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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投稿袁武 中国社科院西亚非洲研究所副研究员
2023年一季度是赞比亚债务重组的关键节点。近期，赞比亚债务危机引发全球关注。然而，西方媒体纷纷炒作所谓的“中国债务陷阱论”，试图抹黑中国。世界银行行长指责中国阻碍赞比亚债务重组；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到访赞比亚，指出中国应对债务危机负责。
在赞比亚债务结构中，国际多边金融机构占24％，以西方国家为主的私人贷款占46％，中国贷款约占30％。世界银行统计报告显示，在非洲整体外债中，多边金融机构和商业债权人所持债务占比近四分之三，是非洲最大债权人，他们在缓解非洲债务问题上应发挥更大作用。
赞比亚债务危机的根源
赞比亚受益于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根据重债穷国 （HIPC）倡议组织的债务减免计划，2005年几乎被减免了所有外债。根据赞比亚官方和世界银行发布的消息，到2011年底，赞比亚外债仅为19亿美元或GDP的8．4％。2020年全球新冠疫情的暴发导致全球经济衰退，赞比亚债务危机开始显现。
赞比亚债务危机的根源主要在于以下几方面：
首先，2011 年赞比亚从“低收入”国家升为“中低收入”国家，因此，不能再以极低优惠利率从IDA和非洲开发基金借款，而必须将这些与更贴近市场的贷款混合使用。自 2012 年以来，赞比亚在多边开发银行的“传统”贷款增加不多。世界银行的IDA信贷约为9亿美元，非洲开发基金约为4．3亿美元。因此，除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一笔小额贷款外，多边机构在 2021年底的赞比亚外债中所占比例不到24％。这些贷款大多是几乎没有利息且期限很长的贷款，这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债务负担较轻，有利于其发展。
其次，由于无法从国际多边金融机构获得更多优惠贷款，赞比亚开始从中国和欧洲债券市场筹集发展资金。2012年，赞比亚效仿其他几个非洲国家，首次决定以商业利率在欧洲债券市场筹集资金，得到欧洲债券市场的积极响应。首笔7．5亿美元贷款很快被超额认购，利率5．6％，十年内必须全额偿还。受到这次成功发行债券的鼓舞，赞比亚在2014年发行第二笔欧洲债券，这次借入10亿美元，利率跃升至8．6％。尽管价格高昂，赞比亚还是决定在2015年发行第三次欧洲债券，以9．4％的利率借入12．5亿美元。赞比亚因此共借入 30 亿美元欧洲债券，并且必须在2022年开始大量偿还本金。根据外媒报道，西方私人借贷的收入超过中国的两倍。
最后，2020年全球新冠疫情大流行导致各国经济衰退。出于风险考虑，国际借贷方开始收紧借贷，赞比亚无法从国际市场融资，导致资金链断裂。2020年7月，赞比亚表示无法偿还贷款，债务危机开始显现。
西方国家缘何一再炒作“中国债务陷阱论”
首先，西方国家一直将非洲作为与中国竞争的地缘政治战场。自从2000年中非合作论坛举办以来，中非关系以及中非合作得到了长足发展。西方国家担心，中国在非洲影响力的不断扩大，会使其自身影响力下降。西方媒体长期抹黑中非关系以及中非经贸合作。在北京奥运会前后，西方国家就曾经炒作中国在非洲推行所谓“新殖民主义”。讽刺的是，西方国家并不想通过改变自身对非洲的态度，来获得非洲的青睐，而是将非洲的疏远迁怒于中国。
其次，西方国家企图逼迫中国按照西方的游戏规则来行事，并毫无道理地要求中国承担更多损失。中国呼吁各有关方，按照“共同行动、公平负担”原则，为缓解非洲债务压力作出贡献。在此次赞比亚债务危机中，中国作出了巨大努力。在2020年赞比亚无法偿还债务时，中国对中方债务进行展期。而欧洲私人借贷者却拒绝赞比亚延期偿还4500万美元的债务，从而导致赞比亚债务陷入危机。
作为二十国集团（G20）成员和相关国家债权人，中方高度重视G20“缓债倡议”落实工作。2023年年初，中国新任外交部长秦刚在访问非洲时表示，中国始终致力于帮助非洲减缓债务压力，积极参与G20缓债倡议，同19个非洲国家签署了缓债协议或达成了缓债共识，是G20成员中落实缓债金额最大的国家。中方还积极参与G20共同框架对乍得、埃塞俄比亚、赞比亚的个案债务处理。
习近平主席在中非合作论坛第八届部长级会议上宣布，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增发给中国的特别提款权中拿出100亿美元，转借给非洲国家，有关工作已取得阶段性进展。中国是G20成员中落实缓债金额最多的国家，以实际行动为支持最贫困国家应对疫情挑战和债务脆弱性作出了积极贡献。赞比亚大使安东尼·木奎塔（Amb． Anthony Mukwita）指出，中国是债权人团体的积极成员，希望看到赞比亚的债务重组，以便赞比亚可以获得上升空间，并将部分资金用于社会责任和结算，而不是大部分用于偿还债务。
非洲债务问题的本质是发展问题
非洲债务问题的本质是发展问题。解决非洲债务问题不仅要通过债务处理等手段治标，更要治本，提升非洲自主可持续发展能力。中国对非融资合作主要涉及基础设施建设和生产性领域，着眼于提升非洲自主可持续发展能力。
基础设施落后是制约非洲发展的瓶颈之一。中国一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通过多种方式同非洲国家开展合作，帮助非洲国家提升基础设施水平，为非洲实现自主可持续发展作出贡献。自2000年中非合作论坛成立以来，中国企业已经在非洲升级和新增超过1万公里铁路、近10万公里公路、近千座桥梁、近百个港口、输变电线路6．6万公里、电力装机容量1．2亿千瓦、通信骨干网15万公里，网络服务覆盖近7亿用户终端，还有大量医院、学校、体育场馆和政府设施。中国在非洲开展的项目和合作，为非洲发展和民生改善作出贡献，也深受非洲国家与人民的欢迎。
西方国家对中非关系及中非合作的抹黑完全不符合事实。讽刺的是，美西方国家一方面批评中国贷款帮助非洲国家修建基础设施，指责中国增加非洲债务；另一方面，美西方国家却也要投资非洲的基础设施。在2021年的七国集团峰会上，美国总统拜登公布了“重建更美好世界”（B3W）计划 ，声称该计划将有助于“满足中低收入国家巨大的基础设施需求”。2022年，七国集团峰会将该计划升级为“全球基础设施和投资伙伴计划”。如果该项目实施，在未来五年内，七国集团投入的资金总额将高达6104亿美元。不知这些巨额资金是否会增加发展中国家的债务负担？
（责任编辑：乐水 安然 宇馨）