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每月谈：从三中全会看未来中国_网上直播

活动标题

经济每月谈:从三中全会看未来中国

活动描述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第53期“经济每月谈”定于2013年11月22日（周五）上午9：00-11：30，在中国职工之家C座三楼报告厅南厅举办，主题为：“从三中全会看未来中国 ”。十八届三中全会起草组成员、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常务副理事长郑新立解读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并与媒体互动交流。中国网现场直播，敬请关注！

文字内容：

主持人刘克崮:
大家早上好。今天是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第五十三期经济每月谈。非常感谢大家的出席。

2013-11-22 08:56:44
主持人刘克崮:
在中国发展的重要历史时期，中央开了十八届三中全会，所以我们这一期主题就定位在三中全会，题目是“从三中全会看未来中国”。今天我们由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常务副理事长新立同志直接主讲。新立同志长期从事中央高层的决策研究，在中央政研室干了十多年，直接深入地参与了十四届三中全会、十六届三中全会和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文件起草工作，在这二三十年的过程中，新立一直在深入地跟踪研究中国经济、国际经济和体制改革社会经济全面发展的问题。今天我们就请新立同志围绕三中全会的问题作一个主题发言，我们不叫演讲，因为“每月谈”嘛，“每月谈”就是座谈式、交流式，跟社会各方年轻的新朋友、头发白的老朋友交流。时间的大体安排，从现在到10点以前，大约50分钟左右，请新立同志谈谈他自己的一些想法，介绍一些情况，然后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大约10点到11点，进行交流、学习、研讨。最后因为有几个媒体单独约了新立同志，我们想排在11点以后。

2013-11-22 09:09:04
主持人刘克崮:
下面我们欢迎郑新立同志发表意见，谢谢大家。

2013-11-22 09:10:46
郑新立:
媒体朋友们，上午好。一个月以前，在梅地亚我们上一期（52期）每月谈的时候，有的朋友问我，对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决定》有什么样的期待和预测，我曾经说了16个字，叫“回应期待，喜出望外，活力大增，股市飙升”。而且我劝在座的如果有钱的话，赶紧买股票，三中全会以后肯定赚钱。如果那时候听我话的，肯定现在钱包已经鼓起来了。

2013-11-22 09:10:54
郑新立:
今天我想讲从三中全会来看未来中国。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是在新的历史起点上，继续把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推向前进的行动纲领，是实现十八大提出的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根本保证，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完善和发展。《决定》对未来八年我国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体制、生态文明体制和党的建设制度改革作出了全面部署，共分为16个部分、60条。我们起草组的同志算了一下，涉及到的改革一共有300多项，有的一句话可能会涉及到将来要出台一个改革的方案。我也大体看了一下，我觉得最重要的改革至少有这么二十几项：

2013-11-22 09:12:02
郑新立:
一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是一个新的提法。过去我们讲的都是国家管理体系，或者叫社会管理体系，这次把管理改为治理，这说明我们在管理的理念上有了新的突破，管理是就政府作为管理的主体来讲的，那么国家治理呢？它既包括政府的管理，也包括行业组织的行业自律，还有村民自治、基层的自治这些内容。这就是把政府的管理和行业组织的自律、村民的自治这三个方面都结合起来，这样形成一个国家的治理体系，这也是适应国家管理的现代化提出来的。整个改革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到生态，最终体现为国家治理体系的完善和治理能力的提高。所以，三中全会《决定》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对于未来中国将会产生重大影响，这是一个总的提法。

2013-11-22 09:14:54
郑新立:
二是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这是经济体制改革中间提出的一个最重要的提法，也是我们经济体制改革中间的一个理念上的重大突破。21年前，在党的十四大报告中，提出了要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十四届三中全会作出了《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十四大第一次提出要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发挥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基础性作用。21年过去了，根据新的实践，我们把“基础”二字改为“决定”，就是“要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这标志着我们党对客观经济规律特别是对市场经济规律认识的新飞跃。如果说我们21年前十四大提出“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作用”是我们从计划经济体制转变到市场经济体制在认识上的第一次飞跃，从而带来了生产力的大解放，实现了长达二十年的经济持续快速增长，那么这一次我们通过对市场经济规律认识的又一次飞跃，必将带来生产力的又一次大解放，对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我们进入高收入国家行列，乃至到本世纪中叶，实现我们第三步战略目标，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都将会起到决定性的影响。

2013-11-22 09:15:38
郑新立:
三是把混合所有制作为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过去我们讲基本经济制度，主要是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坚持毫不动摇地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地发展私营个体等非公有制经济。公有制主要是实现形式的改革，也就是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这一次三中全会提出把混合所有制作为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这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认识的进一步的发展。公有制要通过产权的多样化，吸收民营经济的进入，在股份制的基础上，建立起混合所有制的经济，同时还要允许员工持股，包括管理层持股。非公有制经济也要鼓励它发展成混合所有制的经济，也要鼓励员工持股，这样就将使今后我们企业的所有制形式发生大的变化。用国有企业还是私营企业来认定企业的性质，将来就会逐渐淡化了，因为多数企业将来都是混合所有，这个企业又有国有股，又有个人股，又有社会股，甚至还有外资股，那么这个企业到底是国有企业还是私营企业？就说不清楚了。用生物学的一个术语，就是可以发挥杂交优势，在产权多元化的基础上，建立起股东会、董事会、经营层这三者之间相互协调、相互制衡的科学治理结构，这就是我们的企业制度跟发达国家的企业制度接轨了，可以更好地提升中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所以混合所有将来会成为我们企业主要的所有制形式。而且允许员工持股，这就使我们的企业逐步成为资本所有者与劳动者的联合体，这样一种所有制形式，非常有凝聚力，这就是我们讲的第三个突破，允许员工持股，这样一种形式，是从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的实践中发现的，有些办得很好的企业，非常有凝聚力，发展很快，究其原因，就是它实行员工持股的所有制形式。

2013-11-22 09:18:40
郑新立:
这种形式，一个企业形成一个群体，大家形成一个命运共同体，企业经营得好，员工就可以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大家共同富裕，企业要是破产，大家都成穷光蛋了，所以大家拼了命地抱成一团，来把企业搞好。比如说华为公司，可以说是改革开放三十五年来中国办得最好的一个公司，二十五年前它刚刚起步，注册资金只有两万块钱，经过短短的二十五年的时间，它已经成为通信设备制造行业的世界第一名，今年上半年华为公司实现利润和销售总额都超过了爱立信，今年它在通信设备制造行业成为龙头老大，这个地位已经奠定了。这二十几年，原来通信设备制造行业的全球很多知名企业，像摩托罗拉、诺基亚这些公司，一个个被它超越，这个公司现在有七万人，有四万多人都有股，每年的研发投入战销售收入的10%以上，去年它的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的百分之十四点几，研发投入现在是200多亿元人民币，我们国内哪个企业能够拿出二百多亿用于研发投入？它有这么高的研发强度，所以现在有几万个国际专利，在创新上有大量的成果，使它能够很快地跃居行业的全球第一名。

2013-11-22 09:25:25
郑新立:
这个公司员工平均年龄只有27岁，搞科研的骨干、经营的骨干，都是国内培养出来的硕士生和博士生。他自己讲，他是一个私有企业，我给他分析，实际上是一种劳动者的劳动联合和资本联合相结合的合作制的企业。合作制是集体所有制的一种形式，集体所有制又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公有制的一种形式，它本质上也应当算作公有制的范畴，也是公有制的一种形式。而这种公有制形式，跟我们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非常适应的一种所有制形式，既能够实现共同富裕，同时又能够把劳动者变成所有者，使我们的企业能够有极强的凝聚力、创新力和竞争力。

2013-11-22 09:33:54
郑新立:
另外，我们内蒙有一个企业，叫伊泰集团，原来是挖煤的，赚了很多钱，后来搞煤炭的液化、气化，现在掌握了煤炭间接液化的技术，这个企业也经营得非常好，它的盈利一部分用于研发投入，另外一部分用于增加职工的收入。在那个地方，我去考察过，一个司机的年薪有二十多万。所以，通过员工持股，形成混合所有制的经济，是中国企业能够打造出全球有竞争力企业的一个重要的体制保障。如果未来二十年中国能够再出三十个像华为这样的公司，每个行业有那么一两个像华为这样的公司，能够站在世界科技进步的最前沿，那么中国产业升级的问题就解决了，我们就能够渡过中等收入区间，从产业技术上能够进入世界的前列。所以，提出员工持股和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这将成为我们国家所有制形式和企业管理体制一个重要的改革，对未来中国的经济将会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

2013-11-22 09:35:14
郑新立:
四是改革农村土地公有制的实现形式。我在中央电视台二频道曾经讲过，我们三中全会送给了农民三个大礼包，第一个就是承包地的承包权、经营权，可以抵押、担保、转让。第二个是宅基地可以抵押、担保、转让，当然也包括宅基地上面他自己的房子了。三是农村的集体建设用地可以与城市的国有土地实行同地同权同价。这三个大红包送给农民之后，农民就有了财产性收入。我们现在讲农民工要市民化，市民化第一个需求就是在城里得有房子住，或者买房子，或者租房子，他在城里能够安下身来。紧紧依靠他打工的收入，在城里要想买一套房子或者租房子住，这将是遥遥无期的。但是如果允许他把农村的房子卖掉，把宅基地卖掉，把承包地租出去，那么他就会获得一笔可观的收入，他在城里买房子和租房子就有了可能了。如果我们这两亿多农民有一部分在城里能够安下身来，他们在农村的子女、老人就可以接到城里，跟他们全家团聚。现在我们的留守儿童有三千多万，从小离开父母，将来给他们心灵上会造成创伤，造成阴影，这个影响也不可低估。如果他们在城里有房子了，他子女接到身边来，全家团聚，这是多么好的事啊！所以我们中央全会送给农民的大礼包，将会为农民工在城市里实现全家团聚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条件，这对我们未来十年到二十年城乡结构、城乡收入水平将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2013-11-22 09:36:21
郑新立:
五是提出要逐步提高直接税的比重。我们现在的税制基本上是以间接税为主，间接税我们刘克崮同志是行家，征收比较方便，企业可以代扣代缴。由间接税为主过渡到直接税为主，这是发挥税收调节收入分配功能的必经的改革，发达国家都是以直接税为主，我们将来要通过建立个人收入和财产的信息系统，实现收入的透明化，这样就可以逐步由间接税为主过渡到直接税为主了，这为调节收入分配、解决收入分配差距过大的问题将会提供一个重要的措施。

2013-11-22 09:37:55
郑新立:
六是划拨国有资本充实社保基金。过去社会上对国有企业有很多诟病，意思是国有企业既然是全民所有，体现在什么地方，大家感受不出来。这次决定了提出国有资本要划出来一部分充实社会保障基金。另外，国有企业的利润上交给财政的比例到2020年要提高到30%，这就可以充分体现国有企业是我们全体人民共同利益和根本利益的一个重要基础。国有企业是为全体人民谋利益的，通过这项改革，使国有企业的这个职能得到了充分体现。

2013-11-22 09:38:52
郑新立:
七是允许符合条件的民间资本发起、设立行业银行。这项改革是金融体制的一个重大突破，写到我们中央的决定上来，可以说来之不易。近十年来，从国务院的前三十六条到后三十六条，到后三十六条的四十二个实施细则，可以说在这方面不断地进行探索，直到7月5日国办67号文明确规定了，允许民间资金发起自担风险的商业银行这方面有了突破，这次我们《决定》又把这样一个重要的突破写入了中央的文件中间来，就有可能解决我们目前面临的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我们金融行业这些企业资金的利润率高于社会平均资金利润率。前几个月《人民日报》报道一个消息，上半年制造业的前256个企业实现利润总额只有银行的前5位利润总额的56%，利润现在向金融行业集中，金融行业的收入也高于社会平均的收入水平，现在形成了一个错误的导向，我们年轻人、高中毕业生，都不愿意去学理工科了，都愿意报金融，你看看高考的尖子前多少位全是报金融，因为金融的收入高。如果长期这样引导下去，那就很不利，实体经济没有人愿意干了，都去搞虚拟经济，就会走到美国这个“邪路”上去，美国这次发生金融危机，就是因为把虚拟经济过度膨胀，实体经济萎缩，所以美国吸取了教训，提出来要“再工业化”。我们这次通过鼓励民间资本进入金融领域，就是改变金融领域那种垄断利润的状况，通过社会资本进入，充分竞争，就可以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把金融行业的资金利润率降到社会平均资金利润率的水平上，就可以使整个融资成本下降，也可以防范金融风险，所以这个改革也是意义重大。

2013-11-22 09:39:13
郑新立:
八是设立若干自由贸易港区。要办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总结经验的基础上，选择若干试点，要办若干个自由贸易港区。自由贸易园区和原有的保税区的重要区别就在于自由贸易园区是管住二线放开一线，实行境内关外的政策，保税区是实行境内关内政策。自由贸易区之内，商品、货物、人员、资金可以自由往来、自由交易，形成一个中国市场，把大宗进口物资吸引到自由贸易港区来，形成一个中国价格，这样可以提高中国对大宗进口物资定价的发言权，另外也有利于我们人民币国际化，逐步使人民币成为全球重要的储备货币，所以这项改革是我们改革开放进入新阶段的重要标志。

2013-11-22 09:45:26
郑新立:
九是完善民主协商制度。民主协商是中国特色民主的一个重要形式，这是战争年代中国共产党的创造。在新中国成立后，我们继续发扬了这种民主协商的形式，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遇到分歧比较大的问题怎么办？坐下来协商，心平气和地，各个方面都充分地发表你的意见，通过协商来取得共识。所以，这样一个民主形式，这次在《决定》里面规范化、制度化。这个协商民主再加上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再加上我们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民族制度，一起就构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重要形式。这就跟资本主义代议制的民主有了明显的区别。代议制的民主现在已经走到尽头了，有一些执政党执政的领导人，民意测验只有百分之二十甚至百分之十几的民意支持率，他照样还在执政，在台上的治党主要目标就是怎么能够持续执政，在野党主要目标就是怎么把执政党搞下台，就助长了执政短期决策行为，讨好选民，一个中长期规划都搞不出来。奥巴马的医疗体制改革，他鼓足了劲儿想在任期里搞成，现在看来很可能夭折，如果下一任共和党上台，这个医疗体制改革我看要搞不下去了。我们一下子出台了这么大力度的改革，三百多项改革，我看他们会很羡慕，我们容易形成共识。所以对中国特色的民主，这次通过制度的规范的形式，把它固定下来，是我们中国特色民主改革的一个新的突破。

2013-11-22 09:46:27
郑新立:
十是改革招生考试制度。这次教育体制改革突破的比较彻底，我参加了二十多年的中央文件的起草，每一次写到教育这一部分，大家都觉得不满意，但是要想有突破又很难。这次我们感到比较满意，估计我们老百姓有子女上学的家庭也会感到满意。第一，我们将会摆脱择校的难题，现在这些小学、中学，为了找一个重点学校，家长不得不花钱，花钱还进不去，说媒体误导，说“不要输在孩子的起跑线上”，人家德国人在小学阶段不允许留家庭作业，特别是幼儿阶段，不允许搞知识性的教育。就是到了初中阶段，才逐渐加大课程的力度，结果德国人和德国后裔的这些子女，得了诺贝尔奖的占整个诺贝尔奖的三分之一。我们这么努力，结果我们国内拿诺贝尔奖的一个也没有了。这不得不反思我们的教育制度，我们的教育制度是摧残我们青少年的。

2013-11-22 09:50:02
主持人刘克崮:
有一个莫言。

2013-11-22 09:50:39
郑新立:
我说的是科技上的。这一次，解脱了我们的家长，解脱了我们的孩子，考试也不是一考定终身，初小阶段取消书面作业，通过把重点学校的优秀师资、校长互相调动，使各个教育水平能够达到均衡。特别是小孩儿，男孩在初中以前智力还没有发挥呢，一下子给他弄到非重点学校，可能他这一辈子的智商都开发不出来了，这些孩子将来就有可能得诺贝尔奖啊。所以我们制度教育必须彻底改，这次改得比较彻底，大家都很满意。

2013-11-22 09:51:49
郑新立:
十一是实现基础养老金全国统筹和渐进式延迟退休年龄制度。我们的养老金，好多人担心，将来支付不了，实际上没这个必要，不要过分忧虑。我们的国有资本有几十万亿，拿出一点补充到基本养老金就行了。还有，我们实行大数法则，年轻一点的城市养活年老的城市，像深圳这个城市，都是年轻人，交的养老金现在攒了几千亿，放在那儿用不出去。像沈阳这样的城市，老工业基地，退休老工人多，我们刘行长在那儿当副省长，专门管社会保障，他的养老金就有亏空。

2013-11-22 09:52:32
主持人刘克崮:
我那会儿就跟上面的领导说，很简单，就是沈阳类和深圳类统筹，就完了，沈阳大缺口，深圳是大盈余，这就是个思路，这是个模式，非常高兴十八届三中全会解决了这个问题。

2013-11-22 09:53:18
郑新立:
你十几年前的建议，十多年以后写进了我们党中央的《决定》，你应该感到高兴。

2013-11-22 09:53:42
主持人刘克崮:
是非常高兴，也感谢为此作出贡献的实际工作者，包括郑新立，热烈鼓掌！

2013-11-22 09:53:51
郑新立:
十四是实行食品原产地可追溯制度和质量标识制度，两个制度，看起来是十几个字，但是真正把这项改革到位，能够得以落实，就可以解决我们食品质量安全问题。几年以前，我随着全国政协副主席白立忱同志专门到法国和荷兰考察他们的农业，法国的农业原来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是个农产品进口国，他用二十年的时间成为农产品出口世界第二大国，仅次于美国，我们了解它的原因是什么？就两条，第一是搞了合作制，现在合作社销售的农产品占法国农产品销售的80%，政府的各种补贴直对合作社，包括技术补贴、大型农机具购置补贴等等，财政补贴就补贴给合作社。第二个是实行了食品原产地可追溯制度和质量标识制度。原产地可追溯制度就是所有在超市里卖的食品，它的商标上都要标明这个食品是什么地方生产的，它的企业名字叫什么，它的法人叫什么名字，电话是多少，这个食品主要的含量是多少，都要标得清清楚楚。消费者到超市买东西，对这个不信任，或者有疑问，马上就可以拿起手机打电话问问他这个法人，你这个东西行不行，出了问题，马上就找到这个人了。质量标识制度，法国的农产品分三类，一个是有机，最高的，第二是绿色，第三是无公害。有机的就是最高档次的，不上化肥、不上农药的，无公害的是可以上化肥、上农药，但是没有三聚氰胺，没有瘦肉精，绿色的是中间这个档次的，然后由农业部和食品质量监管部门联合来认定，认定以后贴三种商标，红、绿、蓝三种颜色很清楚，消费者去买，有钱的买有机的，收入低一点买无公害的，一般收入水平买绿色的，想买什么买什么，标识得清清楚楚，一旦发现你作假，就罚得倾家荡产，没人敢作假。

2013-11-22 09:54:02
郑新立:
就是这两个制度使法国的食品质量在本国人民和全球出口国家的老百姓中建立起信用，法国的食品吃了放心，所以出口打开了市场。中国出了个三聚氰氨，使奶制品业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有人说搞这个制度太麻烦，所有的食品都弄个商品，我说第一步先把进超市食品贴上可追溯的商标和质量标签，然后逐步逐步再扩展，然后真正是绿色的，是有机的，价格可以高一点。现在我们城里人恩格尔系数很低了，吃的消费占支出里很小的比例了，真正是有机的、放心的，他宁可多花点钱，也愿意买这样的食品，这样也帮助农民能够增收。中国的食品质量信誉建立起来了，我们可以出口，农产品出口的潜力很大。所以简简单单这么十来个字，背后要做的工作非常多非常多。这两项改革要落实到位，中国的食品质量问题就能解决。

2013-11-22 09:55:22
郑新立:
十五是实行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和用途管制制度。我们河流、湖泊、山地、草原这些自然资源的资产产权制度还没有建立起来，现在我们要有具体的责任人对它负责，而且还实行利润的审计制度和资源破坏的终身追究制，这个非常重要。

2013-11-22 09:56:52
郑新立:
十六是要实行谁污染谁付费和第三方治理制度。这个制度虽然也是十来个字，但是真正落实起来，我们治理好雾霾天气的日子就可以大大提前，实现我们的目标。因为过去我们讲谁污染谁治理，讲起来很好听，但是实际上是不治理，或者是买一些废旧设备装上，检查团来了开，检查团走了，停下来，白天开，晚上关起来。有一个《人民日报》公布的消息，一个六十万千瓦的发电厂，一年的脱硫脱硝除尘成本是八千万人民币，如果他这个设备装上不运转，那么这些脱硫脱硝除尘的成本就变成企业的利润，变成大家的收入，发奖金可以装到自己口袋里。

2013-11-22 10:01:37
郑新立:
所以我们一定要实行谁污染、谁付费。在这个问题上有争论，污染方说谁污染谁治理就行了，我们环保部的同志说不行，一定要谁污染谁付费，你交钱就行了，我们非常支持环保部的观点，你污染了，你排放了，拿钱来，我来找有资质的第三方，通过招标给你治理，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制衡机制。一些污染排放企业说，我们这是国有企业，你还不信任我们？你们找了一些民营企业给我们治理？我们说，不是不信任你，信任是一回事，但是管理学的最高原则是信任不能代替监督。信任是一码事，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就是要找一个制衡机制，要第三方给你治理。如果认认真真地把这项制度建立起来，认认真真地执行，政府强制性地颁布标准，负责监管，排放方拿钱由第三方来治理，我说三五年之内，北京的雾霾天气就可以有明显的改善。有人说你吹牛，说人家英国伦敦治理雾霾用了五十年，我说我们中国不能用五十年了，因为英国那时候技术还没有突破，现在技术都是非常成熟的，像除尘，就是解决PM2.5的问题，用布袋法除尘，可以把粉尘的99.5%都回收出来，再加上水喷淋除尘的效果可以达到99.8%，如果我们的钢厂、水泥厂、电厂、玻璃厂，所有的工业窑炉全都把烟筒装上布袋法除尘再加上水喷淋。扣个袋子过滤一下，99%就没了，过去有这个设备不干事，因为有成本，如果认认真真的把这件事解决掉，把真正好的设备安装上，保证一天24小时运转，北京的雾霾天气就可以在三五年之内有三个明显的改善。汽车的尾气排放的PM2.5也是造成雾霾的重要来源。如果我们采用O5汽油，提高汽油的质量标准，汽车排出来的尾气比现在北京市的空气还要好。现在O5汽油技术是现成的，关键是我们炼出来的O5的汽油油价高一点，开汽车的承受一点，炼油厂消化一点，财政再补贴一点，这样就可以采用高标准的汽油，城市汽车尾气排放的PM2.5也可以大幅度下降。这些技术在发达国家都是成熟的，关键是我们认真不认真。

2013-11-22 10:02:56
主持人刘克崮:
钢厂、水泥、玻璃厂、工业窑炉。

2013-11-22 10:07:44
郑新立:
工业烟筒，把脱硫脱硝除尘的设备都装上就可以解决，看就这么简单的十来个字，如果认认真真落实了，我们治理PM2.5，治理雾霾天气大有希望，时间大大提前。现在可以说一个食品质量安全，一个是治理大气污染成为对我们共产党执政能力的两大考验。这两件事办不成我们还办什么大事。

2013-11-22 10:07: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