入在2013年度占GDP的比重是18.4%。这是什么概念呢？它要高于美国在近些年的平均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与此同时，美国连邦政府支出也被削减到占同期GDP的22.4%。但这个指标还是高于21%的历史平均水平。

  2012-12-18 09:27:34

• 李俊生:

  我们今天讨论这个命题，关于美国“财政悬崖”的前景与影响，美国国会和白宫肯定会就“财政悬崖”问题采取相应的规律性措施。下面我要讲主题，美国联邦立法机构和政府针对“财政悬崖”问题采取的政策和法律措施，对美国以及对我国经济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要想了解这样的影响，首先是究根溯源，要了解美国“财政悬崖”产生的根源是什么。了解它是如何产生的，就能够判断美国这个“财政悬崖”究竟能否得到缓解，或者说“财政悬崖”能不能得到有效的解决。第二个问题也是我今天想谈的核心问题，就是关于美国“财政悬崖”产生的根本原因。

  2012-12-18 09:30:46

• 李俊生:

  很多人都是从经济、财政、金融等不同角度来分析美国“财政悬崖”形成的原因，从目前各种信息来源渠道来说，几乎所有可能采取的规避“财政悬崖”的法律措施，实际上都离不开两条，这两条是热点问题。

  也就是或者延期，奥巴马政府2011年实施的布什减税的方案，或者是调整美国2011预算控制法案，这两个一个是增加税收收入，一个是减少财政支出，这是第一个方案。第二个方案，同时采取两条措施，一方面增加税收收入，另一方面减少财政支出，也就是两个措施同时采取。但我想不管采取哪种手段，结果都是相同。无论是减税还是调整支出，都会导致美国联邦政府预算赤字进一步扩大，更有甚者，在美国国会和政府之间，这样一种争吵可能还会产生另外一个不良后果，这个后果会进一步增加美国联邦政府的财政政策的不确定性。大家知道，这种政策的不确定性，实际上直接影响到人们对经济的预期。而对经济的预期实际上又直接影响到未来经济的走向和GDP的表现，由此可见美国的“财政悬崖”问题就像在平静的水面扔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除了掀起水花之外，掀起的涟漪会一波一波对经济环境产生冲击。

  2012-12-18 09:32:45

• 李俊生:

  基于这样的分析或者是这样的看法，我觉得美国“财政悬崖”实际上产生的根本原因是政治问题。也就是说美国民主，这种民选政治，这种民主体制是导致美国“财政悬崖”产生的根本原因。至于说目前美国关于“财政悬崖”问题提出的争论，关于美国连邦政府债务上限问题，大家可以通过分析看出。

  我为什么说美国“财政悬崖”的产生是由于民选政治的政治体制。就问题本身来说，一开始讨论美国“财政悬崖”问题，大家并没有提出或者是并不太关注关于美国的联邦政府债务的上限问题，只是美国财政部长盖特纳在今年11月份，他首次提出解决美国“财政悬崖”问题，他有一个方案，并且作为美国连邦政府提出的第一个正式的方案。在这个正式的方案中，他提出要解决悬崖问题，关键是要提高美国连邦政府债务上限。由此，这个问题也开始被炒作、被讨论。

  2012-12-18 09:36:06

• 李俊生:

  大家可能知道，美国的债务上限实际上是指美国国会批准的一定时期内美国国债的最大发行额。我们再回顾一下历史，在1917年之前，每次美国政府需要借款的时候，都要获得国会的授权。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政府为了提高连邦政府应对国际事务，特别是应对第一次世界大战，从应对能力来说，联邦立法机构决定授予政府一揽子的借款权限，条件是联邦政府，不包括地方政府，总的借款量要小于已有的借款限制。从1917年到现在，美国立法机构曾经有100多次这样的立法活动，提高联邦政府的债务上限。并且在前100多年当中，或者说就我所观察的情况看，很少有像今天这样，美国政界、经济界、商界、学界对美国连邦政府债务上限的调高问题这么重视、讨论这么热烈。历史上有多次，但讨论这么热烈，恐怕争论的没有这么多。

  2012-12-18 09:37:51

• 李俊生:

  这次要求提高连邦政府债务上限，这个方案一提出，11月份，立刻在美国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开始讨论了这些问题。

  美国2011年2月份，立法机构曾经确立美国连邦政府的债务上限是14.3万亿美元。可能大家也知道，当时因为在没有就美国债务上限达成一致的时候，2011年美国联邦政府差点出现“关门”的情况，这在最近这些年曾经有过一次。我记得有一年我去华盛顿DC的时候，正好赶上那年两党就预算问题没有达成一致。联邦政府的一些机构“关门”了，类似于我们中国说的事业单位关门了，但重要部门不会关门。

  2012-12-18 09:39:28

• 李俊生:

  2011年8月，14.7万亿美元上限获得了连邦立法机构的通过，由此，美国连邦政府就没有关门，就正常运行了。200…两次调整上限，现在美国连邦政府债务的上限是16.4万亿美元。

  其中我特别感兴趣的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美国出现“财政悬崖”问题。从前面给大家的分析美国债务上限进行调整来看，背后有很重要的因素，从形式来是立法机构和行政部门之间就债务上限问题进行讨论和争论，实际上是两党之间进行讨论和争论。从形式上看，我们所说的债务上限问题是美国长期以来联邦政府的财政政府规模的扩张速度赶不上财政支出规模的扩大速度。

  在财政学说史上也有人从理论上分析类似的情况，从而得出了瓦格纳定律和阶梯效应等理论。大家知道中文是很深奥的，财政表达的是两个意思，一个是财，一个是政。财政问题从形式上来看是财的问题，是经济方面的问题，但实质上是政策问题。

  作为教师，我总想从理论上思考问题，财政问题不同于经济理论的主要区别是财政问题核心在“政”，形式在“财”。也就是说，导致美国目前财政悬崖问题产生的核心问题是在政，而不在财。也就是说美国的财政体制出了问题。我在这里没有诋毁民主政治的意思，在这个方面我没有发言权，没有做深入的研究。但以美国为代表的代议制的民主制度，中间还有直接的民主手段，比如说公民投票选举总统等等。由于总统选举机制导致了政党及其代表与总统候选人，必须以取悦选民作为政治筹码，以便获得竞选胜利。

  2012-12-18 09:40:36

• 李俊生:

  简单来说，历任美国总统的竞选，特别是在最近这几届美国总统的选举情况来看，我特别关注每一位候选人，他都要就他关于美国税收政策、关于美国的福利问题提出他自己的经济主张、财政主张。这种主张实际上大多数总统候选人都主张要减轻纳税人的负担，大多数美国总统的候选人都主张要增加对需要救济的人、低收入人的福利。

  实际上，一方面提出你们要是选我做总统，我会降低大家的税收负担，政府的财政收入会减少，当然不是绝对额减少，是相对额减少。另一方面，我会增加支出，一方面可能是提高穷人的开支，提高水平。甚至还提出增加军队开支，增加国防开支，进一步提升美国在全球的军事能力。特别是“9·11”之后，这种竞选的形式，其中提出减轻纳税人的负担，扩大财政支出的规模，这种措施几乎成了每一位总统候选人施政纲领的最突出的特征。

  2012-12-18 09:44:10

• 李俊生:

  我们再以美国连邦政府的债务上限问题为例，来分析一下，为什么我说它的核心问题是政治体制问题。美国联邦政府就债务上限的争论，实际上涉及到两党的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是一种博弈的过程。就目前来说，短期利益是共和党反对加税，更偏向于保护大财团，保护富人的利益。而民主党则反对削减开支，倾向于加税。长期利益就在于现在刚刚结束的2012年的美国总统大选。回过头来，共和党表面上表明说不希望美国违约，他害怕遭致民众的反感。因为如果是联邦政府的债务上限不提高肯定会出现政府违约的情况，所以他不希望违约。

  共和党表面上不希望违约，但他提出的方案有一个原则，要缓慢的、分阶段的提高联邦政府的债务上限来解决问题。说穿了就是一个“拖”字，我不马上把联邦政府的债务上限提得那么高。这样使得选民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美国的连邦政府的债务上限问题，就是让你的心一直悬着。这样一种悬着，因为现在的执政党是民主党，所以也会产生一种情况，使得选民无时无刻不在埋怨民主党，你怎么把联邦政府的开支搞的这么大、赤字规模搞的这么大，你总要求立法机构提高联邦政府的债务上限。

  我个人分析，民众对民主党也是有怨言的。比如说参议院领袖今年7月12日提出了一项备选计划，按照这个计划，国会将授权给奥巴马政府在2012年年底之前，分三次要求国会提高债务上限。其中很有意思的是，国会可以拒绝这个要求。

  2012-12-18 09:46:19

• 李俊生:

  但国会如果拒绝，这个方案在国会通过之后，奥巴马可以动用总统否决权来否决国会的方案。从立法的角度来说，也给美国总统奥巴马无限额地提高连邦政府债务上限的权力。两党之间争斗的结果就是这样。提出这个方案，首先要选民证明共和党是不愿意看到联邦政府出现违约的情况，所以共和党在立法机构作出了重大的让步。其次他又迫使民主党承担提高债务上限的全部的责任，承担债务上限提高的全部后果，当然会引起选民的不满。

  2012-12-18 09:50:55

• 李俊生:

  另一方面，从民主党的角度来说，他希望立刻解决问题，希望选民把这个事情立刻忘了，做别的事情。尤其是2012年总统大选的时候，大家不要再想债务上限的问题。通过分析，美国联邦政府在上限的立法机构和政府之间博弈的过程，我们可以看到，一党提出一个方案，总会遭到另一党的刁难、责难。我个人认为，从这次来看，共和党有意识地要扩大阵容。

  基于上述的分析以及我前面提到的，每次总统大选，包括国会议员选举的过程当中，美国各个政党的代表人物提出的施政纲领总要加上减轻税收负担，总要加上扩大财政支出，增加福利或者是增加对某些利益集团、特殊部门的开支的政策。几十年下来，美国财政要不产生今天的这种“财政悬崖”，那就会怪事。所以我觉得这是美国目前这种政党选举制度的必然结果。

  2012-12-18 09:52:53

• 李俊生:

  第三个问题，我想简单谈谈“财政悬崖”对美国未来的经济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针对美国“财政悬崖”对未来美国短期和长期的经济影响，美国预算办公室今年也做了分析，他提出了两个方案，我把它叫做“基线”的方案，或者是替代的方案，无论采取哪一种方案，从美国国会的分析来说，都会对美国的经济产生负面影响。

  基于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提出的两个方案，来推论一下看看美国的“财政悬崖”究竟对美国经济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首先是基线方案，按照国会的方案，2013年支出减少，并且在未来十年内实现赤字规模的缩小，以及债务规模的降低。其中连邦政府预算赤字将会由2011年基线方案占GDP的8.5%降低到2021年占GDP的1.2%。这是一个很令人兴奋的方案。政府的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也将提高到24%。我前面提到美国历史上平均水平是18%。按照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预测，如果实施基线方案，美国的联邦政府债务水平会提高，由2001年39%提高到占GDP的84%。

  从长期的影响来看，如果按照基线方案，在2013年实际的GDP增长率将会有一个大的变化，也就是会由预计的1.1%的增长率降低到0.5%增长率。实际上经济就没有增长。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基线方案的话，美国立法机构和政府都采取相应措施，2013年这一年美国经济就进入了衰退期。这是按照国会的方案，我们做一个粗浅的分析，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它是一个短期的影响。

  2012-12-18 09:54:12

• 李俊生:

  我们再看看替代方案，所谓的替代方案是继续实施布什政府的一揽子减税方案，同时自动削减财政开支，使连邦政府对医疗补贴等在现值水平上，不增加也不降低。实施替代方案的结果，会使联邦政府的财政收入维持在占GDP18%的历史平均线上。与此同时，连邦政府的债务占GDP的比重将由2011年的69%提高到2021年的100%。债务规模扩张很厉害，到2035年按这个预测，联邦政府债务占美国GDP的比重将达到190%。

  从长期经济影响来看，到2035年的时候，美国连邦政府债务负担和利息支付水平都高于基线方案的结果，但好的一点是可以避免在2013年出现经济衰退。可是过了2013年呢？情况会越来越糟糕。这两个方案我们比较一下，基线方案是着眼于先把2013年的日子过好，以后的日子再说。

  总的来说，无论哪一种方案，用来解决美国“财政悬崖”问题，都会意味着美国联邦邦政府债务水平上升，从而对美国经济产生所谓的拖累的效应。历史上，美国也曾经出现过债务水平畸高的情况，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美国联邦政府的债务水平曾经达到了当时GDP的80%，但是在当时的那个年代，正好处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国经济发展、经济增长的黄金时期，也就是说解决美国联邦政府债务问题的最根本的手段，在那个时候可以用什么根本手段呢？那就是经济增长。因为经济增长速度的加快，经济规模的扩张，实际上吃掉了美国联邦政府债务规模的扩张对经济产生的负面影响。这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2012-12-18 09:58:21

• 李俊生:

  可是现在美国能不能恢复到20世纪50年代、60年代的黄金期呢？显然回不到了。因为当时的美国经济增长率达到4%、5%，可是现在美国的经济增长率，如果说处理不好，到2013年几乎是零增长率。5%和0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再加上其他的因素，那就是零增长。联邦政府的债务就像一个癌细胞一样，在侵蚀美国的经济。美国无论是采取什么措施，对美国经济的影响都会是负面的。

  美国的财政悬崖在近十年来，特别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是美国的这种政府环境长期积累的结果。有战争的因素，我认为核心是最近十年，美国的联邦政府的政治生态环境加速了美国财政悬崖的产生。所以它的恶果可能在未来的一二十年、二三十年中美国人民要消化前几十年产生的恶果，逐步解决这些问题。这是我简单谈了美国“财政悬崖”对经济的影响。

  最后，我想就今天的财政悬崖在近十年来，说几点结论：第一，美国的竞选政治是导致美国财政悬崖问题出现的根本性政治因素。从历史上来看，美国的竞选政治一开始就是以政治家的对选民的经济承诺作为竞选筹码，按照布坎南的公共选择理论政治选举市场与经济交易市场是一样的，交换双方通常是难以以远期的利益为交互目标，特别是政治家，必须定期轮换的情况下，无论是政治家还是选民都只能以即期的利益作为衡量交换价值的标准。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政治生态环境如果不加以改善、不加以调整的话，美国的这种“财政悬崖”的问题还很难得到根本性的解决。

  第二，美国“财政悬崖”问题无论是采取哪一种解决方案，都无法避免对美国经济的拖累，进而会导致美国经济的长期衰退。美国经济的长期衰退必然会对世界经济产生一种拖累。就美国来说，因为这种财政悬崖是长期财政积累的结果，无论是从征收的角度还是从减支的角度入手，都不可避免地会对美国的经济增长的基本要素，包括劳动要素、资本要素、技术要素等等，会产生压抑性的影响，而不是产生刺激性的影响。况且作为这种财政悬崖的副产品，政府债务已经规模十分庞大，严重拖累了美国经济，并且我预计在未来几十年内还会继续拖累美国经济。

  2012-12-18 10:00:45

• 李俊生:

  就中国而言，美国的“财政悬崖”对中国经济造成的负面影响特别值得我们研究，目前已经露了一些端倪，但后续影响还会加大。比如说美国经济解决不景气，实际上是为了解决它的“财政悬崖”问题。美国采取了量化宽松政策，可能有人说量化宽松政策不是解决“财政悬崖”问题。在我看来，量化宽松政策其中很重要的一点美国在公开市场业务上，开始大规模地收购联邦政府的债务，实际上就是通过这种公开市场业务来扩大货币的投放量。而这种货币的投放量的结果会使美元疲软，美元疲软的结果又是什么呢？大家可以去想一想。美元作为世界的一个结算货币，包括我们中国的外汇资产储备很大的一块是美元，手里握的美元缩水，通过缩水的办法减轻债务负担。这种措施，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清楚，属于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基于这样的看法，美国“财政悬崖”问题拖累的不仅是美国经济，而且拖累了全球，特别是拖累了在全球化前提下，像中国、日本这样的大经济体的发展。这是第二点结论。

  第三，不一定作为结论，从我们国家的历史上来看，特别是解放战争和国共内战后期，还是从其他国家的历史情况看，财政危机的解决出路往往是金融。比如说在上世纪40年代末期，国民党政府发行的各种金元券，还有二战以后，大量货币贬值。不管是政府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是重振财务的过程。美国在上世纪70年代、80年代遭遇了滞胀的危机，日本重振经济的结果也是导致了日元币值大幅度波动，这种重振财务的方法也许是美国连邦政府为解决“财政悬崖”问题而选择的新的切入点。

  以上是我今天演讲内容，不妥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大家。

  2012-12-18 10:05:34

• 李德水:

  谢谢李校长做了全面深刻的影响，对美国“财政悬崖”问题作了深刻的分析，再次感谢他。

  下面请张永军发言，他是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经济研究部副部长，有请。

  2012-12-18 10:09:07

• 张永军:

  大家上午好！非常高兴有机会在这里向大家就美国“财政悬崖”的前景及其影响进行汇报，主要是向大家汇报我个人就此问题近期的研究情况。正如刚才李校长所说的，因为我们在中国研究美国的问题，当然收集的材料、了解的情况，各方面都会受到一些限制。因此，可能研究过程中以及汇报的内容有不全面、不周到的地方。

  关于这个问题的介绍，我想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汇报：第一，财政悬崖的内涵；第二，“财政悬崖”可能的影响；第三，美国推出的解决方案，他们争论的一些焦点；第四，如果这个问题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的话，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的，以及最后造成的影响；第五，对中国的影响和启示。

  2012-12-18 10:09:32

• 张永军:

  财政悬崖问题，刚才李校长已经从不同方面作了介绍，我讲的内容有相近的地方，有的地方就不再讲了。“财政悬崖”的含义，我们都知道是美联储主席伯南克提出来的，到2013年1月1日的时候，美国原来削减赤字的机制会启动。原来小布什时期的减税措施到时候就自动停止，这样会造成美国一方面税收的增加，另一方面是支出的减少，迫使美国财政赤字明显降低。

  我们从这张图上可以看到美国财政赤字占GDP的比例，从2009年到2012年美国财政赤字是处于一个平台的情况，到2013年突然减少了很多，现在看有可能会在3个百分点以上，因此看起来是从一个平台掉下来了，所以形容一个是“财政悬崖”。

  第二，“财政悬崖”可能造成的影响。

  刚才李校长讲到了，这主要是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曾经做了一个模拟的分析。今年的8月份和10月份都曾经出过报告进行分析。现在美国2012财年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有初步的财政方面的收支数据，根据最近的报告出来的数据来看，在2012财年美国的财政赤字是1.1万亿美元。因为按照原来的预计情况，2013财年预算赤字有可能减少到6000多亿美元，减少到大约5000亿美元，这个数据接近GDP的4%。因为从现在来讲，幅度可能会小一点儿。

  另外一个结果，如果说国会和政府达不成协议，完全不采取行动的话。现在来看，可能有差不多90%美国人的税负都将增加。现在分析，有可能像它的行政部门日常运行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现在来看，根据最近公布的数据，我们看到美国的国防支出以及其他方面的支出都已经有了一些小幅的压缩。在这种情况下，它的运行尽管不大可能会出现像前几年那样有的部门运行不下去的情况，但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

  2012-12-18 10:10:40

• 张永军:

  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国会预算办公室模拟分析的结果，从2012年第4季度到2013年的第4季度这一阶段有可能衰退0.5%，失业率到2013年下半年回升到9.1%。

  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关于财政悬崖分析的曲线图，其中虚线的部分是报告讲到的有可能经济受到冲击的下降情况。但实际情况怎样？这不可能和我们现在看到的CBO模拟的分析结果一样，后面会讲到可能出现的情况会怎么样。

  第三，美国推出的解决方案的焦点。

  最近也有很多报道，美国政府和国会就“财政悬崖”问题不断进行磋商，共和党也要拿出方案解决。我在这里想讲的是，美国财政悬崖的问题紧迫性到底有没有那么大，就像李校长所讲的用“财政悬崖”描述是不是合适，还是像刚才所说的用小山坡描述，或者是一个小的低谷描述它更合适？

  实际上我们知道，美国财政平衡的情况，如果说与欧洲国家的情况比，一方面美国的债务负担比欧洲国家还高，但里面还有一些情况是，美国债务的情况和历史上比不是太严重。美国在二战以后，美国债务占GDP比现在还要高，口径上不一样，结果也会不一样。这里用的美国财政的总收入和总支出，差额算出来债务余额占GDP的比例。在二战之后曾经超过120%，现在只不过是100%左右，实际上现在债务负担的情况没有美国最严重的时候高。

  另外一点，美国解决现在赤字问题、债务问题，它和欧洲有一个比较大的差别，它的期限也够，不像欧洲某些国家那样，不像重债国那样非常紧迫。欧洲的重债国马上就要还债，金额非常大，就必须出台措施解决问题。但美国还有一定的回旋余地。

  2012-12-18 10:13:47

• 张永军:

  这个图是美国的债务期限结构。最近的数据还没有查到，这是去年查到的数据。我们看到美国的一年期以下的债务占了三分之一左右，从去年以来美国开始搞扭转操作，把短债卖出去，然后买长债。通过这样的操作之后，它的短期债务所占比例比这个图上反映的有所下降。因此从它的债务期限结构来看，美国在平衡它的财政压力，没有欧洲的重债国那么大的短期压力。如果我们要去看另外的国家，我们看日本的债务，日本的债务负担占GDP的比例，现在已经是200%以上。它的负担比美国、欧洲的情况还要重。为什么它连美国的这种“财政悬崖”都没有提出来呢？也和它的期限结构有关系。我们看日本的债务期限结构，日本的短期债务所占比例比美国还要多很多。在日本也不存在特别短期内，非常急迫的要偿债的压力。所以它的短期压力也是比较小的。

  尽管美国两党处于政治方面的争执，也有经济方面的问题，是需要解决财政悬崖的问题，需要平衡财政。美国的财政平衡，它追求财政平衡的紧迫性相对于欧洲的一些重债国，没有那么紧迫。这几年欧洲在解决债务问题的，一味地要紧缩支出来平衡财政，实际上就陷入了财政平衡和经济负增长。经济负增长进一步加大了债务占GDP的比例，陷入了恶性循环。恐怕欧洲的教训对于美国解决它的财政问题，这也是美国不得不考虑的。

  2012-12-18 10:25:33

• 张永军:

  另外，美国的财政问题解决的可能出路。我们知道一个国家财政可能解决的方案无非有几个方面：一是增加财政收入，增收减支，压缩财政赤字解决财政问题。二是通货膨胀影响到实际偿债的支出，进一步影响整个债务负担的情况。

  二战之后，美国债务负担本来是比较严重的。但通过50年代、60年代，美国实现时间比较长的经济繁荣期，再加上通货膨胀率之后，实际上债务负担就逐渐减轻，到了60年代末、70年代的时候，美国的债务余额占GDP的比例从原来120%左右降到40%多的比例。因此它的债务负担，通过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来稀释债务，使得债务负担明显减轻了。

  在近两年美国财政问题的争论过程中，里根总统时期的经济委员会主席马丁菲尔德斯坦曾经发表过文章，专门也讲到，如果美国能够像50、60年代那样，实现持续的增长，再加上一定的通胀，财政部找到持续减轻债务负担的可行方案。

  李校长刚才也讲到了，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还期望美国出现持续、长期的增长，可能性不是很大。当然从经济方面来讲，要稀释债务，更多会通过一定的通货膨胀来实现，对外来讲，美元出现一定程度的贬值，可能对外的负担也会得到一定的减轻，这恐怕是现实中采取的办法。为了使得经济保持一定的增长，还有一定的适度通货膨胀率，货币政策方面需要进行配合，就像现在美国采取的宽松的货币政策，一方面是刺激经济增长，另一方面是使得美国的通胀，因为美联储现在宣称2%的通货膨胀率，也需要出台政策进行配合。美国近两年也在出台所谓的扭转操作，跟我们刚才所讲到的，与它的期限结构有关系，因为短债占三分之一左右。在这种情况下，通过扭转操作，卖出短债，持有长债，债务的期限结构会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也能够减轻当期的长债的压力。

  2012-12-18 10:28:41

• 张永军:

  最近我们看到的报告，美国共和党众议院，现在争执的焦点是增加税收还是减少支出，民主党政府主要提出增加税收，而共和党一方，最主要提出的是减少支出，当然现在两方因为期限的临近，双方都在加紧谈判，最后可能的结果是一定程度的增加税收和减少支出，两方都会做出一定的让步。双方对各自的方案也都在提出论证，主要的问题是民主党认为现在增加税收，实际上对美国就业的影响不那么大，反而是减少支出会马上影响到总需求，影响到经济增长，也就会影响到就业。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看到美国的一些分析报告中会讲到，尤其是民主党政府提出增加对富人的税收，这不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到美国的经济，尤其是不会影响到就业。这是有一定支撑的，一方面是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比，尤其是和欧洲的一些国家比，整个税收负担水平相对是比较低的，日本和美国都相对比较低。相对而言，有增税的空间，这个是2008年美国和日本总体税负的分解图，比如刚刚过去的2012财年和GDP的比例，比现在看到的水平还低，已经降到22%左右。在这种情况下，美国的税收总体负担是比较低的，有增税空间。民主党提出对美国的富豪阶层要征税，这也是有它的依据的。

  2012-12-18 10:31:14

• 张永军:

  我们在这张图中可以看到，从战后以来，美国最高收入的0.1%和0.01%，富豪阶层的税收负担实际上整个呈现下降趋势，现在这种下降情况，从近几年来看尽管有所抬头，但同历史上比处于比较低的水平，民主党提出对富裕阶层的征税还是有依据的。相关的分析也认为，美国对富豪阶层的征税，即便增加了所得税，这个时候他们的支出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从民主党一方来看，对富豪阶层的征税对美国经济的影响不是那么大，如果说削减支出，对美国经济的影响会很快产生。

  从共和党一方来讲，他们不愿意提出对富裕阶层征税，更多强调削减支出。这里既有经济方面的原因，也有政治方面的原因。根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长期分析，按照奥巴马现在提出的医改方案长期执行下去，美国的医疗方面的支出将是持续增加的过程。占美国财政支出的比例、占美国GDP的比例都会持续增加，在这种情况下，共和党的理论是即便美国有小幅度增加税收，实际上赤字不会明显削减，想削减整个债务规模也是困难的，更多是想减少支出，更侧重于减少医疗支出，也就是医疗保险和医疗补贴方面的支出。我想这主要是共和党和民主党争执背后所持有的理由。

  2012-12-18 10:33:57

• 张永军:

  第四，可能的结果与影响。

  前面我们讲了如果任何措施都不采取的话，会造成2013年美国经济出现衰退，失业率会重新回到9%以上的这种极端情况。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显然不大可能是一点儿都不解决，恐怕出于两党政治斗争情况的考虑，也不大可能这个问题完全解决，比如说民主党所提出的，要征税1万多亿，债务上限提高到什么程度，这样的方案共和党也不太可能完全接受，最后恐怕是妥协的程度，到底会妥协到什么程度？

  现在美国的一些机构也做了一些分析。像前几天美国高盛公司的亚太组那边发布了一个报告，讲到美国对于富裕阶层的征税，恐怕最后共和党方面作出让步的可能性很大，恐怕他们不接受民主党提出的要求。一方面是像刚才提到的，美国富裕阶层的税负本来就比较轻，另外所谓的逃税漏税的现象。在今年总统大选的过程中，罗姆尼曾经讲过，他自己的所得税的比例大概是13%。我们知道美国所得税累进式的税率最高是在35%，如果他只有百分之十几的负担，显然一部分收税是规避了税收。这显然也是在竞选的过程中也受到了民主党的指责，对于罗姆尼的落选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对于富裕阶层的征税，现在来看，最终被双方接受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另一方面，对于美国的支出方面的削减，现在来看也会有几百亿不同的项，比如说减支可能会有几百亿。如果按照任何措施都不采取的话，现在和2012财年的财政赤字要减少5600多亿，但有可能达成的结果是美国的财政赤字有可能在2013年原来是减少5600多亿，现在可能是减少2000多亿，这样对美国经济的影响就不会像我们刚才所看到的，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所模拟分析的，美国经济会出现那么大的程度衰退。

  2012-12-18 10:34:52

• 张永军:

  近期，相关机构都在做这样的模拟分析，就目前了解到的材料，对目前经济的预测，现在看到的表是The U.S. Economic Forecast，这是半官方的机构，受美国商务部的委托做美国经济的预测，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有可能第四季度，经济增长环比率降低到0.7%左右，当然这个不同的机构不一样，刚才讲到的高盛认为四季度会降到0.9%，这个差别不会那么大。美国最终的结果有可能在四季度会降到1%以下。

  刚才我们介绍的经济增长方面的结果，到了上半年是受影响比较大的，反弹提高1个百分点左右。美国明年的失业率上半年可能不会有多大的变化，这个月刚刚公布的7.8%左右，到明年下半年可能略有下降，但下降幅度也不会很大，还在7.5%以上。

  2012-12-18 10:38:37

• 张永军:

  第五，对中国的影响与启示。

  美国解决“财政悬崖”问题，对我们中国会有一些影响，也会有一些启示。如果这个“财政悬崖”解决得不好，经济增速明显下降，对中国的经济增长也会受一定的影响，包括出口方面的影响、外资流入方面的影响。但这影响到什么程度？与美国两党妥协到什么程度、解决到什么程度是有关系的。美国这种长期的双赤字的情况，对于美国的国际储备地位是有损伤。我们中国持有大量的外汇储备，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美元资产会受到影响。

  因此，我们中国相应的，原来制定的走出去的战略、加快人民币国际步伐，在这个方面我们要加快推进。另一方面，我们也要控制国内的债务风险，像近两年我们知道的国内地方政府的债务风险，大家讨论比较热烈。尽管中国总体来说，把中国的地方政府债务加起来也就50%多，但像美国的莱哈特和罗格夫著的书，曾经讲到在发展中国家即便是这么高的债务水平，在历史上也会导致出现这种金融风险，因此我们恐怕也是得注意风险的控制。当然，从最长远的角度来说，我们要调整国内的需求结构和产业结构，转变我们的经济发展方式，避免国内经济过大地受国际经济的影响，这样才能保证中国经济长期持续健康发展。

  我简单就向大家汇报这么多，一会儿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进行交流。

  2012-12-18 10:40:42

• 李德水:

  谢谢。张永军博士讲的很系统，提供了大量的信息，下面请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贾康同志发言。

  2012-12-18 10:42:53

• 贾康:

  谢谢李主任。大家好！前面的发言者已经就“财政悬崖”的概念和相关方面做了很好的意见表达，我谈几个层面的看法，一是对财政悬崖的预判和相关评论，这个事情关系到整个世界经济的走向，在中国不能独善其身的情况下，自己如何掌握好未来一段时间宏观调控的方略。

  大家都注意到所谓“财政悬崖”，在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到期以后，对美国经济所产生的影响。现在看起来解决方案悬而未定。如果按现在的预测情景，按自动减税程序以及美国的国债上限的约束之下，2013年美国的赤字减少、经济萎缩，就业岗位要缩减600万左右，失业率要攀升到12%左右等等，描述了对经济生活很有威胁的假设情景。

  我们财政系统内部讨论的时候做了一个量化分析，如果是减税和新的增税的转换，在下一个财年，美国政府财政收入达到3300多亿美元。而支出，按照现在不做调整的情况下，下一财年支出减少1725亿美元。从量上来说，联系到在经济生活中的就业减少等不良情景。保增长，促就业，这是美国两党之间争议的实质性问题。他们的分歧，我就不展开说了。他们的分歧有美国政治所谓极化的背景，按照研究者的说法，按照两极相互之间博弈的情况由来已久。但现在这些年，美国居民收入差距逐步拉大，政府的财政状况趋于恶化，互联网的普及和信息以后的广泛应用又为极端政治立场推波助澜。在推波助澜之下，很多原来的博弈显得更有火药味等等。合在一起，有它的不确定性和难度。

  2012-12-18 10:43:31

• 贾康:

  如果我们把问题简化一下，对前景做一个预判。虽然我们不是算命先生，但不妨设想可能的三种情景，第一是在今年年底、明年年初的关键时候，能够在争议的双方形成框架性的过渡协议。也就是说双方都下点台阶，有明显的妥协。留待下一届政府推进解决问题的措施，昨天媒体上有广泛报道，美国的两党态度在“财政悬崖”问题上出现软化。这是不是这个情景可能的先兆。

  第二，我个人感觉这个概率不太大，既然这次吵的不可开交，所谓的化挑战为机遇，有一个创新的思维框架，就是不再简单谈减赤字和扩支出，不再简单谈论过去争议不休的问题。转而谈论在税收和福利制度方面怎么样形成一轮新的配套改革。这就是从现在的争议推到配套改革方案的可能性，我个人感觉这样的前景概率是相对低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第三，更极端化的假设，双方最后拒绝让步，听任刺激政策按时退出。在以后的运行过程中，高税率、低支出等问题上又展开一轮又一轮的博弈，在运行的过程中尽可能解决一些问题。我认为这个概率就更低了，从直觉的预判来说，第一种情形最有可能，三种假设中发生可能性排在第一位的是第一种情形。

  2012-12-18 10:45:28

• 贾康:

  现在我们不得不做一个假设情景预判的排列，这种预判也曾经在美国的所谓“财政悬崖”的一个因素是联邦政府债务上限中得到印证。在今年早些时候，能不能够解决债务上限如期提升上炒得非常热闹，但到最后关头一下形成妥协方案，这一关就过去了。如果往前追溯，在战后，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之后，美国的两党通过国会辩论，反复博弈的形式，已经累计几十次的提高了联邦债务上限。只是这次把减税等问题综合在一起，这是我谈的第一层意思。

  第二层意思，把“财政悬崖”的问题和美国已经在前一段时间提出的量化宽松合在一起考虑，有一个简单的小结式的看法，阶段性的小结就是要肯定美国在未来的短期到中期，最大的可能性是有惊无险的延续世界金融危机之后的复苏过程。这个复苏过程肯定不会非常顺利，有种种的争议、困惑、挑战，但是仍然要看到美国它自己在经济修复方面的内在力量和别的经济体无法比拟的优势综合之下，它是相对顺利地走过这个复苏过程，成为大概率事件的前景。把“财政悬崖”问题稍微再放开一点儿。

  第三层意思，理论色彩的讨论。和第二点小结相关的，在理论框架上我们已经试图把它清晰化的三元悖论，美国碰到的问题和其他经济体碰到的问题，有三个要素，社会普遍肯定，但不可能满足三要素的要求，一是大家认为减税好，都认为减税比增税好。一说减税是比较多的人赞成的。二是增加福利支出，这是人民拥护的，人民要过幸福生活。这方面是支撑大家过上更好生活公共资源配置的非常重要的问题，从正面来说，没有人在这方面有疑问，应该努力推进，增加福利支出。三是控制国债和公债的规模风险。

  说起来，所有人都会赞成，经济生活中有风险，公共资源配置中表现为政府举债不是无限度的，要控制规模，控制规模才能真正控制风险。这三个大家都赞成的，支撑我们政策设计和决策的理念，放在一起，我们必须清晰地指出它存在三元悖论的关系。这三方之中，至多只能在一个时间段同时满足两方，你要减税，必须要放弃对公债的控制，要让债务继续增长，要想减税同时要控制公债，必须在增加福利支出方面调减指标。你要想增加福利支出，同时又控制公债规模，就不要想实质性地减税。

  三者只能同时满足两条，但美国现在的情况又和常识性的三元减税的方向继续坚持。在提供居民的社会福利方面的支出也不会明显消减。同时债务上限不断升高，这次有可能像上次那样再次提高举债上限，似乎可以三方同时满足。这是怎么回事？

  2012-12-18 10:47:09

• 贾康:

  第四，这个现象是一个很有趣，和三元悖论直接联系的另外一点，现在媒体大量讨论美国“财政悬崖”和方案不明，这样的信息刺激了美元的走强。这很有意思。也就是说，悬崖如果能够得到比较顺利地解决，美元必然要走弱。悬崖问题不解决，美元将表现出走强的趋势。

  从分析上来说，无人反对这种判断，从这个观察点来说，你要想让美元表现得更好，要走强，你就不要解决财政悬崖的问题，这是什么道理？就是在世界金融危机由美国人自己金融衍生产品过度泡沫膨胀之后，以次贷的形式，证券化、衍生工具化，一发不可收拾，形成世界经济之后，冲击了美国、冲击了世界。

  到现在大家必须清醒地看到一个基本的现实，美国世界上硬通货俱乐部，头号霸主地位没有没有丝毫的改变。美元在市场气氛里，大家感觉有风险飘摇…大家要找到避险的工具，而这个避险的工具就落到了美元身上，这是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悖反。它手上有布雷顿森林体系挂钩之后，通过量化宽松，通过突破三元悖论限制的，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经济体都不得不接受，都别无选择地美元掺水，化解风险，由全世界买单。最后的时限上可能找到一个妥协方案，这个妥协方案的解决会使美国经济不会出现迅速的紧急下滑。

  2012-12-18 10:49:45

• 贾康:

  从长期来看，美国是不是仍然是世界上最强的国家，而且引领整个第三次产业革命的潮流呢？我们的回答是肯定的，这个基本现实是从一个多元的角度合在一起，最值得我们看重的，很有意思的悖反和后面引起的启示。

  最后，中国在自己和平发展、和平崛起的过程中，过去有一句话，必须全面开放，与狼共舞。这些有核心竞争力的经济体，这些国际竞争力的因素，中国无法回避，又不能独善其身，又不能与狼共舞，和平崛起。面对美国这一发达国家的代表，我们作为新兴经济体，已经出现30多年中国发展奇迹的发展中国家的带头羊，中美之间已经形成了一高一低，经济大循环形成了均势的战略关系中，现在如何处理好越来越表面化、贸易摩擦、矛盾显现，以美国为背景的，实际暗中支持和中国发生矛盾的，像日本、菲律宾等等给中国造成麻烦的大背景下，美国的“财政悬崖”、美元霸权等等，是在所谓国际竞争背景下，怎么样使中国人自己考虑到理性的、又有远见、又务实地处理好相对平滑、代价比较小的和平崛起。

  我觉得现在我们讨论“财政悬崖”，实际上实际意义就在这儿，十八大之后，我们能否实现小平同志所讲到的“韬光养晦”的哲理。中国可以继续按照小平同志的韬光养晦，善于守拙这样的一个说法未必非常周正。但隐含的一个哲理，我认为是很有必要的，中国现在要最大限度地考虑是美元资产，一半以上是美元资产，而一半以上又有70%甚至更高一些的是美元国债。

  2012-12-18 10:52:52

• 贾康:

  我看到的一个消息，对于1万多亿的盘子来说，增加一个很小的比重，不是特别大的事儿，但它有象征意义。它表述的是，中国在某些事情上，在基本现实面前别无选择，我们与狼共舞，还要保证基本工具不被打破…宏观调控方面丰富我们自己的调控政策工具组合，在已经注意到的需要适当扩大内需，减少外部依赖方面把事情做足，调动中国的消费潜力方面，可以支撑这样的区县上的进展，但也不可能走得太远，中国高外向、高外贸依存度已经注定是基本格局。我们的原油接近60%要靠从外部进口，我们自己可用的能源，从煤到电，整个的再生产过程没有理顺，矛盾已经非常突出和尖锐，所以中国在和平崛起过程中，要注意维持外部破而不裂，必然有利益冲突，但要追求和谐而共同发展的国际社会中作好自己的事情。

  既然中国在走上坡路，美国实际上是在走下坡路，这种国际竞争，从总量上来看，可以预见不论是今后15年还是20年，中国的总量会超过美国，但并不代表质的转变。中国一定要在第一阵营中走到美国前列，绝对是比增加质量、引领潮流的能力，不仅是物质的力量，物质支撑起来的核心竞争力里的软实力、巧实力文化层面的培育和生长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这个过程中中国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的关键，要回到十八大之后，现在我们最高决策层非常清晰地表述，改革开放是决定中国的关键一招儿。面对着美国财政悬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对我们的困扰，但是我们另一方面能够对冲下行因素和上行因素最大的红利是处理好中国势在必行的改革。这是另外一个大题目。

  十八大之后，我们讨论“财政悬崖”的相关问题，回到中国要抓住自己，能否在十八大精神指导之下，能好地争取凝聚改革共识，来使我们越来越从容、越来越自信迎接国际竞争。

  以上看法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

  2012-12-18 10:57:20

• 李德水:

  谢谢贾康的精彩发言。下面进行互动，给大家一个机会，提两个问题，然后大家给我一个机会，我进行小结一下。

  2012-12-18 11:01:07

• 中新社记者:

  请问，“财政悬崖”是不是发达国家普遍存在的问题？是不是一个长期性的问题？对这种普遍性和长期性的问题，我们的出口方面，有没有长期的应对办法？谢谢。

  2012-12-18 11:01:20

• 贾康:

  我的理解，“财政悬崖”有特有的指向，是一个具体的案例，就是伯南克在今年年初提出，如何把自动减赤程序启动，同时促进美元规模的国债上限。这种“财政悬崖”的概念，如果以后做比喻到别的经济体，我觉得意义不大。因为别的经济体不具有美国这种硬通货。

  欧债危机下，不断困扰我们的希腊模式，它是另外一个逻辑。希腊是必须减税，必须压缩开支，必须减少福利，否则就生存不下去。同时要找到它已经加入的欧元区其他成员国，大家能够同意的给它的救助机制。如果把悬崖的概念挪到希腊，我认为完全走样，也完全变味，我觉得这个概念不用套用到希腊。是不是套用到欧元区，我认为意义不大，欧元区硬通货所占的份额，我看到的数据是10%左右。整个的份额里，美元要占到80%以上，欧元只占10%几，剩下的是日元，还有人民币在里面勉强算是小数点后面的，很小的。

  其他的经济体，里面最值得跟美国比的是欧元。但欧元现在在风雨飘摇之中，他很难设想以美元的方式，再给欧元掺水碰到类似悬崖的问题。这是我对你的问题的看法。

  2012-12-18 11:01:46

• 张永军:

  刚才你提到问题中国怎么办，我同意贾所长说的，“财政悬崖”用到其他国家身上没有可比性。刚才你提到，中国怎么应对所谓财政悬崖，或者说其他国家解决债务问题的风险的方案，以及它可能的影响，我觉得像刚才讲的贾所长讲到的，美国独有的地位，其他国家都不具备。所以在解决方案上，美国的情况和其他国家的情况也是有差别的。像美国今年面对“财政悬崖”的情况，对中国来讲，可能需要做的是，现在两党在积极磋商，但到现在为止，实际上有的人认为它到期了肯定能解决，无论如何要达成方案。但也有人认为时间上会拖得时间长一点儿，或者是解决的方案，削减财政赤字的规模到底有多大，还存在不确定性，因此我觉得对于中国来讲，目前对于制定2013年宏观经济政策的时候，比如说货币政策，应该是留有一点儿余地。

  因为要面对不同的情况，可能你在制定政策的时候，一种方案下是什么情况、另一种方案下是什么情况，在我们国内，要针对不同的情况设定不同的方案，所以在执行的时候也要留有余地。因为要面对不同的情况，可能你在制定政策的时候，一种方案下是什么情况、另一种方案下是什么情况，在我们国内，要针对不同的情况设定不同的方案，所以在执行的时候也要留有余地。不能说保增长就用很大的力度，或者是为了控制美国的量化宽松有可能通货膨胀加大，我觉得力度上都不宜过大，要保证调整上的空间，这对我们制定政策是有这方面考虑的。

  2012-12-18 11:03:43

• 路透社:

  这么多年，赤字一直在减少，美国的财政计划对中国明年整个赤字方面的估算方面还是保持减少的趋势？因为要保持积极的姿态，肯定会持续扩大。这方面您怎么看？

  2012-12-18 11:07:02

• 贾康:

  这个不好预判。但讲讲可能性，今年的财政赤字是8500亿，和去年预算安排是减少了500亿。同时官方有一个说明，中国有一个预算稳定调节基金，一进一出，各个年度是有不平衡性，是要保持各个衔接保持平衡，基金增加或者是减少。今年在增加8500亿的同时，资金比较大的往外拨出支持支出，我们按同口径做了数量上的计算，比照上年的同口径，今年实际赤字规模是9200亿，比去年多出200亿。明年考虑到经济已经回暖，年度之间作调节的基金，它的数量下降也就1000多亿。

  综合判断，最大的可能性，我个人推测明年的赤字规模会表述为继续执行积极的财政政策指导之下，依然表现为有绝对数量的，要有相应的扩张力度。比较大的可能性是数量级上不会出现明显的回调，一下子超过2000亿的回调量，这是比喻说。能够达到回调1000亿的可能性都不是特别大，但我不认为明年的赤字规模表现会往上调。

  因为我们过去看看自己的调控经验里已经有实践方面的验证，在经济回暖后，在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扩张性财政政策，引导到扩张性财政政策的淡出，在绝对量上会表现相对平缓的下调。不能说今年的8500亿比去年9000亿形式上有减少，但确实不作为主要方面。

  明年欧元区相对明朗，如果说今年阴雨密布，明年欧元区应该是阴见多云。如果提建议的话，按7.5%来提目标，扩张性的力度应该适可而止。最大的可能性，我个人感觉赤字规模不会比今年提升，也不会明显下降，后面隐含的赤字率一定会相对明显的下降，我们已经从2%点几的赤字率，逐年调整到1%点几。赤字率的下降，某种意义上讲已经有淡出的意味。这是我本人作为研究者很粗线条的议论。

  2012-12-18 11:08:44

• 李德水:

  刚才贾康同志的回答已经非常丰满了，超出了预期。

  今天的会议，三位专家做了非常精彩的演讲，有很高的理论高度，而且掌握了丰富、翔实的资料，从各个角度对美国的“财政悬崖”产生的原因、发展的趋势，对国际和我国经济可能发生的影响等等做了很精辟的论述和探讨。现在要说一个断然的、很准确的判断，谁也说不清楚。这些探讨、这些估计、这些分析都是很有道理的。

  2012-12-18 11:10:55

• 李德水:

  刚才这位记者问“财政悬崖”是不是几个国家都有，就美国来说也不是经常有，所谓悬崖是小布什时代提出的减税政策，两次大规模的减税。和奥巴马时代也推出了临时减税2个百分点的政策。这些政策到今年年底就到期了，作废了，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种增资减收的政策到期，在美国的财政支出曲线上，到明年1月1日支出额突然下降，坐如悬崖，很陡峭，会下跌，伯南克也很形象地比喻为悬崖。

  如果以后都是这个政策，就不会每年来一次，是这样一个概念。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处理得不好，几位专家都分析了，对世界经济、美国经济，特别是对美国经济本身会带来很大的影响，美国国会的预算办公室是一个中立机构，既不属于共和党，也不属于民主党，他们的测算，专家们介绍了，如果没有任何措施，听任其掉下这个悬崖，美国经济明年会出现负增长0.5%，要陷入衰退，9.1%的失业率，甚至更高。

  这个问题是9月份做的，现在很多人认为它是保守的、乐观的，可能比这个还严重。把美国经济刚刚出现的复苏态势破坏了，美国今年的经济可以说在西方国家中是恢复得比较好的。一季度增长率2%，二季度是1.7%，三季度是2.7%，更重要的是美国的经济现在有几个亮点，比如说房地产市场有明显回升，或者说美国房地产市场基本见底了，它的新房开工同比增长13.8%。房屋售价，9月份同比上涨了5%，10月份新房开工率达到了11%。房地产市场见底对美国的经济是一个重要的象征和转折，因为这场危机刺激房贷、债券突破爆发的。

  另外美国家庭的负债率在下降，2009年是100%，家庭的负债余额占GDP的比重是100%，现在回落到87%，到比较正常的态势，所以美国的消费者信心指数在上升。从感恩节大规模、疯狂的抢购也看到一点，这样一种好的发展态势，如果因为“财政悬崖”问题不能得到很好的解决，使美国重新陷入甚至是衰退，那是非常有意思的，值得关注，对世界经济的冲击也是不可小看的。虽然说6000亿美元，但它还有负的乘数效应，避实击影响还大得多。

  2012-12-18 11:11:38

• 李德水:

  现在的争议焦点，民主党和共和党不会赞成增加中产阶级的税负。争论焦点在哪里呢？共和党坚持不能上调富裕阶层所得税的边际税率。而这一点，要上调富裕阶层所得税的税率正是民主党的核心诉求，富裕阶层是2%的美国家庭，美国社会的结构，我根据有关资料作了分析，不一定对。美国共和、民主两党把中产阶级的定义都定为年收入20万美元及以下的家庭，中产阶级和低收入家庭是20万美元为线，25万美元就是富裕的，20万美元以下占95%，25万美元以上的占2%，这中间还有3%是20到25万美元的。

  现在的焦点就在于那2%最富有的人，美国1%最富有的人占有全社会的财富总额现在已经达到了35.6%，这是2009年的数字，这几年财富还在进一步地向1%的人集中。这是焦点。

  2012-12-18 11:18:05

• 李德水:

  从美国经济发展史上看，财富高度集中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危机。1900年的时候，美国1%的最富有的人占社会总财富20.8%，到1929年大萧条爆发之后，这个比重达到了36.3%，到1949年又回落到20%，这是一个规律。到2009年，这个比重是35.6%。很值得警惕了。为了保护富人，还是要让富人出点血，争论焦点就是这样。

  对于发展前景，大家做了各种各样的判断和预测，我认为虽然民主党、共和党都看到了掉落悬崖的危险，全世界都看到了，他们难道看不到吗？但从去年美国国债上限的问题上出现了斗争。双方都非常乐于共同在悬崖边上徘徊、博弈，讨价还价，不到最后一刻不肯松手。然而，我们也可以断定，两党决不会抱在一起跳悬崖。有谈判就会有妥协，终究是要妥协的。但是即便一切顺利，谈得很好，通过明年美国经济财政紧缩的趋势是难免的。通过有关记录分析，决策层最多能容忍的是2000亿美元的财政紧缩的程度。是不小的从紧，但不会是不可控、无法控制的局面。

  2012-12-18 11:20:06

• 李德水:

  从这场金融危机的爆发和处理情况来看，我们和上世纪30年代大萧条处理危机的情况做一个对比，1929年11月24日美国股市狂跌，一直到1932年，这几年里美国经济一塌糊涂，大量企业倒闭，钢铁企业60%以上垮了，50%以上金融机构倒闭，几千家银行倒闭，多少人跳楼自杀，到处是失业，惨不忍睹。而当时的美国政府还在说平安无事，马上就会好，无所作为，形势非常惨烈，一直到1939年，经济总量才恢复到1929年的水平。

  而这一次美国政府采取了大量的措施，危机一爆发，美国政府就向金融机构注资，有的注资20000亿美元，后来又承诺担保等等，总的救助额度达到9万亿美元。使得美国的这些金融机构，除了雷曼兄弟，基本上保住了。除了小型银行倒闭，每年都有几十家，百来家，这些富人们的财富都安然无恙。有这样的对比，现在为了美国经济平稳的发展、尽早复苏，这2%的最富有的人，税收上做一点儿贡献，于情于理都是说得过去的，政府为你做了那么大的风险支持，背后上的债务包袱，确实加重了国债的分量。

  在我们看，德国和欧洲这场危机，欧洲也是很痛苦的，欧元区主权债务危机，去年以来是世界经济发展中影响最大的一个因素。但我们可以做一个对比，上世纪30年代的那场危机，带出了那种经济的苦难，带出了希特勒、法西斯极其疯狂，给欧洲和全世界带来了惨痛的灾难，而这次欧洲央行、IMF大家团结一心，推动联合，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来共同应对欧债危机。所以，为什么诺贝尔和平奖会受给他，12月10日举行颁奖仪式，欧洲这些巨头都去了，是有深刻的含义。

  2012-12-18 11:25:19

• 李德水:

  美国两党的争议，我想只要回顾一下历史，面对一下现实，还是可以解决的。现在他们提出了一些技术处理的方案，比如说政府用连锁加权CPI的方法，在技术上，CPI设计多少，最后支出就会有变化。改变计算方法，给人民年度的生产增加值也会产生变化，当然最后老百姓可能吃点亏。另外也可能减赤字的措施，分步实施。在年底前达成协议，先易后难，把大家共同承诺的定下来，1月1日再执行，有些是争不下来的，过一两个月再说，当然曲线不会太陡，这种可能也会有的。

  总的看，美国的这场财政悬崖问题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大家还要关注一个问题，除了“财政悬崖”，还有新的一场国债危机。因为美国去年5月16日，国债法定上限14.29万亿美元到期，为了调整上限两党吵得不可开交。8月2日通过这个标准16.39万亿美元。到9月1号美国国债余额已经突破16万亿。从10月到明年3月，美国政府还要借债6430亿美元，也就是说到今年年底，美国国债又要突破上次法定的最高上限，还要有一场博弈。

  大家说，美国国债很好卖，回报率很低，发就是了。可不是那么简单，去年我在美国访问，我和万通同志去的，那天访问美国国会，美中经济关系委员会主席会见我们，利伯曼先生，我问他一个问题，今天是5月16日，是美国国债到达法定上限的日子，美国国会会不会调高上限，全世界都在关注。他怎么回答的呢？他说，是的，终究要调高，但要经历一场艰难的斗争。他说，我们的国父约翰亚当斯说过一句话，要征服和奴役一个国家有两种方式，剑和债。剑就是武力，债就是给他发债。没有一个伟大的国家可以靠长期举债来维护它的伟大。

  2012-12-18 11:29:48

• 李德水:

  总的看，美国的这场财政悬崖问题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大家还要关注一个问题，除了“财政悬崖”，还有新的一场国债危机。因为美国去年5月16日，国债法定上限14.29万亿美元到期，为了调整上限两党吵得不可开交。8月2日通过这个标准16.39万亿美元。到9月1号美国国债余额已经突破16万亿。

  从10月到明年3月，美国政府还要借债6430亿美元，也就是说到今年年底，美国国债又要突破上次法定的最高上限，还要有一场博弈。大家说，美国国债很好卖，回报率很低，发就是了。可不是那么简单，去年我在美国访问，我和万通同志去的，那天访问美国国会，美中经济关系委员会主席会见我们，利伯曼先生，我问他一个问题，今天是5月16日，是美国国债到达法定上限的日子，美国国会会不会调高上限，全世界都在关注。他怎么回答的呢？他说，是的，终究要调高，但要经历一场艰难的斗争。他说，我们的国父约翰亚当斯说过一句话，要征服和奴役一个国家有两种方式，剑和债。剑就是武力，债就是给他发债。没有一个伟大的国家可以靠长期举债来维护它的伟大。所以这个事情可不要小看，美国对国债的急剧上涨是很担心的。这场新的上限的调整，这场斗争马上就要到来，所以我认为是双重的危机，最后总是会过去，我想也不必惊慌。

  对中国来说，我们要密切关注，要妥善应对，更重要的是要按照党的十八大的精神要求，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

  谢谢大家，散会。

  2012-12-18 11:3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