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每月谈：一季度经济形势分析与展望_网上直播

活动标题

第九十四期 “经济每月谈”

活动描述

由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主办的第九十四期 “经济每月谈”将于2017年4月17日在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北京市西城区永定门内大街5号）一层多功能厅举行。中国网现场直播，敬请关注！

文字内容：

张晓强:
各位媒体朋友，各位专家下午好。今天是我们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第九十四期的经济每月谈。今天我们主要是对一季度我国经济形势请了几位专家做分析，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对后面做一些展望。大家知道去年我们面临着国内外的诸多矛盾叠加，风险隐患交汇的严峻挑战。在党中央、国务院的领导下，通过努力取得了“十三五”的良好开局，经济运行缓中趋稳，稳中向好，GDP增长6.7%，仍然是居世界前茅，而且经济发展的质量和效益有明显的提高。

2017-04-17 14:06:15
张晓强:
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当中，根据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的精神，明确了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要以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适度扩大总需求，总体要求。人大也审议通过确定了今年GDP增长6.5%左右在实际工作中争取更好结果的若干主要预期目标。今天上午国家统计局已经开了新闻发布会，现在发布的结果很多数据还是比较好的，比如GDP一季度增长了6.9%。包括上周很多预期高的也说是6.8，也包括我们工业增速是明显加快。投资稳中回升，进出口也比较快的增长。今天有媒体报道提到说经济收入跑赢了GDP，一季度居民收入增长，实际增长7%，所以用了保持稳中向好发展势头，但是也提出国际形势仍然错综复杂，国内的结构性矛盾还比较突出，巩固持续向好的态势还需进一步努力这样的一些分析。

今天请的三位包括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总经济师张永军同志，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副主任祝宝良主任和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总经济师徐洪才同志，他们从不同的角度对一季度经济以及展望国内外，分别做一些介绍和展望。还是按照过去的惯例，先请三位专家做发言，然后再留一点时间跟大家互动。

下面请张永军同志先讲

2017-04-17 14:06:41
张永军:
大家好。今天下午临时受我们国经中心总经济师的委托来向大家报告世界经济形势，因为他临时有出差的任务。因此我的准备实在是太仓促，最近这方面的研究也不够，所以准备得不是很充分。但是在比较短的时间梳理了一下各方面的资料，向大家做一个汇报。

今天向大家汇报三方面的内容：第一，近期整个来看国际经济形势出现了一些积极的变化。我把这些方面的变化向大家介绍一下。第二，对未来的走势做一个判断，同时对于国际经济形势出现的变化，对于中国经济会有哪些方面的影响，但是是主要的一些影响做一个分析。第三，简要的对于这样一些变化，对于中国经济下一步制定政策来讲有什么样的一些含义。分这三方面来向大家汇报。

2017-04-17 14:21:28
张永军:
一、近期的国际经济形势的变化。

近期确实国际经济形势方面出现了一些比较积极的变化。一是美国经济还是从国别来看，美国经济依然保持一个比较强的一个增长势头。因为一季度现在来看，国际上主要的国家除了我们中国之外，其他的还没有季度的GDP增长数据，都是月度甚至更高的一些数据，没有整体的概念，但是还是能够帮助我们做一些分析。比如像美国经济，我们看近期比如说整个就业的变化确实是在向好。像美国的失业率，最新一个月的失业率是4.5%，和前几个月相比还在继续的下降。这是比较积极的变化，从月度来讲是很重要的一个变化。

2017-04-17 14:23:37
张永军:
二是我们能够看出来美国的工业生产，包括它的工业方面的产能利用率还是在逐步的提高。比如像美国现在工业生产指数最新一个月大概是增长1.5%左右的水平。实际上比之前的月份，也就是比前面两三个月的月份增长大体差不多，略有点加快。另外它的产能利用率现在看也是处于整体上保持回升的趋势。因此从这方面来看也是好转的趋向。

另一方面，贸易方面的情况。我们看美国，这两天中国公布了自己的贸易数据，贸易增长的幅度很大。实际上这是近期全球性的趋向。不光是我们中国贸易好转很多，美国的、欧洲的都好转很多。像欧洲的贸易额跟主要贸易伙伴的贸易，比如跟美国、中国的、印度的、瑞士的等等都是增长很快，都是两位数的增长，当然他们的数据没有我们这么快，我们已经公布到3月份，他们最早的公布到2月份，晚的还是1月份的数据，欧盟基本上还是1月份的数据。但是都出现了和之前比，增长幅度是大幅度提高，无论是出口还是进口都呈现了比较大幅度提高的情况。因此这方面的情况应该说确实增长是比较快的。这是刚才讲到美国失业率的情况。

另外是美国工业生产，红线都是制造业，灰线是全部工业的情况。（图）无论是生产指数还是产能利用率都是在持续提高的情况。刚才我们讲美国的情况，另外是欧洲的情况，我们能看到在我们印象当中过去这几年一直认为它的经济都是比较低迷的，但实际上经过近两年的增长之后，它的情况也有明显的好转，（图）这个图没有显示全，其实这个图的右侧无论是欧盟的失业率还是欧元区的失业率，都已经下降得比较明显的程度。像欧盟28国的失业率，现在最新的月份已经降到9.5%，意味着它已经和2004、2005年的时候，就是和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之前的水平大体是差不多的。而且欧元区的这个也降得比较多，尽管没有降到2004、2005年左右的水平，已经比较接近那时候的水平。因为受欧元区里面我们知道南欧几个国家，因为对整个失业的拖累比较大，所以还没有降到那样一种程度，但是总体来看也是下降比较明显的。

2017-04-17 14:24:04
张永军:
另外，国际经济形势方面，我们要两面看，不一定就是一个积极的变化。当然价格方面的变化，价格方面我们知道中国这方面的感受特别明显，一会儿其他两位专家还会讲。我们中国从2002年初的开始一直到去年的年终左右，我们PPI一直处于同比下降的情况，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差不多四年多的时间，一直是一个持续下降的情况。当时确实是困扰中国经济比较重要的问题。在去年八九月份开始扭转下降的情况。其实这方面的情况，国际上也是这样，而且近期同比上涨的情况明显的加大。比如我们中国前两天公布数据，今天统计局的数据里面也有，像二三月份PPI同比上涨程度7.8、7.6，这个情况国际上也是这样的情况，比如说美国，美国大概PPI，口径跟我们不太一样，分类不太一样，也是在去年的八九月份扭转之前同比下降的情况，当然环比下降的月份也很多。欧洲也是这样，（图）这是一个图表，我们能够看出来近期比如说二月份，欧元区全部工业PPI上涨4.5%，欧盟28国上涨5.3%，其实都出现很明显的变化，在去年九月份都是负的，但是到十月份有的基本上都扭转了，今年以来这两个月突然上涨幅度都很大。讲这个意思是我们中国现在这方面的变化跟国际上很多方面的变化是同步的，是相互影响的。

2017-04-17 14:24:13
张永军:
贸易方面的变化。刚才讲到美国近期贸易也出现了积极的变化。（图）这是欧盟的包括欧元区的，跟主要贸易伙伴数据的情况。我们能够看出来，也是有增长非常快的，当然都实现了这种正增长，幅度上可能有一些差异。总的来看，近期无论从经济增长，从就业，从贸易，包括价格形势方面的变化来看，整体来看国际上主要经济体都出现了一种积极的变化。

2017-04-17 14:24:42
张永军:
怎么来看待这种变化，下一步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大概有这样一些观察和判断。

1.世界经济总体增长步伐，今年和去年相比是有所加快的。近期加快的势头是比较明显的，但这只是短期的情况，看起来有一些好转，能不能摆脱近几年世界经济一直是缓慢增长的态势，能不能彻底摆脱这种态势还有待观察。另外，从各国经济增长的变化情况来看，各国之间的经济增长分化的态势还会延续，而且深化的特征，像欧洲不同的国家，欧洲北部、西部的国家，基本上现在情况比较好，像英国、德国爱尔兰这些情况都比较好。但是南部的比如说希腊、意大利这些国家要彻底的出现这种好转还是比较困难的。为什么做这种判断呢？我们说这几年困扰世界经济增长一些长期性的问题，现在并没有解决，只是出现了短期的拉动的因素，使得经济形势有所好转。这些长期的因素主要包括像老龄化，尽管科技方面研发上有很多投入，也出现一些新的技术，但是这种技术没有转化成像当年的这种IT产业对经济那样大的拉动，没有出现这种新兴的主导产业。因此缺乏新兴主导产业支撑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我们知道，近些年非常有名的比如说原来美国的前财长，哈佛大学前校长劳仑斯·萨默斯提出叫理论或者假说也好，他认为世界经济有可能陷入长期停滞的可能性。我们认为现在这种可能性或没有根本的消除，只不过是一些短期因素拉动了世界经济增长。我们说短期的因素拉动世界经济的增长，主要的拉动力来自什么地方。我自己的看法，其实主要来自于，近期主要的经济体普遍都加大了这种投资的力度，我们中国的情况一会儿两位专家会讲，我们投资开始出现一定程度的反弹。从美国、欧洲来看也是这样的情况，像美国因为没有像我们月度的投资的比例数据，但是如果我们看季度的GDP里面固定资本形成的数据的话，比如环比，之前有的时候是负的，不是很稳定，2016年四季度固定资本形成的环比折年率大概是9.6%这么高的增长速度，比整个经济的增长速度要高很多，其实是经济里非常重要的拉动的力量。

2017-04-17 14:24:57
张永军:
从欧洲来看，欧洲这方面的情况也是一样，没有高频的投资数据。但是我们去观察另一方面的数据可以看到，欧洲近期房地产开始活跃起来，我们要看OECD有一个统计，它的统计里面有一个新开工的，房地产新开工的批准的建筑有这样的统计指标。近期看无论是OECD整体或者是欧元区、欧盟等等，不管是怎么来看，实际上房地产投资的新开工的许可都是增加比较快的。这个原因可能确实还比较复杂，我个人还解释不是太好，可能有这些方面的原因。一是从大的周期来看，确实前期像美国原来出现次贷泡沫，次贷泡沫破灭之后，房地产价格实际上回落，后来出现按了调整。其实欧洲过去在上一轮周期里也出现了房地产泡沫，像英国、西班牙等等房地产泡沫也是比较严重的。现在经过这么多年调整之后，开始出现一定程度的恢复性的增长。

二是更短期一点的因素，据说可能跟英国脱欧有一定的关系。英国脱欧之后，各国是在欧洲大陆的重要的城市开始布局在新的市场上布局，这样可能会考虑到有一些商业地产方面的需求。因此一些城市开始在这方面加大了投资的力度。比如说在上一期我们举办经济每月谈的时候，当时我们提到英国脱欧之后，法兰克福因为它是欧洲金融市场的中心，当时社科院的周弘所长提到，当英国脱欧之后，法兰克福开始大量的投资房地产，一下子就建了3万套的房子，结果英国脱欧之后很快就卖光了。类似的情况，我觉得看它近期房地产这种新开工的许可增加这么多，我们推测可能跟这样的因素有关系。

2017-04-17 14:33:46
张永军:
三是投资有所好转除了跟房地产有关之外，还跟设备的投资增长比较快也有很大的关系。这里现在从一季度的情况，我们找不到直接的证据来证明这方面的投资加快了，但是我们间接的证据能够看出来这方面可能是力度加大了不少。一个是从欧洲的出口里面，在一季度出口设备的增长幅度非常之高，大概我印象当中欧洲一季度对域外的，就是欧盟之外的设备的出口，大概增长55%左右，这是一个非常高的增长速度。这里面一个是能够印证出跟“经济活跃”有关系，另外是可能各国之间的调整，像特朗普要吸引制造业回流。这种制造业的回流到美国，一些企业到美国重新建厂的话，这些方面需要设备的投资，在设备投资可能也是拉动经济增长比较重要的一个因素。

2017-04-17 14:34:06
张永军:
因此，近期经济出现了这种活跃的情况跟总需求的活跃有关系。而总需求里面可能变化最大的一块就是投资方面变得更加活跃。而且这里面不光是我们中国这种投资回暖了，有一定的回升，美国、欧洲这些主要的经济体他们的投资活动步伐加快了，我觉得这里面也有比较大的这种关系。按照这样的思路我们往下分析，为什么近期它的投资开始出现一定程度的活跃。这里跟国际上这种价格形势方面的变化，跟企业运营方面形势的变化都有很大的关系。从价格形势来看，我们能看出来，刚才讲了国际上不光是我们中国，像美国也好、欧洲也好，整个PPI都处于回升的情况。回升之后会造成一个什么结果？这样一个回升的过程，会造成在短期内企业的利润是会增加的比较明显。如果说是一个价格下跌的过程，一般来讲企业的利润是受负面影响的，而价格回升的过程，尤其是工业品出厂价格回升的过程对于经济来讲，尤其是对企业的效益来讲是一个正面拉动的国家。为什么大家应该很清楚，因为企业生产有一个组织生产的过程，你采购生产资料，组织生产过程到销售是有一个周期的。如果在这个过程当中价格上涨了，你采购的价格是低，出来销售产品的时候价格上升了，这个价格差拉大之后，对于企业的利润率当然是有好处的。比如我们在前年，当时接触过中石化公司的领导，他们曾经讲，在2015年的时候油价是在下降的，跟我们讲油价的下降对中石化的企业运营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高价格采购的原油，碰上了一个逐渐价格下跌的过程，而且那时候我们都知道成品油价格几连降，我们国内的成品油价格，这样的话对于它的运营造成了不利的影响。现在是一个反过来的过程，这个方面对于企业的利润是一个比较大的正面的影响。比如我们国内，二月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利润同比增长31%，跟这个有很大的关系。经济形势预期有点好转，再加上企业的利润增长比较快，这种情况下企业的投资就会至少从影响投资的因素里面来看，一个是预期好的话，当然愿意投资，另外如果企业的利润比较好，你的投资能力也会增强，这样也会对于投资产生激励的作用。

2017-04-17 14:34:51
张永军:
企业近期这种利润指标变好的原因跟价格因素有关系，而价格因素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当然这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一个是基数的变化，一个是美元汇率走势的变化。如果大家看近期比如说国际上这种大宗商品价格的变化，这是一个图，（图）近期国际大宗商品价格，CRP指数，我们看右端大概从2016年7月份到现在，半年多的时间，它并没有多少增长，中间是一个波动的情况。问题在去年大概2、3月份一直到7月份，小半年的时间，那个过程是商品价格绝对价格水平持续上升的过程，这个过程如果把它转化为同比增长率的话，近期确实应该是出现这种价格同比上涨的幅度是比较高的情况。我们刚才讲到的比如说美国也好、中国也好、欧洲也好，很多国家现在PPI都开始上涨的幅度比较大，除了国内的情况，中国国内还有做去产能，包括有一些产量下降，像上一期的时候，我们经济每月谈，当时晓强主任讲过这个问题，去年煤炭产量是下降的，遇到了需求还是比较稳定的情况下，没有怎么下降的情况下，你煤炭产量下降之后，对于煤炭价格的上涨就会产生一个推升作用。因此这是国内方面的原因，从中国来看是国内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国际上，国际上普遍来讲，这种原材料的价格、生产资料的价格都处于上升的过程。这个过程根据这样的变化，可以看出到了近期是同比上涨比较高的情况。这是近期各国国内的PPI，生产者价格指数，包括生产者购进价格指数都出现比较大的上涨，另外企业的利润也出现了明显的好转，我个人觉得是比较重要的原因。

2017-04-17 14:35:23
张永军:
价格背后的变化，美元汇率有一个变化，这里我们看出来去年生产资料价格在上升的过程，（图）图的左边这一段下跌的过程，美元汇率下跌的过程对应了国际上这种大宗商品上升的过程。当然这里面不光是美国汇率，确实也有实际上的经济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好转，需求增长的步伐是有所加快的。这样一些情况，两者因素结合起来造成了这样一种增长的态势。

2017-04-17 14:35:31
张永军:
下一步怎么看，按照刚才的逻辑，下一步怎么看。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国际上的也好，下一步PPI大幅同比的，现在是7.8%、7.6%这样的增长幅度，它可能还会短期的持续一段时间，但是很快上涨幅度，现在是差不多见顶的时候，下一步是PPI的同比涨幅开始出现这种回落。这是从基数方面。还有真实需求方面的因素，刚才我们讲的需求好转，里面有一些短期的因素，这些短期的因素实际上是不太可能持续很长时间的。这也会造成价格不太可能，今年还会持续大幅度上升的可能性不是太大。因此这种PPI，我的判断下一步可能这种涨幅短期会维持一个高位，高一段时间开始出现下降的情况。其他的指标同样也会受这方面的影响。比如刚才讲的企业的利润，企业的利润如果这个价格，比如到今年的7、8月份之后，再看同比基本上不太涨了，那个时候企业的利润也不符合，增长幅度又这么大，因为从基数方面考虑会出现这种情况。尽管经济的好转会带来一定程度的比如说利润的增长，但是增长幅度会明显的下降。三是贸易方面的。刚才我们讲国际贸易近期确实增长从中外来看，国际贸易增长都很快，这里面除了有经济好转的因素之外，另一方面其实也有价格因素的影响。尤其是进口方面，像原油、煤炭、铁矿石等等这些产品的价格，因为和过去相比有一个同比上涨的过程，同比上涨比较大的幅度，随着这个因素的消除，进出口涨幅我个人觉得也会短期维持一段高位之后，也会出现回调的情况。尽管它还能保持增长，但是增长的幅度不像现在都是两位数，像我们中国一季度20%多的增长，3月份是20%多的增长，这种情况这么高的增长速度很难维持下去。

2017-04-17 14:35:45
张永军:
我们判断进出口这么好的形势不太可能维持很长时间，还有一个原因是刚才讲的，这一轮的贸易的增长客观来说，除了我们中国在其中做出了比较大的贡献之外。另一方面跟欧美国家的变化有很大的关系。现在来看，像欧洲经济持续的好转之后，它的进口需求增长比较快。增长比较快之后，对全球的增长有一个拉动作用。这里面可能从数据上也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印证。比如像我们这个图里大概是从2012年到现在这一段时间，我们能看出来，像欧盟也好，欧元区也好，过去是贸易逆差的经济体，这几年大概从2013年、2014年开始由于内部的需求萎缩，再加上欧元的贬值，实际上使得它的出口增长比较快，而进口增长是比较慢的，甚至有的时候是负增长的情况。这种情况下，从欧盟也好、欧元区也好，从过去是一个比较大幅度的贸易逆差的经济体变成了有贸易顺差的经济体。去年整个欧盟的贸易顺差大概有2500亿欧元左右，过去基本上每年都有500亿甚至上千亿的，多的时候是上千亿的贸易逆差，现在变成了有2500亿左右的贸易的顺差。这样对于世界经济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过去我曾经讲过，欧盟这样的调整过程在2013、2014年的时候是影响了整个比如说新兴经济体出现国际收支恶化，包括汇率贬值等等这样的情况，跟美元的变化有关系，跟欧盟的调整有关系。

近期的情况，为什么讲这个？近期因为欧盟也好，欧元区也好，内部的经济有一定程度的好转，欧元基本上大体也开始趋于稳定。在这种情况下，欧盟国际收支的状况开始发生新的调整。我们说去年有2500亿左右的顺差，今年现在1月份像欧元区略微有一点点大体持平的情况，欧盟已经开始出现贸易逆差。它又重新会出现贸易逆差，出现贸易逆差之后，反过来会影响欧洲的增长，形成一个循环之后，对全球的贸易产生一个不利的影响。从这个角度来看，全球的贸易这种好转的情况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是随着一轮一轮的调整之后，这种促进贸易比较快的增长这种态势，这种动力也会削弱，下一步可能会变回比较稳定的增长，但是速度可能会慢得比较多。

2017-04-17 14:36:37
张永军:
因此，我个人觉得从形势的判断来看，下一步可能经济包括刚才讲的各方面的主要的指标，它可能会维持不错的态势，从变化的幅度和增长的幅度来看，会逐步的趋缓，但是这种的情况从2017年的整体情况来看还是会比2016年好，但是好多少，可能取决于一轮一轮调整的速度会有多快。这是大概我对全球经济形势的判断。

2017-04-17 14:37:03
张永军:
从这些方面的情况来看，对于中国经济我们刚才也顺带把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也分析了。世界经济的好转可能持续一段时间，但是持续的时间可能不会那么长。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要对未来的外部环境这种好转的步伐放缓，甚至可能还会变为比较平稳的态势要做一定的准备。因此从政策角度来讲，我个人觉得可能我们相对来讲总体上比较稳健的宏观经济政策，财政上比较积极的，货币上比较稳健的态势，这样一个格局总体上应该是把它稳定下来。另一方面，从货币政策来讲，比如我们现在也不宜加快继续放松这样的货币政策，而更多的进行这种结构调整，使得我们现有的流通中的货币能够更多的流向实体经济。另外从汇率政策来讲，我个人觉得从今年的情况来看，近期人民币是一个大体稳定的小幅波动的态势，我个人觉得这种态势应该尽可能的引导汇率保持这样的态势，根据我个人做的一项研究，我们觉得近期人民币6.9左右的汇率水平，大体接近于人民币均衡汇率的水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必要通过汇率的贬值刺激出口，因为出口本身就增长很快，另外也没有必要通过汇率的贬值，去年通过汇率的贬值调整价格水平，像我们因为进口价格下跌之后，如果我们适度的贬值之后还有利于调整国内外水平的比，去消除价格下跌的压力。从今年的情况来看，现在这方面的必要性，近期是不存在了。因此我个人觉得今年的汇率的政策大体上应该是保持相对稳定的政策，在现有的水平附近尽管有波动，但是波动幅度尽量的能够小一点，相对平缓一点。这样有利于我们企业做各方面的这种生产运营方面的决策，对于整个宏观经济的稳定也能够发挥这种比较积极的影响。

因为我准备得不是太充分，就简要向大家报告这么多，有不正确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大家。

2017-04-17 14:40:04
张晓强:
张永军刚才作了分析，一方面对今年以来的国际经济走势作了介绍，就相关的数据显示，主要经济体包括美国、欧盟复苏的势头还是比较明显的，不论是从就业、PPI、国际贸易等等这些角度来看，都还是比较好的，企业的效益也向好。大宗商品的一些价格回升从不同角度反映了世界经济的需求在转好，相应他认为总体看世界经济今年要比2016年好，是这样的基本判断。在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之下，他认为对中国经济的影响总体来讲是一个正面的，包括我们现在经济的稳定也好，包括我们对企业的、外贸的影响，乃至于对我们人民币汇率，他认为今年大体上会相应的稳定，在6.9左右的稳定的汇率。他的这些分析依据了大量的数据。我想对大家来讲也会有一定的帮助。

下面我们请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祝宝良主任给我们做发言介绍。

2017-04-17 14:43:02
祝宝良:
谢谢张主任。非常高兴，每次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给我们这样的机会跟大家交流，也不代表国经中心，也不代表我的单位，是代表我个人的观点。上午数据刚出来，我们还在做功课，有一些数据还没有完全整明白。今天谈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怎么看一季度的经济形势，二是当前中国的经济还存有哪些问题和矛盾。三是走势到底怎么样。

刚才永军也讲了，他的观点我基本上都赞成。怎么看一季度的经济形势。本来一季度的数据，1、2月份出来之后，社会上的争论还是比较大的。当时的争论在五个方面：一是怎么看待国际经济，直接对中国的影响就是中国的出口以及我们的人民币汇率的政策。二是讲到中国投资需求三个方面的争论，第一是中国有没有政治周期，主要影响了我们的基础设施建设这一块的投资。第二个是关于房地产的争论。到底房地产投资有没有可持续性。第三个是争论在制造业投资商，有没有一轮投资周期，指出了投资周期以制造业为主来带动整个发展。再就是我们的库存，从去年7月份，要解释为什么去年7月份我们投资一轮跌，有的数据跌了之后，我们的经济形势回升了，怎么去解释这个问题，实际上跟库存这些都有关系。大概争论的问题主要是这几个方面，分别对应我们的实体经济到底怎么样。我们有没有政治周期，有没有一轮投资周期，有没有一轮库存周期，另外有没有一轮房地产的周期。大概就是这几个方面的问题。

2017-04-17 14:49:30
祝宝良:
一季度数据出来以后，这些争论我觉得还会存在，今天看到上午有一些人在评论一些问题，到底怎么看一季度的经济形势，这五个方面到底怎么看。第一个是看一季度经济形势，首先有几个方面的预期，比我们想象得要好，张主任也讲过。第一个预期是GDP增长6.9%，快于市场的预期，一般的预期在6.8%，这里大概主要是工业，没有一个人预期过这么高的，一般都预期高的是6.5，一下子出来7.6，我现在还没太弄明白7.6是什么增长，上午看统计的一些数据，大概我看到的工业增长这么快，服务业跟我们预期是一样的，基本上是7.7没有动。制造业投资这么快，一看到工业这么快，一个是原材料里面的采掘业上来了，挖出来的这些矿，大家都很理解，价格上升。第二块是制造业里面的一些领域，制造业里面我发现涨得比较快的，电子信息产品、食品等等。每一个领域，像汽车是下降的，3月份比2月份还是下降的，钢铁是下降的，有色上得比较快。这里细分析，我个人分析的基本原因是跟出口有关系的这些产业上得比较猛。第二是跟国内有一些库存有关系的，像原材料。这两块可以去解释它。这第一个预期，工业生产这一端企稳回升的幅度比我们想象得要快。

2017-04-17 14:49:57
祝宝良:
第二个超出我们预料的是制造业投资的增长速度里面有一点回升的速度比较快。特别是民间制造业投资增长速度回升了，怎么解释，后面我会讲中间的原因。第三个是从收入来说，刚才张主任也提到一季度居民收入增长比较快，快于GDP，细看是农民的收入在增长，农民收入在增长，很重要的一点可能我们的服务业还是比较好的，这一块对农民的需求增加，导致农民的工资上升，一季度春节期间大家也看到，包括雇保姆等等这些费用都在上升。实际上也反映我们经济还是不错的，服务业。

2017-04-17 14:52:55
祝宝良:
分析一季度来看，从生产端、需求端、收入端上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到底怎么去评价这些经济呢，我一直坚持这样的观点，一季度经济形势不错，是去年7月份以来中国经济企稳回升的一种延续，延续到现在。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我前面讲了大家在争论五个方面的内容，这要解释为什么去年7月份一轮投资下降很快，我们都害怕。去年7月份制造业的投资都负了。房地产的投资也降下来了。基建的投资一直稳在那儿，稳定了我们中国去年的经济增长的局势。为什么这一轮经济增长从去年7月份就起来了，一定稳到现在呢。我个人认为把这五个原因跟大家解释一下。第一是出口的增长速度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我认为从去年的三四季度到今年的一季度出口增速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我们对世界经济的判断上，我觉得以前我们都讲世界经济复苏缓慢，不确定性、不稳定性增加，现在看起来可能这个判断过于悲观了，世界经济可能在复苏，只是说这个复苏没有像我们想象那么快，但是在复苏。之所以看到不稳定，主要是各个国家大选造成的一些影响，这个复苏带动了我们从去年三四季度到今年的一季度出口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中国的出口我们也看到我们的结构，劳动密集型的产品增的稍微慢一点，但是基建产品比较快，这也是解释为什么1、2月份，3月份的这些领域开始起来了，电子信息产品这些，这是第一个方面出口的增长。

2017-04-17 14:54:21
祝宝良:
第二个原因，跟库存影响变化比较大。到去年7月份左右为什么一轮经济投资下滑那么厉害，很重要的原因是2015年年底全球价格暴跌，到今年一季度我们开始略有好转，但是很多个人企业都在那儿甩库存，价格跌得太猛。到了7月份以后我认为库存甩的差不多了，经过去年2月份环比上升为主，到去年9月份同比开始回转以后，中国的库存就开始回升了。这个背后跟中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非常大的关系，去年我们3月份两会结束以后开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供给侧改革真正出来政策是到6、7月份，开始大家都知道什么叫供给侧改革，不是去产能吗，去产能还敢投资吗，实际上投资的预期还要去库存，实际上房地产投资的预期是不好的，但是后来我们看价格反转以后，我们看到预期就变了。我们一再讲各个地方政府对于去产能，供给侧结构改革的认识在不断加深，这个主动去库存的积极性是在上升的，所以我们一直在评价去年以来去库存的正面效应就是这样的，这跟我们去年去库存是有关系的。因为去库存以后，去产能之后也去了产量，大家知道一轮大宗商品价格上升，以中国为代表的大宗商品价格上升以后，也引起了全球大宗商品价格的上升，跟中国关系比较密切的这几个国家，我们看到经济都好转了，巴西、澳大利亚、俄罗斯，跟着就起来了。发达国家国家以美国为主导的，包括英国、欧盟，那些国家经过八年的资产负债表的处置之后，资产负债表的衰退重组，如果国家资产负债都在改善，但是我在这里多插一句，这些国家之所以经济缓慢复苏是因为资产负债表改善，资产负债表改善了，居民开始消费了，企业愿意开始投资，因为负债率降低了。再看全球的科技进步是没有的，具体投什么也搞不清楚，我们一面看到它复苏，一面看到它复苏不会太快，不是一轮以技术为引领为主的制造业的，不是的，全球没有技术进步，我们只是看到第四次产业革命是以互联网、物联网为主的，这个投资可能会改变我们的经济，但是大家也看到确实好像还不是像其他的那种大规模的技术开发出来之后一轮全球经济暴涨，不是这种局面。一旦需求开始，对中国的出口有好处。当然这里面接下来我们还要看中美之间的贸易谈判到底怎么解决，大家都在讲习总书记访问以后，我们有一个百日的讨论过程，还有不确定性，我只是讲了这一点。这是第二块库存，库存背后跟中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去年6、7月份开始推，推完以后有关系。

2017-04-17 14:54:48
祝宝良:
第三个原因，我们看到最近还有一轮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一直在稳定上升。直到现在，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还是比较快，一季度，我的算法跟统计局不太一样，统计局的数据怎么算我们不知道。我同时拿了他的电力、交通，再加上一些公共设施来算，一季度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28.7%，当年是很慢的，但是这个速度还是很高的。为什么基建一直这么高，有人解释今年以来的基建投资因为有政治周期，我不太同意这种看法，为什么？因为如果讲到这一轮基建投资为什么保持这么快的增长速度，我个人认为从2014年以后，特别是2015年以后基建投资回落以后，我们采取了很多措施鼓励基建有关系。2014年有一个43号文件，国家财政部的，财政部出43号文件，当时的目的是为了规范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的举债，规范以后，我们会看到马上地方政府给融资平台的融资就受了限制，当时的基建投资有所回落，2014年10月份以后。为了稳定这个经济增长，2015年我们政策有所调整，以国家发展改革委为主搞了地方政府专项建设基金，从2015年7月份开始，8000亿。2016年我们又搞将近2万亿来刺激经济设施建设的投资，同时央行搞了PSL直接对国家开发银行进行注资来解决保障性住房的建设问题。这两个政策出来以后，我们看到基建的投资从2015年的下半年一直到2016年上半年，基建投资就维持在一个比较高的速度上，去年全年是15.5，我们算的，平时都在18、19的速度上。一直维持到现在，基建投资不是一年半年能干完的。今年为什么基建投资1、2月份，包括3月份又有所抬头呢，确实也跟政治周期有关系的。十九大要召开，地方政府要换届，在这种基础之上，可能我们看到基建投资还维持比较高的速度。但这并不是完全我们过去讲的政治周期造成的，它是从2015年开始我们稳定基础设施建设投资的延伸，同时政治周期发挥了一定的稳定它的作用，这里面当然我们还有“十三五”规划里面的一些项目，开始开工有很大的关系，这跟我们历史上“逢二逢七”，一定有基建周期不一样的，过去我们讲基建周期都是这样的，地方政府有政治周期，主要是两个办法，一是搞基建，二是搞开发区，招商引资，这几年的情况是发生了变化，产能过剩抑制了这方面的一些作用。但是换届期间，“逢二逢七”在政治期和稳健基础设施建设里面起了一定的作用，这也就是我坚信我们未来一段时间包括今年甚至明年我们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还会保持比较高的增长，速度会缓一点，但是会比较高的增长第三个原因。

2017-04-17 14:58:41
祝宝良:
第四个原因，怎么看房地产。房地产的投资确实去年开始一轮比较高的价格上升，到了去年10月份以后开始限制房地产，到现在对房地产的调控力度在不断地加大。到了今年的3月份当月，房地产的销售增长速度还是有所放缓的，到了大概16%左右，1、2月份还有25%，房地产走势已经有所下降。。房地产的投资实际上还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一季度房地产投资达到了9.1，当月9.4，这个速度还是比较高的。这样比较高的速度超出很多人的预料，主要的原因是房地产的销售比较好。另外，我们说这一轮房地产调控，除了控需求以外，还在增加供给。我们看到土地出让的面积还是有所回升的。所以我看房地产的销售刚才我也讲了，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要好，投资投资这个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要好。

2017-04-17 15:01:38
祝宝良:
第四个原因，制造业投资现在也有所推生，线下的投资也所回升。刚才也讲了，制造业生产里面刚才说了除了电子信息产品，一些装备制造，特别是专用设备，大家都在讲挖掘机，讲到了一些商业卡片，增长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就有人在问有没有制造业的投资周期起来了。所谓的制造业投资周期，经济学里叫“朱格拉投资”，十年一轮的投资，投下去以后，不断地来带动，最后把经济拉动起来。这一轮到底有没有，是不是制造业真的起来了，制造业里面85%是民间在投，所谓制造业起来了，就证明这是民间企业投资起来的。对这个问题我还觉得持怀疑态度。真正的制造业并不赚钱，真正现在这两年，今年以来利润好转主要在上游，六大行业占利润的80%，我们讲的双80%的问题，价格上升80%来对接六大行业，80%的利润来自这六大行业，钢铁、有色、煤炭、石油、部分化工，主要就是煤炭，石油我们把它进行开采、加工，把它放在六大行业里面，制造业我们只有看到制造业投资有收益，它才有一轮周期，要不就是一个更新换代，大家都在讲挖掘机，还有“正卡（音），就是更新换代的问题，不展开来进了。

制造业投资现在我觉得担心制造业投资的可持续性，我们看了制造业投资现在有的是在往上稳定，但是有一点闹不明白，也没敢说的一个问题，如果把我们的投资里面扣掉价格因素，实际投资工作量是下降的，包括制造业也是下降的。所以1、2月份，一季度我们的投资增长9.2%，考虑到一季度我们投资品的价格指数是4.5，我们实际投资工作量只有增长了4.5%，四季度我也回去算了一下，上午的表没有来得及画，4月份我们不变价投资还有5.5，三季度还要高一点，7月份很低，去年7月份是很低的。从投资工作量来说没有增加，这也印证了上午统计局的新闻发言人讲的，今年一季度投资增长的贡献只有18.8%，去年同期我们的GDP6.7里面，投资品的贡献36%，所以一季度我们投资的贡献只有去年的一半。实际上投资没有起来，按照工作量来说是没有上来了。制造业实际上也没上来，工作量没上来。我是在这样讲，但是它稳定了，制造业投资稳定，跟去年7月份相比是上升的，7月份以后稳住了，是这样的趋向。我解释的就是这个。第四个原因就是制造业可能没有一轮很好的投资上升的趋势，只是说更新换代，并没有说制造业投资也能赚钱，这个问题我们还要引起重视。

2017-04-17 15:11:26
祝宝良:
第五个原因，库存。我解释从7月份开始一轮库存上升。之所以库存还在涨，因为我们大宗商品价格还在涨，按照刚才永军分析的国际形势以及我们自己的看法，我们也觉得PPI可能到2月份是一个高点，一旦工业品的价格开始回落，特别是环比开始回落，企业就可能处于被动加库存阶段，可能再过个半年左右被动加库存就变成了小库存，很可能库存的影响从去年的7月份到今年的7、8月份就结束了，库存有一个周期，三年，两年加库存，一年减库存，中国的库存周期很清楚，画出这个图来非常清楚，我们从去年7月份加库存到今年7、8月份可能基本上结束。我们看一季度延续去年7月份以来中国经济回升的趋势，回升最根本的原因五个，五个里面比较重要的原因，第一个是世界经济增长使得我们出口增长速度开始回暖，因为去年出口的基数也很低零，第二个是出口的影响比较大，第三个是房地产这块投资大概比我们预期的要略微好一点，基础设施建设稳定，制造业投资如果按不变价算也是降的。基本上是稳在那儿。大概是这样的情况。

2017-04-17 15:14:04
祝宝良:
为什么从去年7月份以来这几个领域稳住了，我刚才解释了，第一个是基建，它是稳定的。为什么这么稳呢？跟去年我们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有极大的关系，去年一季度、二季度货币政策是比较宽松的，有人在算不能老看M2，如果把我们社会融资总量加上地方政府债务置换，2016年我们的货币的整个经营体系的资产负债表，不是看中央银行的，是看整个金融体系的资产负债表，这里面我们讲的社会融资总量，再加上政府的债务置换，这是资产负债端，资产端是各种存款，再加上我的理财，我们只看到正规体系的存款是M2，如果再加上理财，整个银行体系的资产，整个的负债是社会融资总量加上地方政府的包括我们的国债、地方债，按照这个比例，去年广义M2如果进入的话是很快的，今年一季度速度慢下来，大概有人算只有15%，去年这时候是20%多，到年底是16.9%，17%左右。所以，去年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实际上非常重要的一个，这是可以解释我们的房地产也好价格在上升，基建投资还是不错的，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两个。从去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开始，到今年的两会，我们的货币采取稳健、稳求进。到1、2月份到一季度我们看到的，包括信用债，包括地方政府的债务置换比较慢，所以一季度最广义的货币我们不知道怎么定义，M2加上一块，或者社会融资总量，定义出来我们整个国内的经济体系的流动性的话，是有所下降的。

2017-04-17 15:21:24
祝宝良:
如果这五个原因的背后的原因，去年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加上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政策，确实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我前面已经解释了。同时还讲到了“双创”，我们看到产业结构里有一块是改善的，就是我们讲的“三新”，新产品、新业态、新商业模式，这一块还是不错的，一季度高新技术行业的投资增长速度，包括工业增长速度比整个速度还是快的。这是我讲的怎么看当前的经济形势，当前的经济形势应该说比我们预期的要好一点，延续了去年7月份以来经济生产端企稳回升，内需相对疲软的一种局面，因为我刚才解释了，一个是靠库存，一个是靠外需，真正需求端、内需端就是消费和投资，投资里面的制造业投资，基建投资是稳在那儿，高位缓一点，房地产比预期要好一点，是这样一种局面。你说叫做“开门红”也好，或者开局良好都可以。第二个目前看有没有别的问题，我觉得问题还是有的，我们还是一些结构性的问题。我们在分析一季度的时候也在讲，目前这个速度合适不合适。刚才只讲了生产，如果你考虑到物价因素，考虑到就业因素，我个人认为目前这个速度就是这样，就是合适的。物价你说有人讲CPI很低，但是你把它抠掉，稳在哪儿？你不知道是什么。当然，CPI里面我们也看到工业消费品的价格基本上是零增长，不增。工业消费品，我们讲的PPI涨得很猛，把PPI分成两类，生产资料的价格和生活资料的价格，生活资料的价格基本不涨的，主要是生产资料的价格前端在涨，两个80%，80%里面六个行业把它拉起来，甚至不涨，然后大家就说你的工业消费品的价格没涨，库存变多。

2017-04-17 15:21:56
祝宝良:
我们认为到目前为止是需求不旺，但是可能我认为中国经济发展到现在，我的需求结构就已经决定了对工业品的大量的消费品，工业里大量的消费品我的需求就是这样，包括家用电器、服装，甚至包括食品，当然还可以继续提高它的质量，城镇化还有，食品的增长速度这几年还是很快的。我认为这就是新常态。再就是从总量加上价格加上物价和就业来说，我认为目前这些就是新常态的一种反映，并不是我需求不足。千万不能再去拉需求，拉需求的结果就是一轮房价的暴涨，所以从就业、物价、工业生产的角度来讲，这就反映了我们一种新常态。第二个如果中国经济有问题绝对不是需求不足的问题。比如你看我的工业消费品不涨，我继续拉工业消费品，当然还是可以做到，通过城镇化，甚至通过印货币把房地产拉上去，房地产只要一拉，经济增长肯定往上走，为什么呢？至少我还有点财富效应，但是拉上去又有什么意思，我花了那么多的货币，去年的广义货币，如果大家放在19，用这么高的非常广义的货币把GDP拉上去零点一二个点，值得吗，我认为不值得，核心的问题还是结构性的问题，使得我投资的边际效应在下降，我担心经济继续往下走，是担心潜在增长能力往哪里走。所以，第一，潜在增长率肯定是这样了，而且经济增长速度进一步往下走，肯定潜在增长能力往下走，核心就是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这就是我们讲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目标，就是提高供给侧的质量效益，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实际上讲的是这个。

2017-04-17 15:22:15
祝宝良:
再就是工业消费品的这种情况是新常态作用的结果，是需求结构在变化，真正老百姓有需求的，比如说以服务业为主的需求，要满足这些需求的增加，而不是再进一步在传统的工业消费品做文章。从目前的就业上来看，特别是今年一季度，居民的收入，特别是农民的收入又再一次上升，这又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原来我们讲农业的供给侧改革，结果不是，农民的收入反而涨得很猛。这个很有意思，原来是农业供给侧改革，想解决农村的问题，比如农民经营性收入会不会下降，如果工业这一块补不上，农民的收入下来我们的实体可能会受影响。现在看起来，民这一块的增长快于GDP，百分之七点几。也就是说，农民出来务工这一块的增长很快，也反映了可能经济还是这样。我分析目前的总量结构和我们的总体情况来看，还是不错的，即使经济比这个慢，我也认为差不多，快，这里有世界经济和库存的影响，这两个可持续性怎么样，还需要进一步研究，但是我认为库存到今年七月份就结束了，如果说世界经济这一块按照刚才永军讲的今年还可以，但是没有太多的可持续性。我们觉得还不能把它看得过于乐观。

回过头来看，目前看我们的问题在哪儿？还是这样几个问题。

2017-04-17 15:22:23
祝宝良:
第一，由于我们杠杆率在往上加，在去杠杆的过程当中，我们会发现，去杠杆主要目的是去企业的杠杆，非经营性企业的杠杆。所谓的非经营性企业的杠杆，就是我们实体企业的杠杆，主要的办法是国企改革加上“僵尸企业”往里退，大家的看法不一样，我个人认为好像改革可能有难度，改革的进展好像还是不太尽如人意。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去杠杆的过程当中，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在经营领域去杠杆，实体没有去，金融领域去杠杆，金融领域一去杠杆，流动性就紧张，比如2015年股票市场暴涨，我再去杠杆，把股市的杠杆去掉以后，这个股市就很紧张，一紧张就暴跌，这是去杠杆，从去年的债券市场我们发布出去，去年12月份到今年1-3月份，我们信用债发行的速度慢下来，是负的，债发不出去了，这个杠杆再加，大家一看这个杠杆在加，可能会影响今后的工作，企业有点害怕，又上来了，M2又慢下去，M1那么快大家都在解释是企业手持现金不太愿意投资，我从M2上升，M1、M2之间又有一定的差距，实际上也反映了民间投资的积极性并没有那么高，我还是回到前面讲的制造业投资商。这是我觉得看到的一个问题。去杠杆应该是经营和实体一块儿弄。我一直觉得这个问题怎么解释，但是金融不去杠杆，钱都在金融那一口转，这是我们去年讲到中国经济三大问题的一个问题，去年讲到中国经济三大问题，一个是供给结构和需求结构不匹配的问题，还在去产能的过程当中。第二个是钱不进实体进虚拟，金融里面就是不断地加杠杆，我认为去掉杠杆是必要的。第三个是钱总得有一个地方去，大家钱都进入了房地产，就是实体和房地产之间的关系，所以去年讲的这三个问题都还在。这是第一个问题，我们怎么让实体部门去杠杆，又让流动性不过于紧张，进行流动性过于紧张，实体拿到的钱更少，一旦债券市场融资有问题，经营体系慎贷，实体经济拿不到钱，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又开始了，最近看到一部分企业在叫融资难融资贵，好像又出来了，这个问题来了影响的还是我们实体经济，特别是民间企业，民间企业绝大部分在制造业领域里到底怎么办。这又是一个问题。我觉得怎么处置这个问题，我认为很难，这就使得我们货币政策既不能过紧，还又要往稳健中性走，这是第一个比较大的问题。我赞成要去杠杆，包括金融部门去杠杆，之前杠杆率那么高，贷款市场、债券市场、房地产市场、银行业之间的市场，怎么处置，我一直赞成洪才讲的，所以这是一个问题。

2017-04-17 15:24:49
祝宝良:
第二，我认为民营企业的活力还是有一定的问题。我前面讲到M1、M2的增长速度还是很快，3月份当月稍微降了一些，1、2月份降了一些，这样大量的企业现金存在银行里面，还是有这个问题。我前面也讲了一旦融资成本难，融资难、融资贵也影响到民间投资。前端的大宗商品的价格在上升，实际上从去年以来，应该是在2016年的9月份以前，特别是2月份以前，制造业的利润是不错的，为什么，前端的价格大幅度下跌，我们的PPI下跌52个月，也就是前端的利润大宗商品价格下跌，中后端的企业、制造业实际上成本是下降的。那时候的利润是上升的，那时候制造业还不起来，那我认为是需求有问题。从去年开始，我认为不一样了，前端的价格上升了，后端就传导不到下面来，现在两头在抵，这边融资成本在上升，那边大宗商品价格在上升，两头抵在中间，但是你看价格还没有传到工业消费品上去，这里面以前是有需求问题，这几年我刚才也讲可能就是新常态造成的，就是没有这个需求，怎么拉也拉不出来，没必要，让产能过剩的行业退出去，价格就有可能涨了。继续增加以后，行业往外退，退出以后产业集中度上升以后，它才可能涨，否则也涨不上去，这还是改革的问题，产能过剩就是整个制造业，制造业我们现在整治钢铁、煤炭，再整治什么，制造业里面中下游大部分是民营企业债，它的产业集中度还是很高的。所以制造业这一块还得再抵一抵，再抵个两三年，是不是中下游的企业效益会不断地提高，不断地规模化在增加，是不是会好一点，在这时候我是反对看到前面讲的流动性可能紧张，也不能把货币放得过猛，还是抵一下。这个问题要解决一下，民营企业，在这时候是不是减减税，这些政策可能更好一些，不再采取别的一些措施，民营企业这一块，今年的活力问题还是要考虑一下。

2017-04-17 15:45:40
祝宝良:
第三，房地产。房地产现在的力度控房价没有问题，但是现在露头就打，只要涨就打你，行不行。这样行政性的治理房地产的政策，就是大起大落。但是房地产在这一轮稳定中国的经济过程当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前面讲了我们实际上靠基建在维持投资的稳定增长，房地产我也觉得还是以稳定为主，现在的这些措施到底会怎么样。比如说打得严厉了，销售怎么样，3月份当月下得还是比较快，1月份25，3月份到了15，房地产的销售量波动还是比较大的。怎么建立起一个房地产的长效机制来，始终是一个问题。长效机制里面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房地产税，我觉得大家还可以再去讨论这些问题，房地产税到底要不要建立起来。第二是土地这一块的供给，有没有一个土地的供给办法，实在是没办法，是不是找一套指标，这个地方房子有多少，人口按照一个比例，用一个权证，低于这个值就供地，高于这个值暂时不供地，实在不行，这样考核行不行。在我们土地制度一时半时难改的情况下，有没有可能建立起类似于像PMI这样的指标，低于这个指标就给你供地，可以到上面来要地，如果多了就暂时可以不供。类似于这样的机制，让大家市场化的程度是不是更高一点，类似于房地产的政策上还是要考虑考虑。这是我们可能短期之内这些问题都是结构性的问题，这些问题要是不去下决心解决它，中国的潜在增长能力还是在往下降的，很重要的原因是投资的边际收益在下降，这个没办法，只要投资边际效益在下降，你的全要素生产力就在降，土地边际效益在下降，怎么可能潜在增长率上升呢。它不符合经济学的经济原理，经济学的原理是潜在增长能力怎么算的，国内资本的边际收益加上劳动力的边际收益再加上全要素的生产力，劳动力的总量在下降，资本的边际产出率在下降，潜在增长能力肯定也是在下降的。前面也讲了，永军也讲了全球没有科技进步，只是一个资产负债表改善以后经济在恢复。我们认为经济在下降，就是要扩需求，然后就是不断地泡沫，就是恶性循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这样，当然要处置它比较难。

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后面的走势会怎么样？还是前面我讲的五个原因，哪些原因要变化，哪些原因不变化，是往好了变还是往差了变。第一是世界经济这一块，在复苏，比我们想象得要好，但是持续复苏的可能性也没有。第二是中国外贸还有一块跟美国的关系，我们要处置它。外贸可能的出口比我们预期要好一点，但是二季度外贸出口增幅有可能放缓，这不是我说的，是我们海关总署的新闻发言人讲的，因为他把这个基数抬高了，开始往上走了，外贸出口增速有可能放缓。这是一个原因。

2017-04-17 15:46:08
祝宝良:
第二个原因就是库存。我估计到7月份左右库存差不多了，一轮涨库存，包括大宗商品这一块的库存，它一涨，库存开始跌，这两个因素我认为在这一轮上升里起了关键作用。因为我们还没来得及细算，只算到1、2月份库存对工业生产的影响，1、2月份库存的上升拉动工业上升的0.3个百分点，3月份当月不知道，库存的数据还没有出来，3月份当月工业生产刚才讲大幅度上升，到7.6，我还没太搞明白这个上升很重要的原因怎么去解释它。我们还得再研究这一块。

进出口这一块，今年上午的新闻发布会上，统计局的发言人讲了，去年同期这时候进出口下拉了GDP11.15个百分点，一季度贡献率是4.5，去年是-11.15，这两块可以很好的解释一季度的上升。剩下还有三个原因，就是房地产到底怎么看，基础设施建设怎么看，制造业投资怎么看。制造业这一块刚才讲了，应该是能稳住，不会大跌，但是让它往上涨可能性很难，我也解释理由了，上端的成本上升，原材料，融资成本在上升。第二个是需求的所谓新常态就是新常态，没那么大的需求，如果出口出不去，库存再不存了，工业生产投资还是有问题的，工业生产是要往下走一走的。房地产这一块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要好一点，资金的到位率，土地的供给面积，我也担心行政手段上来上去的，很难预测的。基建这一块的投资还会保持一个比较高的速度，增速应该是放缓，原因就在于我们的融资，靠什么来融资？专项建设基金PSL可能会不会暂停，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靠PPP，PPP大家对它也有不同的看法，PPP可以支撑一阵，这一块我个人认为基建投资增长速度是在高位慢慢回落。GDP一季度6.9可能是比较高的，会逐季的往回走，走的速度不会太大，前面讲了还有几个原因，库存的影响是影响到工业生产0.3个点，换成GDP就是0.1个点，不是太大，降也不会太大。出口一季度很好，二三季度可能变慢一些，能慢到多少，看进出口，出口出不去，进口也会下来，一样的，进出口的变动也不会太大。房地产我刚才说可能比我们预想还好一点，房地产投资现在看应该比4要高。基建投资高位回落一点。经济增长在缓慢往下走，应该是问题不大。这是我的基本看法，不一定对，大家还可以继续争论这些事情，到现在为止，我个人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共识，在这方面。谢谢。

2017-04-17 15:48:30
张晓强:
祝宝良同志对一季度的分析做了一些阐述，看待一季度的增长，包括他认为有多方面的因素，包括我们在基础设施投资方面，如果更宏观一点的，有财政货币政策，“双创”这些，这种动力在发挥作用。当然这几个问题也是值得关注的，包括杠杆率偏高的问题，包括实体经济这种支持力度还不够，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还要重视。民企的活力还没有充分的发挥出来，房地产的健康发展，长效机制的建立还需要一段努力的时间。

刚才宝良谈到供地怎么能够更加合理，4月6号住建部和国土部联合发了一个通知，是根据商品住宅的消化周期来调整供地，消化周期超过36月以上停止供地，36-18个月的，18个月是减少供地，6个月-12个月是增加供地，商品住宅库存量少于6个月以下，不仅要显著增加供地，还要加快供地节奏等等，还在采取一些措施。对今年后面几个季度的走势，宝良他们也做了分析，外贸一季度这么好的增长，增长20多，后面还能不能保持这么强劲的，特别是出口，不一定老能保持这么高的增速了。相应的我们就要通过去库存，投资是否持续这么高，还有房地产调控的效果，所以今年整体的走势不一定老保持6.9这么高，但是还在一个大体的区间。一季度我也在看，外贸这么好，在几个最大宗商品里，实际上是量价齐增，双重因素，进口我们最大宗的几块，原油我们量是增加了15%，均价增了65%。铁矿砂这是我们的大头，一季度量增加了12%，均价增了80%，大豆量增加了20%，进口均价增加20%。所以这一块现在还没有CPI上发言，如果多了一定程度后会不会通过CPI来传导，这个下一步还需要关注。当然出口这个细的结构没有看到，可能跟全球形势有关。

下面请徐洪才同志来作发言。

2017-04-17 15:48:53
徐洪才:
刚才永军和宝良都是长期从事宏观经济分析和预测的专家，已经讲了很系统，内容很丰富，我从我个人的角度作点补充，因为今天上午刚刚公布了这些相关数据，周末的时候我们加班了，准备了一下，中午没有睡觉做了小小的准备。一是对当前中国经济形势总体判断，二是对经济运行中的主要问题。三是中国经济及其政策展望。

首先对当前中国经济形势总体判断。我认为，经济运行是延续了去年年终以后稳中有进、稳中向好的趋势，市场预期持续改善，微观活力继续增强，市场用工需求回暖，就业相对稳定，产业结构持续优化，外需整体改善。特别是规模工业企业利润和财政收入增长较快，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提升，还有一些相关的实物指标和现行指标也出现了回升向好了趋势，比如社会用电量同比增长6.9%，铁路货物运输增长15.3%，3月份中国制造业PMI为51.8%，出现了连续6个月的持续保持在51%以上等等。这些都印证了目前的经济形势确确实实出现了回升向好。

去年四季度6.8%的时候我们还有点怀疑，当时很多同志担心，“A2型”（音）拐点可能还没有到，什么时候触底，还有点担心，实际上这个拐点已经悄然来临，出现了一季度召预期的6.9%的GDP增长速度，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在短期内有一个经济反弹的周期已经来临了呢？我感觉已经来临了，但是这个高度多高，持续延续有多长这个问题是值得关注的。我的观点，可能这一季度就是最高点了，不可能再往上冲，时间是很短暂的。刚才宝良分析了几大原因，外部需求拉大的原因，我们库存周期的原因，还有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原因，等等，都是一些短期的因素，从中长期来看，可能我们经济还要往下走。

2017-04-17 16:05:32
徐洪才:
先看经济增长。一季度经济增长6.9%，但是环比是1.3%，去年四个季度是6.7%、6.7%、6.7%、6.8%。但是环比增长从二季度开始是1.9%、三季度1.8%、四季度1.7%，今年是一季度1.3%，显然环比短期的增长是往下走的，不是说有一种很强劲的上涨的动力，这是一个判断。第二，从一产二产三产的增长速度来看，三产的拉动经济增长本身的增长是7.7%，但是相对于去年四季度8.3%而言，第三产业的增长速度是下降的，第二产业的速度是有点上升，这与大家判断我们制造业的、房地产的、工业企业的经济效益的改善是相一致的。但是我们拉动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第三产业是上升的，拉动经济增长是4.3%，去年四季度是3.9%，也就是说本身第三产业的增长速度是下降了，但是它拉动经济增长的贡献是上升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第三产业结构优化和经济增长的质量在上升呢？这个问题有待观察。一二三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大家看到，一季度分别是2.4%、34.9%和62.7%，特别是第三产业，去年一到四季度咱们看到第三产业是58.4%，今年第三产业第一季度是62.7%，中间增长了4.3个百分点，单产的贡献率明显上升，它的可持续性也是有待观察的。因为根据过去的经验，根据国际经验，靠第三产业拉动经济增长的，经济增长速度都不会太高，对吧？另外，消费一季度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是77.2%，去年是64.2%，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贡献也是在上升的。

2017-04-17 16:10:59
徐洪才:
从微观层面上来看，制造业的PMI，三月份是51.8%，是连续半年（6个月）的时间超过51%，非制造业商务活动指数55.1%，也创下了历史新高。克强指数，二月份当月为20.54%，这个数据是相当高的，去年年底的时候是11.97%，前年2015年年底只有1%，一个曲线，其实红颜色的累计值相对一个平滑的趋势，实际上是从2016年年初开始的，从去年开始到现在五个季度，连续快速的克强指数的上升，包括工业用电量、铁路货物运输，还有长期信贷资金的增长，反映了工业生产情况，从动力来看是比较足的。

2017-04-17 16:17:29
徐洪才:
从微观层面上工业企业的财务指标大家也看到，一到二月份收入和利润的增长都是相当可观的，主营业务收入增长是13.7%，利润同比增长31.5%，这里面特别是国有控股企业增长的非常惊人，利润增长100%。制造业的利润增长26.7%，但是它的下游，咱们看到电力、热力、燃气、水生产、供应业这块的中游由于原材料上涨，其实利润是下降33.5%，我们现在很多的煤电企业生产经营情况是比较糟糕的，受到很大的经济压力，与成本上升有关系，与价格体系没有理顺有很大的关系。这是工业企业的主要财务指标。

2017-04-17 16:17:53
徐洪才:
一季度的工业增加值的增长是非常明显的，一到三月份累计同比增长6.8%，但是去年是6.0%，一个季度增长0.8个百分点。当然，这方面前面宝良也分析了，可能涨价的因素对我们六大行业，对利润的增长有很大的贡献，可能历史的基数比较低也有关系。居民消费价格相对稳定，工业生产价格冲高回落，CPI虽然一季度波动性比较大，一月份2.55%，二月份0.8%，三月份0.9%，但是核心CPI相对稳定。我们一月份是2.2%，二月份1.8%，三月份2.0%，相对稳定。而PPI同比增长一月份6.9%，二月份7.8%，三月份7.6%，也印证了前期的预期二月份是高点，后面陆续回落，主要原因是基数原因，去年CPI一路回升，但是近期来看，全球大宗商品价格是横盘整理的。从环比数据来看，一月份0.8%，二月份0.6%，三月份0.3%，说明短期的增长动力是平稳的。

代表性的数据，中国煤炭价格指数，到4月7日是157.8%，去年年底的时候是157.7%，基本上是横盘波动，保持稳定。英国布伦特原油现货价格51.46美元一桶，去年年底的时候是53.59美元一桶，也是保持微弱的增长，当然今年2月份有一个比较强劲的反弹。螺纹钢4月7日每吨3566元一吨的价格，但是去年年底的时候是3206元一吨，总体上来看这些能源和基础工业原材料的价格短期趋势是相对稳定的。这就决定了未来的同比数据PPI肯定是一路向下回落的。

2017-04-17 16:25:01
徐洪才:
就业形势较为稳定，但是总体来看，今年一到二月份比去年的情况要好一点。一到二月份城镇新增就业人数是188万，去年是172万，增加了16万。城镇失业人员的再就业增长了，新增75万人，去年同期是71万。就业困难人数24万，去年是22万。城镇登记失业率也是有所下降的，大家看到现在是4.02%，去年同期是4.04%，所以总体来看就业情况也是有所改善的。国际收支平衡有所改善，大家看到最近两年的资本账户的大量流出，今年一月份以后得到的缓解。从近期来看出现了经常账户的顺差减少，经常账户的逆差也是减少的，国际收支平衡得以改善。具体的数据不展开讲，大家看到整体的去年一到四季度经常账户的差额总体是减弱的，到四季度是118.1亿美元，而金融账户的差额也是总体来看到了四季度的时候出现的资本流入，出现的简单的资本流入的情况，经常账户的差额占GDP的比重大家看到目前的情况也是比较好的，回落的。去年三季度的时候2.44%，四季度只有0.38%。接近于平衡的状态，资本账户逆差占GDP的比重也是减弱的，去年三季度是最高，是4.62%，四季度是3.34%，总体来看我们国际收支平衡是改善的，因此，我们的汇率近期也是保持稳定的。

2017-04-17 16:30:10
徐洪才:
银行的结售汇情况来看，资本外流是下降的，虽然说结汇和售汇的规模总体扩大，但是差额部分是减少的。今年二月份银行结售汇是100亿美元，相比之下去年12月份的时候是463亿美元，说明今年年初以来的预期的管理和资本账户、资本外流的监管的适度加强，应该说还是行之有效的。与此相关的，还有外债水平，对外负债，因为最近两年人民币兑美元是贬值的，从负债的角度来看有一些企业是减少的负债，所以外债余额是下降的，到去年年底中国外债余额1.42万亿美元，其中短期外债余额0.87万亿美元，占全部外债61.3%，相对于对外净资产1.8万亿美元，资产是6.47万亿、负债4.67万亿美元，外汇储备3.01万亿美元，短期外债风险可控。

投资增长速度从今年一季度来看是有所回升，结构有所优化，去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长只有8.1%，当时我们感觉到压力很大，但是今年一季度我们增长9.2%，其中国有及国有控股单位的增长是13.6%，民间投资增长7.7%，这一点是大家感到最亮眼的地方。去年同期民间投资去年年底3.17%，去年8月份是最低点，只有2.2%，说明我们近期从去年下半年以来鼓励民间投资、扩大民间投资、加大改革力度，以及对私有产权的保护等等这些政策是取得了一些效果。大家担心，去年大家看到国有及国有控股的部门的投资增长速度很快，去年年底是的18.7%的增长速度，大家觉得不可持续，今年的情况来看，结构有所优化，国有部门的速度在下降，趋于合理，民间投资的增长速度在上升。

2017-04-17 16:30:33
徐洪才:
房地产投资，累计同比增长一季度8.9%，应该说是创下了一个新高，大家看看红颜色的这条，从2015年年底触底以后，去年下半年一路是上升的（图），大家应该看到从去年国庆节前后一直到现在，我们对于一线城市房地产的针对性的调控力度是加大的，但是我们房地产的增长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制造业的同比增长速度应该说也是令人欣喜的，增长了4.3%，基础设施是“挑大梁”，增长保持在21.26%的高位运行。相比之下，2016年房地产的投资只有6.9%，制造业是4.2%，有点温和的回升。特别是基础设施去年增长15.71%，今年一季度增长速度还是比去年还要高，因此对整个经济增长，就业、农民收入的增加、外贸进出口，我觉得都是有正面的影响。

2017-04-17 16:30:53
徐洪才:
从结构来看，我们发现今年中央和地方的投资增长出现了严重的分化，这一点应该引起我们的关注，其中中央投资增长是-7.1，地方政府的投资是9.%，相比之下，去年地方政府投资增长是8.3%。另外去年中央政府的投资增长是4.9%。应该说4.9%也是偏低，今年一季度是负增长7.1，出现了一个分化。从一产、二产、三产的增长情况来看，我们发现第一产业是有温和的下降，第二产业是上升，第三产业上升是比较明显的。特别是第三产业去年增长是10.9，今年一季度增长12.2%。

2017-04-17 16:31:15
徐洪才:
第四个特点，财政收入增长比较快。过去几年大家知道，我们在这种收入结构调整的过程当中，财政收入增长在我们这种降成本，结构性减税的改革过程当中，营改增的过程当中，我们的财政收入，税收收入等等是下降的。但是今年一季度的情况出现了一个强劲的反弹。今年3月份我们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同比增长12.2%。同时其中大家看到，我们支出情况也是快速增长的，支出增长速度是快于我们收入增长速度。一般公共预算的支出增长了25.4%。还有全国政府性基金收支情况，现在看来也比较良好。这一点直接反映我们房地产行业的景气程度，1-3月份累计政府性基金收入同比增长27.5%，这种情况是出乎意料的，另外支出是同比增长18.6%。但是大家应该看到，这种税收的增加和基金收入增长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有没有可持续性，还有待观察，另外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会挤压企业利润的空间，也可能挤压居民的收入。】

再就是房地产市场总体趋势来看是回稳的，特别是一线城市过热得到抑制，大家担心房地产的泡沫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抑制。大家看看1-3月份全国房地产开发投资名义增长是9.1%，增长速度比1-2月份是温和的增加了0.2个百分点。其中住宅投资增长11.2%，增长速度提高2.2个百分点。住宅投资占整个房地产投资当中占了三分之二左右，67.3%。

另外大家看到，1-3月份我们整个房地产开发企业的施工面积增长3.1%，面积增长相对少一点，增长速度有所回落。房屋新开工面积增长11.6%，这中间有一点不同步。大家看到的1-3月份房地产开发企业土地的购置面积同比增长只有5.7，而土地成交价格价款增长了16.7%。这里面反映出什么问题呢？我觉得，有的人会认为定向调控的政策的效果会逐步显现出来，就是有人预期五六月份以后房地产行业的拐点会来临，因为大家看到从土地的成交金额上升的速度，和面积之间不太同步，这一方面是反映我们土地成本推动，地方政府土地对土地财政的依赖情况并没有根本改变。另一方面也看到我们未来后劲不足，可能在去年四季度包括今年一季度的强劲的增长势头，今年二季度、三季度以后，可能会出现减弱。从价格情况，大家也能够看到，销售金额和面积这个不展开讲，大家看到是逐步回落的，尽管增长的速度，商品房的销售面积、销售金额的增长速度依然是比较高的。面积增长是19.5，销售的金额也是比较高的，但是有回落的迹象，跟去年同期来看，我们去年一季度增长房屋的销售金额是增长50%以上，现在基本上不到二分之一，这个增长速度回落也是比较明显的。

2017-04-17 16:31:31
徐洪才:
另外看到房地产开发企业资金到位的情况现在看来还是比较好的。同比增长11.5%，增长速度还是有所提升的。这种提升我觉得应该两方面来看，一方面是我们从供给的角度，现在的房地产开发企业资金到位有保障，意味着未来一到两年它的供给，我们房子的供给还是比较充足的。这也是有利于抑制价格上涨的一个积极因素。

2017-04-17 16:31:41
徐洪才:
另外大家看到从这两条线来看，一线城市和三线城市的价格对比来看，大家看到很明显的就是70个大中城市新建住宅价格，从去年一季度是逢高回落的，是逐渐回落的，从环比的数据来看，回落的最为明显，特别是一线城市，环比增长的数据，我们看到1-2月份只有0.1、0.4个增长。出现了一个惊人的回落。也从另外一个角度可能预示着我们未来房地产拐点可能会来临。

再有，人民币的汇率已经恢复了相对稳定。大家看到去年四季度的时候大家很担忧，有人觉得人民币可能还要有很大的贬值压力。但是今年从元旦以后我们加强了宏观调控，加强了资本流出的监管，现在看来是行之有效的。到今年3月底我们看到，我们在岸市场，人民币兑美元、欧元、英镑的汇率等等，总体上看是保持相对稳定的。其中，1美元兑人民币，我们实际上是贬值0.5%，兑欧元我们升值0.9%，兑日元升值3.7%，兑英镑升值1.2%，总体看是波澜不惊的，2月底看到一揽子货币，国际清算银行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指数和名义有效汇率指数是波澜不惊的，相对上年底分别贬值0.6%和1.0%。总体来看是保持相对稳定的。

2017-04-17 16:31:53
徐洪才:
但是当前我们经济增长应该看到积极的因素逐渐增加，在我们主动引领经济新常态，适应经济新常态，保证我们政策的这种精准到位，改革的推进过程当中也蕴含着一些不利的因素，也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关注。这些存在的主要问题，我觉得从我们自身的角度来看，可能从短期看有五个方面，从中长期看应该说我们供给侧和需求侧的不匹配的问题，可能是短期内是我们的重点任务。但是短期内恐怕难以彻底解决。外部的一些不确定性，我们也要有待观察，当然也要靠我们自身的努力去改善这种外部的环境。比如和中美、中欧之间的经贸关系的改善等等。但是从自身来看，短期我觉得有五个方面的问题。

2017-04-17 16:32:05
徐洪才:
第一，居民的可支配收入下降。今年一季度的情况好像令人欣喜，说我们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跑赢了GDP，名义增长8.5%，实际增长7.0%，但是是否稳定还有待观察。特别是农村的名义收入增长8.4%，实际增长7.2%，是否可持续。我们从去年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加大农村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但是农民的收入增加来自何方呢？刚才宝良也分析可能是来自服务业，我觉得可能跟房地产的这种复苏有很大的关系。我们很多农民工在装修以及建筑行业等等挣钱了，并非我们农业本身提高了收入或者说科技进步，不是这个原因。另外，我们应该保持关注的是城镇居民的收入实际增长只有6.3，特别是去年我们全国包括农村和城市在内的全国居民的实际可支配收入去年增长是6.3%，去年经济增长是6.7，今年一季度我们城镇居民的收入仍然还是比较低的，是6.3%。在这种情况下，未来的消费增长的可持续性以及对经济增长的这种支持可持续性还是要有待观察。怎么样增加居民的收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降成本的话，这里可能会对工资的收入的增加有一定的抑制。大家看到金融市场加强监管，风险的防范，无论是股市、债市，还是我们房地产市场，总体上看财产性收入大家也不能做过高的奢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居民收入增加来自何方？特别是农民的收入未来可持续性增长的可持续性还有待观察。这是第一点。

2017-04-17 16:32:17
徐洪才:
第二，总体来看今年一季度我们流动性偏紧，或者目前我们潜在的金融风险的重要表现就是流动性的风险。这个问题我个人以为应该保持高度关注。为什么？因为今年3月份大家看到，我们广义货币余额是160万亿，同比增长只有10.6%，首次低于11%。狭义货币增长，2月份有一个回落以后，大家觉得M1和M2之间的剪刀差有一个收窄的趋势，这是一个好事。3月份出现了一个强劲的反弹，狭义货币M1增长18.8%。我们经济增长6.9%，我们广义货币增长是10.6%，低于11%，我们说稳健中性的货币政策，在这方面大家看到总体来看，从微观层面上，从我们企业的感受来看，我们流动性是偏紧了。

2017-04-17 16:32:29
徐洪才:
与此同时，我们应该看到从去年以来，央行加大了宏观审慎政策的实施，宏观审慎评估体系的实施结果，金融体系在去杠杆。金融体系的去杠杆和我们整个的国有企业的去杠杆应该说中间是同时进行，但是中间有一定的相互影响的。我们中国的特殊的国情来看，我们同业业务在过去几年放大的比较多，我觉得是有它的特殊体制背景，就是说总体来看我们工农中建交几大国有银行，总体上是撤出资金，资金是有很多闲置资金，这些中小银行、股份制银行、城市股份制银行和农村股份制银行等等是缺少资金的。因此，就盘活在他们内部盘活资金存量。这些小银行从大银行借钱，然后用这个钱去支持小微企业、中小企业发展，而大银行在支持小微企业发展方面是没有积极性的。现在如果我们笼统的看，去杠杆，去金融体系的杠杆我觉得这方面恐怕还是要慎重，这是我个人观点。从一定意义上说，这种垂直的分工，就是国有银行和这种小银行之间的垂直分工，这中间是有它的合理性，它把这个资金有效的引导到这些小微企业和“三农”领域对我们实体经济是有益的。如果我们把握不好这种去杠杆的节奏很有可能出现短期的流动性的紧张，对我们实体经济可能是不利的。这一点我们要保持高度关注。

2017-04-17 16:34:30
徐洪才:
特别是大家看到M2和M1之间的剪刀差现在还是居高不下，也意味着我们企业在银行的活期存款还是很多的，意味着工商企业对信贷资金的现实需求是不足的。说明我们整个的产能过剩，供给侧改革还是任重道远。与此同时，我们一些潜在的风险应该说还是增加的，比如说我们企业债市场的风险，这种违约风险跟我们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和我们地方政府国有企业的改革是相伴而行的。

另外大家看到现在好像我们整个外汇市场是波澜不惊，但是从美国的经济表现看，是加快复苏的。再加上特朗普的这种比较激进的积极的财政政策，因此我觉得美联储的加息可能会加快。对全球资本流动的这种影响，对我们外汇市场的这种影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特别是我们银行体系的流动性风险，大家看到我们目前过去的一年，中央银行更多的是采取公开市场操作的办法，应该来说这种公开操作跟2015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2015年的货币政策主要是采取降准降息，去年的值是在3月份降准一次，后来没有降，实际上是通过中央银行扩大资产负债表，基础货币我们发行是继续上升的，但是货币乘数是保持不变的。但是目前我们在引导资金服务于实体经济方面，其实大家看到我们商业银行的经营压力和风险是上升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现在的法定存款准备金率在大银行其有16.5%，居高不下。我觉得是不合理的。这个16.5%的资金沉淀在中央银行，是一种效率损失。中央银行支付给商业银行的利息只有1.62%，不采取降准的方式释放长期的信贷资金，而是采取通过七天的逆回购和滚动操作的方式释放流动性，因此商业银行在公开市场上融通资金，短期看利率是上升的，大概是2.4%左右。因此商业银行要多指数0.7到0.8个百分点的资金成本。这是不利于降低我们商业银行的经营风险的。同时也不利于商业银行提供长期资金，对我们货币市场资金的稳定性，这种流动性的稳定也是不利的。

2017-04-17 16:34:47
徐洪才:
前面我多次讲过可以考虑通过适度采取降低存款准备金率和公开市场操作可以混合交替进行的办法，不要孤军深入，因为像美国的公开市场操作它有一个很重要的基础条件就是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是协调的，每个礼拜定期的发行短期国债，而我们中国没有这个金融工具，所以中央银行只能孤军深入，自己创造了一套7天、14天、28天的逆回购，再加上“S&F、M&F”（音）等等这些工具，弄得眼花缭乱，我觉得可能不利于降低我们金融体系的融资成本。这对于我们整个实体经济也是不利的。

大家看到像货币市场利率和理财产品的预期利率是上升的，但是民间借贷利率是下降的，下降的幅度很有限。过去几年温州民间借贷综合利率水平大体是18%乃至20%左右，远远超过实体经济的投资回报率。到了今年4月中旬，现在已经下降到16.17%，但是我们整个的短期市场利率，像7天回购利率总体上是上升的。这里面可能也是央行本身MPA操作，是采取了一种缩短放长，锁定短期，放开长期的资金，其实是类似于美国的扭转操作，从它的动机来看似乎是对的，一方面短期资金成本上升这样可以抑制金融机构同业业务的扩张，另一方面长期资金利率往下降一点可能会有利于实体经济的发展。但是我们应该看到我们市场对利率的敏感性，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对利率的敏感性是比较差的。但是我们金融机构包括我们居民对利率的敏感性是比较敏感的，是比较强的。

总体来看，我觉得降杠杆恐怕第一金融体系的降杠杆还是要有所区别，要采取审慎的态度，不能一刀切。但是对工商企业的降杠杆是另外一回事，这是两回事。今年可能会大面积的推开我们市场化、法制化的债转股操作，这个去年做了一些准备，未来能不能保证债权人的合法利益，能不能通过债转股的形式“脱胎换骨”，赢得好的企业的经营机制，优化法人的治理结构，调整产业结构，创新商业模式，我觉得这方面还是应该要从内涵，改革还是要更多的提升改革的质量，提高改革政策的效果，不展开讲。

第

2017-04-17 16:36:01
徐洪才:
三，大家看到今年1-2月份消费下降得很厉害，首次增长跌破了10%，只有9.5，3月份又上升了。一季度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是增长10%但是总体来看，我们会注意到汽车的消费增长对我们居民的消费是有很大的拖累。比如乘用汽车的销量，累计同比增长4.6%，低于去年10.3个百分点。另外，其中商品房的住宅销售金额同比虽然很高，36.1%，但是跟去年同期相比增长速度也是下降了15.9个百分点，因此结合我们未来几个月可能房地产市场的拐点来临的话，下半年我觉得住房消费和汽车消费对我们经济增长的负面影响应该说是比较大的。因此进一步证明了刚才宝良讲的我们经济增长6.9，大家不要忘乎所以，可能就是个高点，二季度可能是6.8%，三季度可能6.7%，四季度6.6%，可能还是要一路下去。总体来看这样一个总体下滑的趋势，下行压力还是不可低估的。

2017-04-17 16:36:51
徐洪才:
第四，外贸增长是超预期，对经济增长贡献应该说直接贡献是减弱的。间接贡献应该说是增加的。无论是进口的30%以上的增长还是出口的大幅度的增长，对我们投资消费是有很大拉动的。但是贸易顺差是明显减少的，我们看一看今年一季度贸易顺差是656亿美元，去年一季度是1098亿，前年是1222亿。显然今年的贸易顺差一季度只有前年的二分之一了。这个顺差减少，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的进口大幅度上升，我们是价量齐升，量的上升幅度还是小一些，主要是价格上升。我们去年年初的时候，石油的价格进口是28美元，2015年年底是26美元，到了今年差不多现在是52美元。这种大幅度上升，预计像去年3.8亿吨石油的进口，一年下来我们可能要进口价格，由于价格上涨我们要多支付成本将近2000亿美元。这里面因为我们有一些进口对价格的弹性是比较小的，我们是必须要进口的，无论价格涨多少还是要进的。这是一点要引起我们的关注。

2017-04-17 16:37:03
徐洪才:
还有一点，过去2005年到2013年当人民币兑美元升值的背景下，当时我们的出口增长很快，这中间可能有一些热钱冲击，流入了，国企热钱流入，现在的情况下我们加大了对这种非法的热钱流出监管的同时，有没有一些钱蒙混过关，以正常的贸易进口的形式，以进口的形式把美元给输送到国外去。这种情况我们也要保持高度关注。因为这种内外的自己的关联企业的关联交易，通过正常的贸易渠道把钱送出去，进来的商品，量可能不一定多，但是价格可能不合理。我们多支付美元，可能送出去，这也是一个情况。大家看到这个线里面，（图）从去年以来我们整个外贸对GDP的拉动都是负的增长，去年四个季度，一季度对经济增长贡献是负1.4，二季度负0.7，三季度是负0.5，四季度是正增长0.5。今年一季度总体上我们看整个的顺差是收窄的。

2017-04-17 16:37:17
徐洪才:
第五，吸收外资和对外投资双双快速下跌。这是今年一季度的特点，这与去年的这种尤其是去年对外投资的这种超常规的增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家看到我们去年对外直接投资金额同比增长44.1%，但是今年1-2月份我们看到实际利用外资同比下降8.05%。对外直接投资金额下降得更厉害，下降了55.1%。简直是一种直线下降。这种情况还是要保持高度关注。因为我们对外开放，对内开放利用外资的政策我们对外开放政策是不变的。利用两种资源，两个市场，总体政策和方向是不会改变的。需要引起关注。（图）从图里可以看到下跌，可以说是悬崖式的下跌，需要引起高度关注。

2017-04-17 16:37:51
徐洪才:
未来我们中国经济总体来看一季度的情况超过预期，是稳中有进，稳中向好，是延续去年下半年好的趋势，出现了结构优化和积极的因素在增加。因此我们可以比较从容的把今年围绕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项工作做好，这是影响我们未来中长期发展的，是一个重要的政策选择。与此同时，我们从短期政策来看，我们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我觉得不需要做大的改变，我们其是要保持战略定力，这种稳健中性的货币政策加上积极有效的财政政策，不要做大的改变。但是我们要进一步增强政策的针对性和灵活性，在这方面我们还有很多文章可做。比如说货币政策放，我们要保证整个市场的流动性的合理充裕，不要出现人为的出现资金的紧张，流动性的紧张，在这方面我们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另外是降低企业融资成本，疏导货币政策的传导机制，渠道等等方面。财政政策在促进结构调整改革方面，在社会政策兜底方面，在促进我们创新创业方面等等，在“三去一降一补”，在新的形势下怎么提高“三去一降一补”改革政策的效果等等方面都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总体而言，今年看来下半年我觉得虽然说我们经济增长速度会下一点，但是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6.5%左右，我觉得6.5%以上这样的经济增长速度是完全有把握的，没有问题。因此，我们更多的是把精力放在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方面，当然我们把防范金融风险也要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

谢谢各位。

2017-04-17 16:38:07
张晓强:
徐洪才同志对一季度数据从他的研究跟前面几位一样也做了分析解读，比如说他谈到我们就业，一季度334万，还是很不错的。财政收入比较快的增长，14.1%。人民币汇率趋稳，国际收支状况有所改善，因为这一系列的重要政策，包括保护产权等等政策在取得成效，积极因素在增加。我们主动的引领经济的新常态。不利因素从五个方面希望引起重视。包括收入问题，流动性偏紧的问题。在降杠杆率的过程中，怎么能够真正的既防范风险，又从长远真正提升我们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对于消费还是要关注，不论是汽车、住房，外贸的后续贡献率不会像一季度这么强劲。对于我们利用外资，对外投资，今年一季度按人民币计算，外商直接投资实际使用增加了1%，对外投资是降下来了，从这几个方面出发，最后他基本的判断是经济走势前高后低，但是总体政府工作报告确定的6.5%的增长率是完全能够有把握完成。所以因此在这样的环境下，应该更加重视着力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做好“三去一降一补”等方面的工作，进一步的保持我们的战略定力，财政货币政策基调不变，增强灵活性和针对性。

2017-04-17 16:38:23
张晓强:
几位专家从各自的研究出发，提供了很丰富的分析，对今后的走势也提出了很有见地的看法。我们还有若干时间，今天还比较宽裕。我们可以继续互动，按照过去的惯例，哪位提问通报一下自己所代表的新闻机构。

2017-04-17 16:38:44
中国评论通讯社记者:
我有两个问题请教，在座的专家都可以回答。第一个问题，大家在讨论一季度经济数据的时间都提到外贸的一些情况，我们也注意到十天前中美提出百日的计划，来讨论经贸问题，请在座的专家想预判一下这个百日计划的预期成果有哪些，对今后中国的外贸带来哪些影响？第二个问题，关于房地产市场，房地产市场各位专家都提到在第一季度的经济数据当中连带对其他的数据有一些联动影响，由于在两会之后各地尤其是一线城市出台了一些严厉的抑制房价过快上涨的措施，想请各位专家集中预判一下，这一系列限制措施出台之后对未来中国经济其他数据的联动影响会有哪些？谢谢。

2017-04-17 16:39:41
张晓强:
关于中美的经贸关系包括百日经济计划，后面再请他们来谈。大家都关注，中美作为世界最大的发达国家，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世界经济第一第二位，特朗普总统在竞选期和当政以后有很多他的表述非常规，比如对中国贸易大顺差要增45%高关税，宣布中国是汇率操纵国等等。这次习主席6号、7号访问美国和特朗普总统正式会晤，应该说取得了积极富有成果的进展，双方同意共同扩大互利合作的努力，习主席强调中美互为第一大贸易伙伴国，两国人民都从这种关系发展当中受益良多，认为加强经贸合作前景广阔，双方要抓住这个机遇，中方也欢迎美方参与“一带一路”框架内的合作，在元首会晤前，汪洋副总理和美国财长、商务部长启动中美全面经济对话的机制，双方也同意要推动双向贸易和投资健康发展，推进双边投资保护协定的谈判，要探讨能源、基础设施等领域的务实合作，中方也希望美方放宽对中国的高技术等出口限制。

百日经济计划是双方同意，白宫官网会议结束以后马上发布，中美将针对贸易展开为期一百天的会谈。用的是“贸易”，前面讲的是双向的投资和贸易。据我知道，美方有贸易逆差，希望中国比如说在美国的牛肉、农产品以及这几年有一个变化，美国的页岩油、页岩气革命以后，产量大增很有竞争力，中方增加进口。当然在投资领域大家知道，美方一直有这个表述，就是认为美方的开放度更高，开放不够平等，在投资保护协定里要谈的。我想这么算是到7月下旬，100天，对于中方扩大中国市场有需求的美国产品进口，以及在投资等方面可能两国的经济部门会提出一些他们的具体措施。实际上我刚才讲，我们有些产品国内有这个需求，我们一季度大豆又进口了1952万吨，同比增长了20%。大家可能知道中国进口大豆最主要的就是从美国进的，当然南美的巴西，阿根廷这几年增长比较快，再比如说我们中国这几年还是随着我们这种工业化进程，消费水平提高，去年我们原油进口增长12%，进口3亿，8100万吨，跟我们机动车这种保有量快速增长有关。今年一季度，徐洪才刚才讲乘用车不太好，总体我们汽车销售732万辆，一个季度增了9%，这个势头到3000万辆，这都是要吃油的，加上存量，所以才出现一季度原油进口超过1亿吨，1.05亿吨，增加15%。美国我能够看到的统计数据，明显的四年前我们跟美国谈的时候，当时我还是发改委副主任，希望美国向中国允许出口石油，去年的统计数据明显的看到美国对中国的石油出口在快速增加。这方面还是有很多互利共赢的潜力。我就讲这么多。

2017-04-17 16:40:01
祝宝良:
我简单讲讲房地产方面的。去年中央工作经济会议提出房地产是用来住的而不是来炒的以后，我觉得在制度方面我们今年也是做了一些工作，刚才张主任讲的，两部门的供地的这个，这个指标比较直观，当然也可以用其他的指标再加一些。比如说人口流入的问题，还要放眼长一点等等一些指标来做。从这个角度来讲，房地产稳定的因素比以前要强一些，过去房地产是三年一个周期，马上一压就下来，经济不行马上又拉上去，拉上去又下来。在供地方面没有很好的做好，这方面是一个进步。房地产有可能的稳定性，我们也担心它，有可能稳定性比以前会好一些。今年一季度也是，房地产的施工面积新开工面积都在增，整个投资的项目，新开工的投资项目在下降，但是房地产这一块新开工面积还是稳定的，到位资金整个投资到位资金是下降的，房地产的到位资金还是可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房地产稳定还是不错的。为什么房地产稳定比较重要，我一直强调金融风险有两个，一个是银行的不良资产问题，一个是汇率的问题，导致我们债券市场。在这里我觉得银行的不良资产，一个是跟房地产有关系，一个是融资平台有关系，一个是跟国有企业改革有关系。我们一再强调，在去杠杆的过程当中，国有企业去杠杆，同时房地产也降下来，人民币汇率也要稳定，这些不能同时做的。我个人认为还是以前的说法，稳住一头，放开一片的改革思路。两会上把房地产稳定放在比较重要的位置，同时人民币汇率也是基本稳定，保持人民币在国际货币当中的稳定地位，当时我觉得要对一揽子货币要基本稳定，是这样的思路。这两个稳定住以后，可能剩下的一块我特别跟徐洪才讲的有关系，加快一点对国有企业改革的步伐，去企业的杠杆要比直接去金融部门的杠杆要好，也要去，但是从这个角度上讲稳定房地产是非常重要的，在未来一段时间。

2017-04-17 16:41:08
祝宝良:
如果房地产的预期比我们好一点，经济稳定在6.5左右，这个贡献应该是很大的。大家都知道房地产的重要作用，大家都可以拿着投入产出表去算，有多少个行业，这个统计局算得比我们还准，我见过几次统计局在算房地产的重要性，很技术的东西，我们也正在算房地产的影响。在某些方面来说，房地产的贡献度可不比基础设施建设要小，基础设施建设相对比较短，房地产从需求、消费、投资和前后连带的产业非常强，这一点要稳定。从这个角度来讲，徐洪才刚才也讲，如果从现在的施工面积来看，未来的购置土地的面积也好，可能未来两年左右有可能还是在价格上不像现在涨得这么猛。房地产要比以前乐观一点。我们还是觉得尽量少用行政手段，刚才讲的一些办法，我觉得36个月也好，还是几个月也好，这个指标很直接，我觉得还可以再实践一段看看，再总结，再加一些指标，再完善。比如说人口的流入流出，这些指标非常重要，有没有别的指标再加一点，可以先稳定一段时间看。

2017-04-17 16:41:32
张永军:
外贸这个我补充一下。刚才张主任也讲了，其实中美贸易这个事，顶多百日计划，当然起的名字比较好听，实际上就是商量出来一个工作方案。因为贸易这种不平衡的问题是长期形成的，不可能短期就给它消除。比如说我们过去分析过，中美之间的贸易的这种，中国是大量顺差，美国是大量逆差，跟产业结构有很大关系。从美国来讲，美国在货物生产领域，或者说在物质产品的生产领域，它的国内消费和投资用量要比生产量大很多。这一部分必然要通过进口来满足，这实际上使美国出现这种贸易逆差非常重要的原因。我们过去算过，比如说用它的物质生产领域的欠帐，就是缺口，跟贸易方面的缺口大概有20年来基本上变化趋势是高度一致的。当然年度之间，有一些年份会有一些差异，基本上变化趋势是非常一致的。因此，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光靠这种宏观经济政策方面的调整，包括汇率政策的调整，美方主张的这个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过去其实历史上有很多，比如说像当年的80年代的时候说日本和德国对美国的顺差问题，其实后来像日元和马克兑美元升值升一倍多也解决不了，这不是光靠汇率解决，是多方面的。最主要是跟国内的产业结构有关系，而这个问题上要说的话，从这个角度说，现在特朗普总统他提出来的政策，制造业回流等等，这种政策如果将来能够见效，可能在缩小中美贸易这种差额方面可能这个效果才能够显现得比较大，而且能够更稳定一点。其他的我们刚才说的汇率或者是其他的宏观政策方面的东西，那只是在这上面如果加加力，能够使这个进度加快一些而已。

2017-04-17 16:42:25
新华社记者:
我想问一个有关于滞胀的问题，现在有一些学者认为中国遇到了很大的滞胀的风险，甚至于认为中国目前已经出现了通货膨胀的情况。所以我想请问一下各位专家对于这个问题是怎么看待的？谢谢。

2017-04-17 16:44:04
徐洪才:
前面我们也分析了物价，现在CPI也是相对稳定的，一季度虽然有一点波动性，是有特殊原因。但是总体来看今年的CPI跟去年相比可能应该说比去年还是要高一点，前年是1.4，去年是2.0，今年预期是2.4左右，为什么，因为服务业产品，服务业本身的成本是上升的，这是一方面，这是经济结构带来的。另一方面，过去大家看到我们房价的上涨，租金的上涨等等相关的这些，人劳动力本身的成本也是上升的。所以整个的物价，不完全是货币现象，有人说现在货币总体是中性偏紧的，不支持物价上涨。生产者价格指数这一块，2月份可能是一个高点，一路往下走，在这种情况下不大可能出现胀的问题，可能短期看二月份7.8，三月份7.6有点吓唬人，中间有基数效应，有一点特殊原因。最近三个月，我们主要大宗商品价格是相对稳定的。而且从未来的走势看，石油的价格不可能大幅上涨，50美元左右差不多了。为什么？因为美国页岩油气开展成本最近几年有所下降，以前说有60美元一桶，现在有的下降到只有40美元一桶，再往上涨，欧佩克本身的市场空间和市场份额就要丢掉了。这种情况下，总体上看不会上涨。再加上在美元总体上美联储加息周期，美元升值周期的背景下，大宗商品价格应该是下跌的，不应该上涨。

因此，整个的所谓胀这一块是可以消除掉。停滞这一块显然是个伪命题，我们现在6.9%的增长是全球独树一帜，今年6.5以上，我相信在全球也还是独领风骚，没有问题，不存在滞的问题。无论是滞还是胀都不符合中国的实际情况，我觉得有一点杞人忧天。谢谢。

2017-04-17 16:49:11
祝宝良:
滞胀这个概念70年代美国的时候提出来的，但是那时候资本市场我们过去都研究过，资本市场没有像现在这么发达，管制也比较严，那时候经济停滞的时候是商品价格往上涨。出现了一轮滞胀，滞胀的理论基础是供给经济学。有的人说中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不是供给经济学，如果说以供给经济学作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理论基础，中国只有滞胀才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什么滞胀才能改革呢，就是放松管制改革，原因很清楚，输入性的通货膨胀，一方面价格在涨，另一方面供给不出来，甚至还在下降，只有通过供给端解决问题，增加生产，解决物价的问题，提高效率，就是放松管制，放松管制很重要的结果就是后来出现了这种资产价格的问题。大家拿着这个滞胀描述中国现在的问题，概念不是一样的，不是一回事。首先是讲这个。

2017-04-17 16:49:46
祝宝良:
但现在很重要的问题是如果把滞胀这个概念进一步扩大，说如果考虑资产价格，那怎么办，是不是有滞胀。我倒是说，如果把资产价格考虑进去，全球都有滞胀问题，这就是去年G20会议上大家都在讲的，不能这么搞。全球的劳动生产率在下降、杠杆率在升高、“投资货币”（音）边际效益在下降，出现这样的问题，如果把胀的概念从商品扩大到资产价格，当然要重新来看滞胀这个概念，如果是那个概念，70年代的概念是不存在的。考虑到资产价格，也就是最近也有人讲对美国经济，资产负债表改善，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资产价格往上涨，股票涨了以后，个人的资产负债表都改善了。如果不是的话，导致资产泡沫破了，美国的资产负债表又没有改善了，类似这样的问题都还存在，这也就是这一点对于全球的货币政策带来一个非常大的挑战的问题，包括中国。又要去杠杆，又怕杠杆去得过高，用M2和GDP增长的速度比，全球的杠杆率都在升高，这始终是一个问题，但是看到的商品价格CPI里面的，PPI里面的，并没有再涨，这是一个问题。这一点我觉得应该说是萨默斯他们看到的这些问题，像永军他们讲的这些问题，是没有根本性消除掉的，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中国的资产价格一会儿是股票，一会儿是房地产，资产价格应该说至少没跌。

你就问滞胀，我同意徐洪才讲的，那是70年代的概念，现在这个概念跟它不太一样，考虑资产价格的话怎么办，这始终是一个问题。但是世界经济就应该这样慢慢的往外走出去。是这样的情况。

2017-04-17 16:51:02
张永军:
我说几句。滞胀，因为过去都是从数量界限上，是有大体上数量界限，像停滞的话，我们知道70年代这个问题在西方是讨论得比较多，那时候出现几次经济衰退，尤其是80年代上半个阶段左右，80年代出现了一次经济衰退，82、83年又出现过一次经济衰退，间隔很短，经济基本上就是零增长，差不多是零增长或者略微有一点增长的情况。但是通胀那时候就很高，通胀的界限如果说滞胀对应的比如说一般都认为是两位数，当时低的话，CPI上涨率也在8%左右。刚才徐洪才讲的，我们的情况跟这个数量界限差很多，另外要出现滞胀，问题是比较特殊的，出现滞胀是有负面的这种供给侧的冲击。当时所谓负面的供给侧冲击，就是当时因为石油输出国组织突然把全球的油价提高两三倍，这样使你的供给方面，重要的原材料供给价格突然提高了，使得西方整个供应生产体系受到了一个负面的冲击。在这种情况下，它才会出现这种滞胀的问题。现在来讲，刚才我们讲尽管现在也是全球低增长，有这样的问题，但是它没有像那时候两次石油危机的时候出现那么大的这种规模的的负面的供给侧冲击。所以要出现这种滞胀，没有这样的外在的这种负面冲击的话，也不会出现。当然刚才宝良讲到，如果把资产价格考虑进去，这个问题就复杂了，现在这个问题各国银行都在考虑把资产价格纳入到宏观政策考虑的范围内，但是怎么去考虑，这些年当然有一些进步，但实际上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找到太好的办法。总的来讲，现在谈滞胀的问题不管是对于中国经济也好，对世界经济来说谈这个问题有一点早，在原来的意义上来谈的话。

2017-04-17 16:51:12
路透社记者:
刚才祝老师和徐老师都提到去杠杆和流动性紧张之间的一个关系，没有展开。您两位能帮我们再梳理一下吗。两位都同意降准。

2017-04-17 16:53:48
徐洪才:
这其实有一点技术性，我刚才也讲到货币政策工具选择的问题，2015、2016年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我觉得还是搞一点中庸之道，综合运用多种政策工具，体现政策的灵活性。这样的话对于短期货币市场的冲击也小一些，更重要的因为我们从去年3月份以来一直没有降准，但是我们经济是在保持增长的，货币的扩张还是依然保持两位数以上的。在这种情况下，必然用别的东西来替代，替代现在其实已经看到央行搞的这种公开市场操纵，逆回购，必须经常常态化，每个礼拜短期一到期回来又放，来回折腾，这样对于货币市场是有一定的不利于它稳定，另外资金来源不稳定，商业银行也不好安排长期资金使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期限结构来说也是不合适的。降准，因为我们现在准备金率确确实实是太高了，形成是有历史原因的，是当年我们在外贸顺差很大的时候，人民币升值的情况下，央行被动通过投放基础货币，买入美元，形成外汇储备，流动性太多，超过了我们实际经济需要的时候不得不通过提高准备金率，又弄回来，是对冲的。现在情况完全改变了，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央行自身资产负债表的调整也应该提到议事日程。这样也可以让央行轻装上阵，同时有利于商业银行可以保持市场的相对稳定性，货币市场的相对稳定性，安排长期资金，这对实体经济都有好处的。而且还降低了成本，央行不能在中间挣钱，挣了0.7个百分点，央行更多是宏观调控部门，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特别是现在商业银行的息差收益在收窄，大家总体来看都期待金融机构多服务于实体经济。在这种情况下，政策工具的这种交替综合性的使用就有它的必要性。这样对我们自身的政策效果的改善也有好处。我是这样的看法。

2017-04-17 16:54:17
徐洪才:
另外，前面我也讲到流动性，现在由于你不下调法定存款准备金率，小银行没有资金来源。资金的源头是中央银行释放的。但是现在它看到了我们在实体经济对资金需求比较低迷，这种情况下企业活期存款比较多，大银行闲置资金比较多，包括我们财政部门在中央银行存款每天差不多都有4万多亿，有钱花不掉，小银行通过创新绕过资本充足率的监管要求，可以从大银行拆借资金，用这个钱发放贷款。应该说也有它的合理性。从它的实际意义来说，也促进了这些小微企业的发展。因为大银行不愿意服务于这些小企业。钱又沉淀在那里。仅仅看到了现象，好像这中间是在银行体系转，但是你没有具体区分在特殊情况下大银行跟小银行存在一个垂直分工，存在这样一个现实的基础和现实条件，这样的情况不能一刀切，有它的合理性。你降低了小银行从大银行拆借资金过来，并不以为着大银行有这个意愿把这个钱放在实体经济当中，不一定，没有这个思想准备和意识。

2017-04-17 16:54:28
徐洪才:
恰恰我们现在的问题是主要还是在国有企业改革这一块严重滞后，比如说我们货币政策，经常抱怨这个企业微观主体对价格信号不敏感，降一点息、加一点息，对资金成本不敏感，或者说国有企业的预算软约束，包括地方政府都有这个问题，都属于改革不到位。在这种情况下央行在这里忙活半天，价格调来调去，形成收益率曲线，这个政策效果打了折扣。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要综合施策，不仅仅看货币政策孤军深入，我提出货币政策跟财政政策如何协调的问题，这是一个大问题，不是短期能够解决的，是一个大的体制机制问题。因为我们中国的财政政策跟货币政策中间实际上是两张皮。最近中央银行行长也讲了，说我们货币政策也可以对结构调整有很大的贡献，不仅仅是总量的问题，基于现在提出一个双支柱的概念，货币政策是第一支柱，宏观审慎评估体系是第二大支柱。这个第二大支柱其实是央行更多的把商业银行的大型的系统重要性的金融机构的流动性、风险管理、监管给它收上来了，解决了原来人民银行和银监会之间的有点不协调。这个协调不够，解决了这个问题。因为商业银行这种微观主体有一点顺周期的特点，顺周期的特点可能在经济波动的过程当中有推波助澜，我们作为宏观监管部门要逆周期调控，就要熨平经济的波动，实际上是从金融机构行为的角度来加强监管，这就有点结构性政策的意味。原来仅仅从总量来看进行调控，现在从微观进行调控，现在整个调控体系有了一些变化。但是这个变化恐怕也不能孤军深入，我强调这一点，因为现在我们实体经济比如说“三去一降一补”很多“僵尸企业”不能真正的市场退出，因此沉淀了很多的资金。表面上资金存量很大，但是其实流动性很差，大量的资金通过借新还旧，在水平面下掩盖了一些风险，不能简单的责怪央行放钱太多，或者有一点父爱主义，或者是对金融机构对央行有一种依赖感，依赖上瘾，总以为以一种宽松的环境掩盖一些矛盾，因此央行说了，我适度紧一些，倒逼你，降低你金融机构的杠杆，倒逼你进行改革。但是倒逼的效果是不是以善良人的意志为转移，不一定。比如说我们国有企业的降杠杆问题和现在整个宏观经济稳增长有一定的内在矛盾，因为我们M2增长11%左右，GDP增长6.5%，总的宏观杠杆是上升的。

2017-04-17 16:54:59
徐洪才:
过去两年大家看到政府公共部门的杠杆率上升速度过快，大家有一点担忧，更重要的是居民的杠杆率上升也很快，我们总认为有一定的空间，现在将近70万亿的储蓄存款，按揭贷款、汽车贷款这种金融消费形成一种居民负债，现在总体上看总量上看好像百分比并不高。但是最近几年上升的速度太快，这也蕴含着一定的风险。而且这种居民的加杠杆，对我们未来的消费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比如说高价买房子，“房奴”，将来你肯定省吃俭用。习主席讲的甘蔗没有两头甜，中间有一些政策目标是相互冲突的。所以我强调金融机构的去杠杆和国有企业的去杠杆是两回事，不是一回事，不能够张冠李戴。

2017-04-17 16:55:04
祝宝良:
2015年以降息降准为主，那个对商业银行来说是普惠性的。后来以公开市场操作为主，中国的银行间市场有48、49家银行可以作市商，大部分是不能直接通过融资。是央行对点动点的49家坐市商来的，小商业银行需要资金怎么办呢？就在市场上找同业让大银行再把这个资金拿来，这样带来一个好处就是锁定短期的可以放长的。因为大银行可以短期操作，你需要钱去大银行找去。麻烦的事情是对小银行的资金成本是提高了，因为要在同业存单上做这样的情况。如果是流动性不紧张的时候，这个问题不太大。随着我们刚才讲的，要去杠杆的结构，流动性一紧张，大银行有钱也不愿意借给这些中小银行，要不是把短期利率上来，小银行就面临比较大的一些问题。刚才也讲了小银行很多的一些服务对象是小微企业，所以我在讲可能从这个角度上，如果说统一降息降准，小银行可以从中得到一定的好处。同时可能M2的增长速度不一定增加，但是有可能使得流动性是不是就会有可能好转，因为小银行不要再通过公开市场操作到大银行那儿去，通过银行间市场拿比较高的资金。短期之内我赞成通过降准的办法解决一些问题，但是不要给出市场一个信号，货币政策又放松了。可能是这个意思。

2017-04-17 16:57:21
张晓强:
再次感谢三位专家给我们做的精彩的分析发言，对大家所提问题的回答，同时也感谢各位媒体、各界朋友对我们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举办的经济每月谈的支持，今天第九十四期经济每月谈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2017-04-17 16:57: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